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霜搖了搖頭:“當時隻有他們父子和那個付內官在,算是密談的,不清楚他們談了什麽,但是聽聞太子離開時,臉色不太好。”

薑明熙道:“讓嚴雪跟太子打探一下,不過不用勉強,打探不到就算了,可別讓她平白受疑。”

“是。”

“既然被監視了,你也別親自去見嚴首輔,以免橫生枝節,讓嚴雪跑一趟,叮囑嚴首輔暫時不要有任何舉動,該做什麽做什麽就是。”

“是。”

談完了,這些事兒,薑明熙這才問及:“奚回沒有回來,倒是隨陸引去了淮南,可曾給你來了消息?”

雲霜好笑道:“他若是有什麽消息給屬下,必定是和淮南王的信一起送回的,肯定先到主子這裏,既然主子這裏沒有,那就是沒有了啊,怎的問我呢?”

薑明熙皺起眉來:“我還以為他會單獨讓人送給你,畢竟是突然不回京了,反而跟陸引去了淮南,總會給你個交代才是,怎會毫無音訊?”

雲霜悶悶道:“我和他雖然說破了,但是他還沒應我什麽,到底八字沒一撇的關係,哪裏用得著給我交代?”

薑明熙道:“你既然與他說了心意,他也有意娶外邊的女子,沒有直接拒絕你,便是有戲的,既如此,怎麽都該有個態度才是,你和我說說,他離開之前,真的沒給你留下什麽話麽?”

雲霜無奈道:“您不是問過了?屬下也答過了,當真沒有。”

那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雲霜道:“主子也別為我和他的事兒煩擾了,當下這也不是什麽要緊事兒,不必主子百忙之中如此費心,以後真的有了什麽,需要您幫忙的時候,再說吧。”

薑明熙歎了口氣:“既然你執意於此,他也並非不可求,我總是希望你們能有個圓滿結果的,便上心了些。”

雲霜哼笑,十分自信:“主子放心吧,我和他會有個結果的,他願意,我便和他對抗一切,他若不識抬舉,我綁了他關在身邊,也不是不行。”

薑明熙:“……”

她斜覷雲霜,沒好氣道:“哪裏學來這般流氓做派?”

雲霜嗤了一聲,得意洋洋道:“我還用學?主子可別小看我,我混跡風月場這些年,什麽沒見過?我啊,什麽做派都精通得很,見招拆招信手拈來,隻看我想不想,沒有我做不出的。”

薑明熙:“……”

還挺驕傲的樣子。

雲霜嘚瑟完了,便起身道:“好了,該說的都說了,時辰不早了,屬下還要回城,就不打擾主子休息了。”

薑明熙道:“回去的路上小心些,若不是很著急的事情,就別連夜趕回去了,到底不安全,在皇莊這裏尋個沒人的屋子悄悄睡一晚,小心些就行。”

雲霜擺手笑道:“不了,還是回我自己的窩住的舒坦些,而且,屬下能有什麽不安全的?若遇上了誰,隻有別人不安全的份兒。”

說著,便一派散漫愜意的扭著腰往窗台那邊走去了。

之後,身影一晃,便消失在了薑明熙的視線中。

薑明熙輕歎失笑,叫來輕容服侍她就寢的事兒。

康永是快馬加鞭趕回的京城。

他去嶺南密見了鄭二爺,問了當初元華公主和他家公子被刺殺的事情,得到了答案。

真的不是二房和方家做的。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鄭家祖籍撫州那邊,鄭風華會消失並且死在京城這邊的別院,還被查出刺殺一事和他有關係,撫州的人也說鄭風華早就秘密來京城了。

可此事,確實和二房無關。

鄭風華是恨鄭重華,但是他再想殺鄭風華,也不敢謀害元華公主,哪怕做的太精密,也是難保閉目養神,謀害皇家公主的罪名二房擔不起,鄭風華可以豁出自己,但是絕不會豁出二房。

所以此時必定是有人陷害,隻是不知道是誰,能把這件事謀劃至此,讓他們百口莫辯。

如此一來,康永有了九成的把握,當時的刺殺,是元華公主為了除掉他家公子,掩飾腹中孽種的身世,然後嫁禍給二房。

康永回京後,連家都沒回,直接頂著一身風塵,不修邊幅的到了鄭家,求見懷陽侯。

現在鄭家沒落,鄭闊病著,隻能找如今執掌鄭家的懷陽侯。

因為他是這次以前的心腹,雖然已經離開鄭家了,但是到底不是和鄭家不相幹的人,懷陽侯還是見了他。

見到懷陽侯後,康永當即就重重跪下了。

懷陽侯見狀怪道:“你這是做什麽,怎的這幅狼狽樣子?還一見到本侯就跪下?莫不是有什麽事有求於本侯和鄭家?”

康永鏗鏘有力道:“不,侯爺,屬下是有一件大事,求侯爺上稟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