就這樣陷在窘迫與惶恐還有想報複的衝動裏,張萌被疲憊和各種情緒攪的筋疲力盡,最後才安然入睡。
卻不料夢中,卻是安親王一臉色相,與自己玩起了狼吃羊,一邊追著自己一邊說:“我忍了你好久了,既然你這麽喜歡我,不如以身相許吧。”
張萌一邊扔著一東西,一邊拳打腳踢,一邊鬼哭狼嚎說:“你要是敢過來,我一定讓你當太監,你你,你給我站在那裏不許動,再往前一步我可真是不客氣了。”
說話間,拿起一個東西就向安親王扔去,並且伸出腳來狠狠一踢,隻聽到一聲痛苦的悶叫聲,張萌放聲哈哈大笑起來:“再讓你裝色狼嚇老娘,不廢了你才怪。”
可是突然,卻是暗無天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張萌睜開眼睛奇怪地說,怎麽回事,剛才不是還是燈火通明嗎?為什麽現在黑成這樣。
等大腦反應過來的時候,她才看到安親王一臉憤怒地站在地上,瞪著張萌的一臉朦朧說:“你為什麽要踢本王?我說你是不是猴子變的?為什麽連睡覺也與別人不同?”
張萌捂著嘴巴,十分小心地說:“我,我把你踢下床去了?”
安親王沒好氣地看著一臉惶恐的張萌,說:“你說呢?你覺得是誰把本王踢到地上了?你給本王下床來,馬上。”
張萌知道自己是做夢的時候,情緒激動無法控製,所以失腳將安親王踢到了地上,隻好結巴地說:“那個,安安,安親王,您別生氣,我這就給您倒茶去,您喝點茶繼續睡。”
說完,張萌縮著頭慌忙掂著腳倒了一杯茶來,摸了摸還是溫的,嘿,古代就有保溫技術了啊,這茶竟然這麽長時間不冷。
遞到安親王手裏的時候,張萌連眼都沒敢抬,直到安親王喝完茶複又躺到**,張萌才打著嗬欠坐到了椅子上打起盹來,一邊趴在桌子上流著口水,一邊暗想,如果再能睡到那**就好了,可是看起來安親王沒打算再讓自己回到**去,他一個人平躺著將整張床都占據著,自己再要往上睡,恐怕就得睡到他身上了:“他想得美,本姑娘寧死不屈,怎麽可以這樣屈就,為了一眠而失去貞潔呢。”
想到這裏,張萌睡在桌子上,打著小呼嚕沉沉睡去,直到第二天雞叫三聲,一絲陽光照在她的臉上才複轉醒了過來。
“張姑娘,張姑娘你醒一醒。”柳芙煙看著張萌壓扁了半張臉,嘴角還流著口水,睡覺的時候還輕輕打著呼嚕,不由抿嘴而笑。
安親王立於窗前,望著漸漸複蘇的小城,有些厭惡地說:“快把她叫醒吧,再睡別人以為這屋子裏養著一隻豬呢。”
“誰是豬,你說誰是豬。”張萌突然醒來來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反應又太過激烈,看到安親王與柳芙煙那張詫異的臉的時候,張萌才壓了壓手說:“我做夢了,我做夢了,你們繼續。”
說完還要倒回桌子上睡,柳芙煙輕輕在耳朵邊上說:“張姑娘天亮了,一會要吃早膳了,起來洗漱吧。”
張萌撒著嬌,以為還在家裏,最近總在清晨的時候有一種時空混淆的感覺,隻不過這是做了一個奇怪的夢,而醒來的時候還在家裏的**躺著,有著老媽那張嚴肅刻板,但實則溫柔可親總是無限寬容的臉:“再讓我睡一會吧,我困死了。”
陽光之間,安親王的眸子裏有一種無可奈何,柳芙煙十分親切地說:“看來她累壞了,再讓她睡一會吧王爺,我這就下去端洗臉水去,掌櫃的估計事情太多忙不過來了。”
王爺的晨起晚睡一邊都由貼身丫鬟來侍奉,且向來也沒有習慣臨時要去請別人的做法,柳芙煙忍著胳膊的疼痛,一邊開門。
安親王看到睡在那裏如豬一樣流著口水的張萌,趴在耳邊大喊:“起床來,我們要出發了。”
張萌一聽這樣大的聲音,以為又是旅遊晨起,不由嘟囔:“煩死了,每次都是這樣,什麽鬼行程啊。”
安親王再也忍不住了,一腳踢開了那張讓張萌睡的十分舒服的椅子,張萌啪地一聲坐到了地上同,這下子將睡夢中的張萌喚醒來,她一睜眼睛就要罵我靠,卻一眼看到那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眼睛,那雙讓自己做惡夢,又做美夢的眼睛。
“王,王爺,有什麽事情嗎?還在為昨天晚上我踢你到地上的事情生氣?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忘記了吧。”張萌一邊討好地說著,卻沒有發現安親王越來越陰沉的臉。
柳芙煙在安親王身後拚命地搖著手,張萌發現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安親王麵無表情地說:“你去為本王打些洗臉水來,順便把全軍的早膳做好。”
張萌一聽差一點就暈了過去,渾身酸困的感覺告訴她的大腦,昨天她根本連一個時辰也沒有睡到,現在卻要讓她做一個早膳,還是全軍的,這不是擺明了要她的命嗎?
“王爺,我做的早膳極其難吃,不如還是找一個可靠的人,比方說以前幹這事情的人?”張萌有些驚恐地看著安親王,卻見他不動聲色,根本沒有可能再挽回了。”張萌可憐兮兮地看著身後的柳芙煙,想讓她幫助自己求情。
柳芙煙看了,欲言又止,但還是走到安親王身邊:“王爺,張姑娘她並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恐怕她真的是做不好,不如我再派……”
安親王轉過臉,看似溫和卻不容反抗地對柳芙煙說:“我說過了不要再為她求情,在我這裏,你為她求多少次我都會答應的。可是在別人那裏呢,不用說是你去求,就是我親自己去求怕也是無計於事,所以最好讓她弄清楚她現在在哪裏,是什麽人,不要讓她總是這樣得意忘形,會讓她死的很快,你明白我的苦心嗎柳芙煙?”
安親王如此一說,柳芙煙的目光裏立刻表現出原本的柔順,本來她就是丫鬟,不該這樣逾越身份向主子發出的命令挑戰的。
“張姑娘,你還是先去吧,王爺這裏有我照顧,洗臉水我會打來。但做早膳你還是盡早,一會禦林軍和那些侍衛就會等待早膳的。”柳芙煙一無奈,她已經盡力了可是隻能做到這些,卻不料安親王冷冷說:“讓張萌為我打洗臉水,柳芙煙你傷沒有好,去好好休息。張萌你最好將柳芙煙的湯藥也燉好端來,最好在早膳之前。”
張萌瞪著眼睛,一邊在心裏暗暗罵道:“我隻長著兩雙手雙隻腳啊,又讓做七十個人的早膳,又要讓我燉藥,你幹脆把我大卸八塊燉了算了,真是沒人性。”
咣當把門關上了,聽得柳芙煙在身後輕聲對安親王說:“王爺,您嚇壞她了。她沒有什麽惡意,隻是還是未長大的孩子。”
安親王歎息一聲:“柳芙煙,你要明白,我這是為她好。我知道她不是我們這裏的人,但不管她從前是公主是格格,現在她隻是我安親王府裏的一個小小的女婢,讓她認識到自己的身份,這很重要很重要,人生漫長不知道要遇到什麽樣的事情,你我不可能永遠在她身邊保護她。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認識到現實,沒有人可以幫她,隻有她自己可以救自己。”
柳芙煙抿嘴默然無語,不論什麽時候,她都明白,王爺他是一個十分聰慧卻不外露的男子,想必他的決定一定都有他的理由與道理。
從窗子裏望著咕噥咒罵的張萌,柳芙煙仍然忍不住抿嘴笑了:“她永遠是那樣直率,真讓人羨慕。什麽時候我們已經變了樣子,再不是幼時的我們了。”
安親王轉過身來,環抱著柳芙煙,親昵而溫柔地說:“不論怎麽變換,你永遠都是我的柳芙煙,我也永遠是你的小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