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來,其實是做賊心虛吧。”
“真沒想到啊。”
……
於成慌了,他著急否認,“不是啊,我、我不知道啊,我沒用過箭,我也不知道怎麽就少了一支,謹揚,我們是這麽久的朋友了,難道你不相信我嗎?”
“那你說你那支箭好好地怎麽就不見了?”趙謹揚冷酷質問,眼底是被好友背叛的憤怒。
“我、我不知道,興許、興許是路上弄掉了……”於成感受到眾人向他投來懷疑的目光,隻覺得自己百口莫辯。
“夠了!與其說是弄掉,你還不如說是被人偷了!”趙謹揚怒氣衝衝地打斷他的話,失望又憤慨,“我沒想到你對我這麽不滿,好,本公子記下了,你今日故意羞辱我,來日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和你的家族……”
而此時此刻,躲在暗處觀賞這一場反目成仇的鬧劇的人,惡劣地勾了勾唇,心想,還真是被人偷了呢……
可惜,猜對沒獎。
那箭的確不是於成射的,而是趙謹野在路上偷偷順走了對方一支,然後他在眾人所有的注意力都是在趙謹揚耍帥上時,趁機將箭射了出去再躲起來。
計策簡單,但十分有效。
這不,直接離間了兩人的深厚友情,也成功破壞了趙謹野的一個很好的附屬勢力。
但是,趙謹野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
趙謹揚竟然對曾經好友這般趕盡殺絕,不過想想,他本來就是那種睚眥必報的惡心性子,做出這種無良舉動,倒也正常。
經過這麽一遭,在眾人眼裏,趙謹揚就是那種霸道陰毒的性子,連多年好友都對付得這麽殘忍,自然不可能繼續交心,多了一分提防。
在他後方幾米外,許若星倚坐在一棵粗壯的樹幹上,她雙手墊在頭後,目光遙遙地看向遠方,視線放空,小腿自然地搭落下來,並輕輕且小幅度地搖晃著,顯得悠閑又自在。
縈繞鼻間的,是山林中獨有的清新空氣,含了幾分澀意的青草味。
處在大自然的世界之中,許若星將一切煩惱拋到腦後,她仰著臉,微微闔上眼皮,細細感受風長了手,輕拂過她的發間、臉頰……
趙謹野回頭時就看到了一副場景。
滿目青翠欲滴,卻有一個明紅色的絢麗色彩十分張狂地吸引他的眼球,紅綠相映,構成絕美的畫卷。
趙謹野怔了一下,忽然覺得女子的身影有一絲絲的……熟悉感。
但他很快就拋棄了腦海中的想法,與太女打了這麽多回交道,覺得熟悉挺正常的。
他很快就被另一頭傳來的爭吵再次吸引了目光。
那處,於成臉色漲紅,被趙謹揚不分青紅皂白一頓罵,他好歹也是一個正兒八經的世家嫡子,怎麽可能忍得住這脾氣。
他怒道:“趙謹揚,我再說一遍,這箭不是我射的!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你就這般冤枉我,甚至還想以權壓人,你真當這天下是你趙家的不成?!”
於成已經氣急,開始口不擇言起來。
這也嚇了其他圍觀者一大跳,他們紛紛跳出來勸說,“說不得說不得,於成,這大逆不道的話可不能妄自議論啊!”
“對啊對啊,兄弟一場,謹揚,你也別說氣話了,於成兄好好道個歉賠個禮不久好了,就是一隻兔子嘛,若是想要,再射一隻不就成了?”
趙謹揚臉色卻極其難看,死死地盯著撕破臉的於成,他冷笑一聲,“你還真以為,你拿凰家來壓我,我就不能奈你何了?”
眾人心裏升起不好的預感,於成恢複理智,也開始隱隱退縮了。
剛才他是氣急上頭,他怎麽能和丞相府叫板啊……
如今到了這一步,他隻能平白認下這莫須有的罪名,然後道歉,取得原諒了。
於成心裏憋屈得很,但理智讓他決定退讓,剛要低頭道個歉,“謹揚……”
他的瞳孔忽然劇烈收縮,那黑色的瞳孔裏,呈現出高坐在馬上的少年冷冷地拉起弓箭對準著他的恐怖場景。
死亡的危險氣息瞬間讓於成一下失了聲,他恐懼地看著麵前之人,“你你你……”
其他人也被嚇了一跳,卻不敢出聲勸說,實在是因為這場景太過於恐怖,若是他們一出聲,人就立馬拿箭指過來怎麽辦?
反正,若真要鬧出人命,凰帝質問,也隻是質問殺人凶手,他們充其量就是個人證罷了。
於成膽小如鼠萬分恐懼的模樣,讓趙謹揚心情愉悅起來,他邪惡地勾唇,“說啊,繼續說啊,怎麽不說了?本公子可等著呢。”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於成又恐懼又憤怒,眼睛都充血了,他也顧不上心裏的憋屈感,開始瘋狂地道起歉來,“謹揚、謹揚,對不起,我道歉,是我射的那支箭,但我不是故意挑釁的,我隻是、隻是……”
“隻是什麽?”
“隻是一時昏了頭,就想開個玩笑,謹揚你想要什麽,想要什麽補償我都可以給你,錢、還是珠寶……”
趙謹揚看到這人痛哭流涕的模樣,滿腔的怒意終於消減了許多,他冷冷地想,這就是故意與他作對的下場!
威懾完畢,趙謹揚正想放下唬人的弓箭,然而,變故又生——一顆小小的石子破空而來,直接重重地擊打在他的握箭的手腕上。
趙謹揚手腕一痛,箭就握不緊了,手一抖,箭矢就飛竄出去!
因為剛才的手抖,箭矢微偏移方向。但是尖銳的箭頭,卻直指在於成旁邊的一個世家公子的方向。
“!!”
趙謹揚不淡定了,近乎驚慌失措地大喊,“快躲開!”
“誠誠!”
那位被箭瞄準的世家公子年紀很小,約莫十三歲,他乍然看到箭朝他飛過來,便已經嚇傻了,愣愣地坐在馬上,看著箭朝他越來越近。
於成本想要上去拉對方一把,但是想到自己可能這麽過去,反倒會使馬受到驚嚇,到時候一不小心就會踢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