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問……也是要問趙家二公子才是。”
“你說謊！”趙謹揚聽到太女不要臉地想推鍋給他，他當然不會蠢到像剛才於成那樣，甘願把不屬於自己的罪名認下。
他忽然上前一步，朝凰帝大聲說道，“陛下，請您明查！臣當時是因為有石頭打到了手上，才一時沒握住箭矢，這才差點傷到吳家公子，不是臣的錯！罪魁禍首應該是……那個用石頭襲擊我的人！”
“而當時襲擊臣的人，據臣推測，應該是太女，請陛下明鑒！”
凰帝眼神微冷，“你可知道，汙蔑凰族，可是頭等大罪？”
趙謹揚沒察覺出來凰帝的冷意，甚至字正腔圓，將自己內心的種種猜測都盡數吐出，“臣確定，就是太女！因為當時隻有太女躲在暗處，而且太女為何能在這麽短暫的時間內成功救下吳家公子？便是因為她提前知道了，吳家公子會被射中！”
“啪啪啪——”許若星忽然鼓起掌來，她眼神戲謔地盯著這個快要將自己說服的傻少年，“那你猜猜看，本殿這麽做的動機是為何啊？”
“陛下，你看、太女她沒有否認，她承認了，是她用石頭擊中了我的手！”驚喜來得太快，趙謹揚就這麽洗刷罪名，高興得都忘了自稱。
這副傻樣讓隻能旁觀、焦灼等待的趙丞相和周侍君都有些不忍直視。但他們也清楚，自家兒子現在這副表現，說明他的確沒有說謊。
凰帝也是沉默了一瞬，沒有急於下定論，“你且與太女好好對質，朕怎麽知道，你說的話存在多少真實性？”
凰帝不信，讓趙謹揚慌了一下，但很快，他也知道凰帝現在也不信任太女。
心稍微安了安，趙謹揚一口應下，“好，臣便與太女親自對質！”
他轉頭，直視太女，言道，“太女，臣猜測，你的動機目的，就是想要來一場英雄救美之計，讓吳家公子傾心於你！”
他的話剛落下，在場的所有人都下意識地看向那站在一邊的吳家小公子。
吳家小公子此刻正乖乖地被自己的父親攬在懷裏，乍然聽到趙謹揚大膽的推測，以及眾人頓時投過來的目光，他哪裏經受得住，頓時紅了臉。
臉上的顏色，竟然比胭脂還要豔麗幾分。
稚嫩的少年悄悄地抬眼，偷偷地看向站在中央的女子……他本以為自己肯定要死定了，但是她卻猶如天神降臨，將他救了下來。
難道，對方真的是想要他……
少年臉色更紅，羞得腦袋好像要冒出熱氣了。
“小孩，本殿可不感興趣。”許若星嘲諷一笑，覺得很荒謬，她還以為這人會說出什麽符合邏輯的動機呢？
算了，她不玩了！
“說來說去，趙二公子，你說的都是你自己的猜測，如果上下嘴皮子一合，就可以給本殿定罪的話，那天下罪犯有樣學樣，殺了人都可以說自己無罪，你是這個意思，是嗎？”
“我……”趙謹揚一慌。
許若星卻沒打算與他繼續糾纏，轉身朝著上首，朗聲道，“母皇，石子擊打手腕一事，隻是趙二公子一人所言，沒有人證物證，誰知道是不是他失手放箭，故意找借口給自己開脫呢？”
“我沒有，我說的是真的！我現在手腕都還隱隱約約有痛意呢！”趙謹揚脫口而出，舉著自己的手腕，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
上鉤了。
許若星斂住眸中的笑意，麵上依舊一副冷氣十足的模樣，“既然這樣，那就讓禦醫來診一診，這到底是真痛……還是假痛。”
“可以！”趙謹揚眼一亮，趕忙應下。畢竟，他現在的手腕，的確還殘留著一股痛意。
他倒要看看，這不死到臨頭不認罪的太女，等一會兒還能怎麽樣辯解！
凰帝立即準允，禦醫很快就過來，幫趙謹揚檢查起手腕。
全場十分安靜，都靜靜屏息著等待接下來的結果。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個結果，決定了到底是誰在說謊。
而說謊的那個人，就是差點傷害到吳家小公子的罪魁禍首！
片刻過後，白發蒼蒼的老禦醫拱手行禮，朝台上的凰帝言，“啟稟陛下，趙二公子的手腕無恙。”
“怎麽可能？！”趙謹揚原本信心滿滿的樣子被打破，他錯愕地驚呼。
凰帝眉眼一壓，目光如鷹地看著這老禦醫，“當真？”
老禦醫雖然年邁，但是卻是太醫院醫術最高超之人，她是先帝最信任的禦醫，她手底下教出的徒弟，如今也是凰帝最信賴的太醫。
所以，凰帝自然是信任對方的。但是她要讓對方說得更詳細，方能堵住有些人的嘴。
老禦醫心也如明鏡，她態度不卑不亢，“回陛下，趙二公子的手腕既無挫傷，也無任何皮外傷，狀況一切正常，若是覺得痛……興許是公子過於緊張導致的幻痛吧。”
凰帝暗暗點頭，十分滿意老禦醫的回答。她讓禦醫退下，隨後看向還一臉不可置信如被雷劈的少年，冷冷嗬斥，“放肆！簡直就是謊話連篇！”
“陛下，臣冤枉啊，臣沒有說謊，臣的手腕真的痛！是不是這太醫……”
趙謹揚不知道為什麽局麵忽然變成這般，但知道自己不辯解可能真的就要被定下罪名，慌亂地已經開始準備口不擇言起來。
“逆子！”
從旁邊忽然竄出來一個人，重重地一巴掌將少年扇懵了。
正是剛才在旁觀的趙丞相。
趙丞相趕忙跪下，朝著上首，恭敬又畏懼地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老臣教子無方，言行無狀，並非是懷疑太醫院啊！”
凰帝眼底看不清任何情緒，“愛卿這話是什麽道理，現在朕在查清吳家公子遇害一事，愛卿忽然竄出來扇打重要當事人，是想做什麽？眼裏還有沒有朕這個凰帝？”
趙丞相苦不堪言，若是自己不闖出來及時製止這逆子無腦之語，他一定是要說些懷疑太醫院做假證的話。
但是太醫院是什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