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呼喊著一種口號,地動山搖的聲音讓所有的人都有些緊張了,所有的護衛將王爺圍成一圈,而芙煙與張萌就站在安親王左右兩側。
“大家聽我說,雖然這個辦法不一定有效,但總比坐以待斃強,我們把各種辦法都試一試,如果實在不行,安親王會安排大家遷移別處生活,費用由朝廷來負責,所以大家少安毋躁,一定要耐心再等一等,看有沒有雲來。”張萌隨意許諾,讓身後的安親王瞠目,一個小小的丫頭竟然不經商量就說出這樣的話來,真是大膽。
不過想想,如果降雨不成,隻有遷徙一條路可以走,總不能讓這些百姓都活活渴死,無家可歸,那勢必將來會引起***。
張萌的話,讓那些百姓稍微安靜了一些,他們身穿的衣服破爛不堪,而且看起來好些日子沒有洗了,有的人的頭發都打成了結果,因為沒有水,他們隻能用牲畜換取糧食,可是這些年來,牲畜也漸漸少了,人們的生活越過越窮,有人甚至活活餓死了。
聽到張萌如此說,那個帶頭的又站出來說,“既然朝廷管我們,那我就什麽也不說了,如果此次降雨不成,那朝廷一定想辦法安頓我們這些老少,不能讓我們的家人活活餓死渴死。”
安親王一聽百姓應允,不由有些讚賞地看著張萌,沒想到她不作官,卻比官更懂的百姓,張萌心裏暗想,當官的就知道講台麵,哪裏知道百姓實際所擔憂的不過是衣食住行,在此許諾幫他們解決了後患,他們當然能冷靜下來了。
不過,這辦法要是萬一不成,那安親王怕得傾盡家裏的所有財產來幫助這裏的百姓遷徙了,因為皇上才沒那麽傻,為這些不值得的百姓掏銀子。
這時候,天空飄過三次片白而薄的雲片來,一個孩子指著天上說,“你們看,有雲了,雲來了。”
孩子的娘摸著孩子的頭說,“是雲來了,可是那些雲太少了,根本不夠下雨,我們還得等一等等。”
“娘,我都渴了,要等到什麽時候啊。”孩子天真的聲音讓所有的人都心裏刺痛,是啊,等了三年未等來雨水,還要等到什麽時候?如今泉眼已經幹涸了,這真是天要絕江水百性的活路啊。
這時候,又從山後飄過五六片雲來,剛剛夠山頂大小的一大片雲,張萌看了一眼安親王說,“時機到了,就是現在吧。”觀察了幾日,江水因為幹旱已經很少有雲飄過,而此是這七八片雲簡直是得之不易,不能錯過。
雖然看著那些薄薄的雲彩心裏七上八下,可是張萌還是決定要試一試,磷還有很多,這次不行還有下次,但每一個時機都不能錯過。
“那好,我們都退到山下,山上的百姓一個也不要留下,這磷爆炸的時候威力很大,大家一定要遠離這裏。”張萌喊著,然後與安親王一同退下了山頂。
天空的雲還是那幾片,晃晃悠悠像是在玩耍,卻不知道山下的人都將那幾片雲當作是寶貝,生怕它們就這樣飄走了。
待所有的人都退到安全的地帶,張萌才親自過去點燃了垂到山底的引線,已然是黃昏時分,那些雲彩被夕陽照成了紅色。
“張姑娘,你說會成功嗎?”安親王悄悄抬起眼來,十分希冀地望著那引線一點一點燃到了山頂。
張萌看了一眼安親王,“有誌者事盡成。”
芙煙在一旁叫著說,“快到山頂了,快到山頂了,到時候爆炸的聲音一定會很大吧。”
這時候所有的人都已經退到了離山千米開外,就算有什麽危險也不會危急眾人了,張萌點點頭說,“一會還是捂著耳朵比較好,聲音確實會很大。”
話音還未落,隻能得嗵的一聲,山頂仿佛如火山噴發一般爆炸了,石頭與燒焦的樹枝還有滾滾的濃煙四散開來,所有的人都驚叫了一聲,然後看著這樣的場景發呆。
火光衝天,足足燃了有一個時辰,山頂的樹木片草不生,可是天空仍然沒有雲,反到是將原來的幾片雲都驅散了,成了棉花糖似的一片又一片的樣子。
百姓們似乎失望了,都陸續離開了,那位長者在安親王身後低聲咕噥,“但願王爺說話算話,從今天開始,江水再也沒有水源了,一點也沒有了。”
安親王看著晴朗的天空,還有一彎下弦月淡如眉梢掛在那裏,深深歎息一聲,沒有看張萌就離開了,張萌自知道自己空口說大話闖禍了,慌忙追著安親王說,“我們還可以重試,我們再弄一些磷土再重試一次,總有機會的。”
安親王搖了搖頭說,“看來這件事情沒有這麽好辦了,否則昭親王也不會急著讓我接手此事,這些都不怪你,你已經盡力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芙煙也一聲不吭,看到張萌落落寡歡走在路上,就走過去拍了拍張萌的肩膀說,“不要泄氣,王爺沒有責怪你的意思,隻是他在想這下回去和皇上該怎麽交待。”
夜色如水,客棧的僅有的水也用來喝了,沒有洗臉洗腳用的,所以張萌和安親王包括所有的人都帶著一臉的煙灰與疲倦躺在了**。
“真的就沒有辦法了嗎?早知道那會好好學物理,說不定還能測出哪裏有井位。”張萌想象著電視劇中那些流經地下的暗流,心生感歎,看來自己是沒這麽好的運氣了。
從窗子裏向外望去,山頂的濃煙還在繼續著沒有熄滅,天上的星光黯淡,張萌困的連眼睛都睜不開了,隨即陷入了夢香。
卻到半夜的時候,被一陣吵鬧聲吵醒了,張萌一想不會又是強盜來襲擊吧,慌忙穿好衣服,卻見芙煙急匆匆地跑來,差點與她撞一個滿懷,“張姑娘,下雨了,真的下雨了,你的辦法奏效了,你看外麵,下雨了。”
張萌一聽,所有的困意都揮之而去,她揮衣立在客棧的房簷下,看到街上所有的人都在雨裏奔跑,“哦,下雨嘍,下雨嘍。”
“能洗澡真舒服,太好了娘。”孩子的歡呼聲在雨水中,看著那些不怕生病狂歡的人門,張萌淡淡的笑了。
安親王不知道何時立在了張萌的身後,輕聲說,“你真是我的福星,謝謝你了,如果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原來安親王還會謝人,張萌有些解氣地望過去,剛才是誰垂頭喪氣來著。
那些百姓看到安親王與張萌立在客棧門口,都紛紛跪到地上,“謝謝安親王,謝謝張姑娘了,你們簡直是上天派來的菩薩啊,這下我們江水有救了,可以種莊稼了。”
看著這些百姓喜極而泣,安親王在那一瞬間感覺到了自己此行值得,而張萌更是熱淚盈眶,扶了這個又扶那個,“你們起來吧,快起來吧,別淋雨了,會生病的。”
一個孩子探出頭來說,“我娘說了,都三年沒洗澡了,就算生病也值得。”
一句話逗的眾人都笑了,張萌看著那些百姓,有的忙著用家裏的罐子接水,有的把牲口牽出來大飲,還有人幹脆張著嘴迎著雨水喝著,看來久逢幹旱的人才知道水的可貴之處,張萌神色淡然,雨,下了一夜,第二日的時候,江水一片清新,陽光大好。
而所有的百姓都聚集在了客棧門口,來送安親王與張萌吃的和喝的東西,安親王都一一回絕了,張萌卻挑著這個吃了一口,那個吃了一口,都是不錯的美味。
隨即捏了一塊放到安親王的麵前,“諾,我試過了,沒事的,你吃一塊,可香了。”
安親王有些懊惱,此時才發現張萌根本不是自己的丫鬟那般服貼,隻好對著百姓將那塊點心放進嘴裏拒絕,暗香自口內真到胃部,好久都沒有吃到過這樣的好吃的了。
“對了,張姑娘,不知道可否還用這樣的辦法再下一場雨,雖然下了一夜,可是雨水全砌到了地裏,若想種植,怕是還得一場透雨才行啊。”村民中那個帶頭的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張萌,昨天說的那些話讓他有些慚愧。
張萌笑著說,“當然可以,不過那些磷可真的是很危險,一定要操作對才行,否則會出人命的。這樣吧,我再指導你們一次,你找些身強力壯的村民來,我們再降一次雨,以後如果沒有雨水的話,你們就可以自己操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