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屬下沒能探聽到公主和三夫人說了什麽,可是她們當時是密談的,兩個人的婢女都沒留在身邊,隻怕有貓膩。”

鄭寧月聽著女暗衛的回稟,皺起了眉頭。

單獨密談,薑明熙和闕氏一定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

如今雖然闕氏收了手不再讓闕家對付鄭家,但是有過前車之鑒,她不信這個心懷怨懟的三嬸能對鄭家和以前一樣。

而薑明熙又明顯另懷心思,先是透露了他們費心瞞著闕氏的事情,如今又和闕氏偷摸鬼祟的來往,到底是還想做什麽?

薑明熙為什麽要的對鄭家心懷歹意?她到底有什麽目的?

她想不通,便有些不滿的訓著女暗衛:“當真是沒用,讓你盯著她,探查她的言行舉止,你卻隻探到了這點東西,這能有什麽用?”

女暗衛忙自愧道:“是屬下無能。”

鄭寧月不悅道:“你既然沒探聽到,不繼續盯著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這個時候回來做什麽?”

“公主跟著世子去校場學騎馬了,屬下以為有世子在,公主也不會有什麽異常,便回來跟郡主說一聲她和三夫人的異常。”

鄭寧月皺眉嘟囔:“學騎馬?好端端的兄長教她學什麽騎馬?浪費精力。”

薑明熙可能對鄭家心懷惡意,兄長卻對她這般千依百順,鄭寧月想著就不高興。

可別哪天,兄長就為了薑明熙色令智昏,成為她對鄭家不利的棋子了。

鄭寧月淡淡道:“我去看看,你且好生休整,明日繼續暗中盯著她。”

“是。”

鄭寧月到了校場外,就看到校場裏,空曠的跑馬場上,薑明熙坐在馬背上,鄭重華牽著馬慢悠悠的走著。

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好生和諧美好,新婚小夫妻的黏糊體現得淋漓盡致。

此前,鄭寧月很樂意見到薑明熙和鄭重華好,可如今知道薑明熙的心不純粹,便瞧著這夫妻和諧的模樣分外刺眼了。

她站在高處看了一會兒,在鄭重華牽著薑明熙轉了兩圈後,便下去,走向他們。

見到鄭寧月來,鄭重華也停下了。

不過薑明熙穩坐在馬背上,並未下來,隻看著鄭寧月走近。

待鄭寧月走近,鄭重華笑問:“阿月怎麽來了?你不是最不樂意來校場,總說這裏灰塵大。”

鄭寧月對薑明熙福了福身後,笑道:“聽聞兄長尋了一匹好馬來,要教嫂嫂騎馬,我就來看看,也想見識一下兄長尋來的好馬。”

她打量著薑明熙坐著的馬,好奇道:“這便是兄長尋來的好馬?倒是小巧得很,比尋常的馬駒小一圈呢,可除了小一些,瞧著也沒什麽特別的啊。”

鄭重華笑道:“這你就不懂了,這匹馬是西南那邊獨有的宗穗馬,很是少有,也不好配種,很艱難才能誕育一匹,這一匹便不下千金,最是溫馴穩定,適合女子騎,你別看她小,卻是四肢活絡很有巧勁的,跑起來可不輸汗血寶馬。”

鄭寧月露出幾分豔羨喜愛來,沒好氣道:“這樣好的馬,兄長為嫂嫂尋了一匹,怎麽不給我也尋一匹?怎的這般厚此薄彼?”

鄭重華很是無奈:“你這……怎的還跟自己嫂嫂比較起來了?而且你又不會騎馬,也不喜歡騎馬這等事情,說此事不雅,給你尋來馬也是無用。”

鄭寧月道:“誰說無用?我正好也想學騎馬了啊。”

鄭重華奇怪道:“你怎的也想學騎馬了?”

鄭寧月笑道:“感興趣了便也想學學,反正我們這等人家的女子,會騎馬也是技多不壓身,何況,嫂嫂也要學,我便陪著嫂嫂一起學不正好?還能做伴呢。”

不等鄭重華說什麽,薑明熙便一臉樂意至極的樣子笑道:“行啊,既然小姑也想學,我們便一起學騎馬吧,我求之不得呢,也不用讓重華再尋一匹馬了,就現在這匹,你我輪著用來學就是,如何?”

鄭寧月莞爾:“既然嫂嫂舍得,那我也不為難兄長再給我尋馬了,隻是我總是跟著嫂嫂出入便罷了,還這般對嫂嫂有樣學樣亦步亦趨的,嫂嫂真的不介意麽?”

薑明熙一臉不介意,反而欣然笑著道:“怎麽會?你是我的小姑,如今就和我的親妹妹一樣,我巴不得你和我多多親近,如今重華日日都要去軍衙當差,除了你,也沒有人能陪陪我了,我倒是孤單得很。”

鄭寧月挑眉,故作隨意道:“這樣啊,可是嫂嫂好像也不隻有我能陪著你啊,我瞧著你和三嬸關係挺好的,時常去和三嬸說話,我都很好奇,到底不是同輩,嫂嫂怎麽會和三嬸聊得來呢?”

薑明熙自從事發後,加上今日的,加起來去看了卻是四五次了,這次數確實不少,所以她能注意到不奇怪,提起來也不算突兀。

薑明熙拍了拍鄭重華,讓鄭重華扶著她下了馬背,她好也不曾覺得鄭寧月問的話有什麽奇怪,隻自然隨意的回答著。

“雖然隔輩了,但是我和三嬸都是這次風波的受害者,她雖然小產主要是堂弟害的,可也跟我有關係,我過意不去,便多去看看她,寬慰她喪子的鬱結,許是我性子綿軟會安慰人,勉強能聊到一處去。”

頓了頓,她略微歎息道:“到底都是女子,若真想說到一處也是容易得很,三嬸雖性子傲了些,到底也是可憐的,她不難親近的,我就覺得她挺好的。”

鄭寧月勉強笑了笑,看向鄭重華。

鄭重華卻沒覺得薑明熙說闕氏的好話有什麽不妥,反而為薑明熙和闕氏聊得來而樂見其成。

他對薑明熙道:“現在三嬸對鄭家心懷些許怨懟,你能和她聊得來,多多寬慰她是好事,謝謝公主了。”

薑明熙眉目輕垂,含笑道:“應該的,我也是想讓三嬸走出喪子之痛,否則總歸是於鄭家家族和睦不利,我總是盼著鄭家和睦的。”

鄭重華很是驕傲欣慰的感歎道:“公主真好,這般賢惠柔婉還善解人意,娶了你,當真是我天大的福氣,我真是娶到寶了。”

說著,他還情深款款的望著她。

薑明熙羞答答的嗔他:“哎呀,真是討厭~小姑都還在這呢,你怎麽油腔滑調的,你別總這般吹捧我,多讓人羞恥啊。”

鄭重華似乎才想起來鄭寧月就在一邊,忙有些不好意思的咳了一聲。

然後夫妻兩個都有些尷尬的看著鄭寧月。

鄭寧月維持著的笑意都也有幾分勉強了,感覺自己吃了屎。

薑明熙心思難測,兄長卻毫無察覺,這般看薑明熙哪哪都好,薑明熙又那麽會哄他。

長此以往,也是麻煩得很。

若是哪日薑明熙就懷上了兄長的孩子,兄長必定更加言聽計從事事順從,豈不是對鄭家大為不利?

得想個法子,讓兄長也對薑明熙心生防備才好。

她必須要讓人更盯緊了薑明熙,隻是讓女暗衛盯著還不夠,得收服幾個西寧院伺候薑明熙的人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