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玨敲了敲門,聽到裏麵的動靜,才推門進去。
還好,裏麵隻有袁晉一人。
“袁總,有什麽事嗎?”
袁晉打了個手勢讓陳玨坐下:“是這樣的,有一家公司想讓我們幫他們做廣告策劃,那家公司主營家居建材,需要我們前期做一個市場分析。”
他抬頭看了看陳玨:“我本來想讓下麵的人做,但感覺他們經驗還是不足,所以就隻能先麻煩你了。”
陳玨舒了口氣,還以為多大點事呢,原來是能力範圍內的小事。
“可以啊,你把地址發給我,我先去看看,了解一下。”
“哦,這個公司不在我們市,在濱城。”袁晉笑著說:“所以才更需要你出馬啊,策劃部的那幾個人,沒一個能派出去的,這個公司雖然是新秀,但實力擺在那兒,別人,我還真怕處理不好。”
陳玨皺了下眉,濱城?離他們這兒挺遠的,坐飛機都得飛一個半小時。
“袁總,這個公司裏有你的熟人嗎?”
袁晉搖了搖頭:“沒有。”
“那就怪了,濱城離我們這麽遠,為什麽不去找他們當地的廣告公司呢?”陳玨疑惑地看著袁晉。
袁晉撓了撓頭:“我接到邀約的時候也覺得有點奇怪,但對方說是看中我們的實力,所以才不遠千裏來請我們做策劃。”
實力?陳玨可不相信他們韶華的實力能傳到濱城。
“不過我確認過了,確實是濱城的森源家居,這點沒有問題。”袁晉把手上的資料遞過去:“總得去一趟吧,這麽大的單子,流失了怪可惜的。”
陳玨打開翻看著,確實沒什麽問題。
“好吧,那我什麽時候出發?”
“明天,我現在就讓助理給你訂機票,你今天早點下班,回去收拾一下東西。”
陳玨點了點頭,拿著文件夾朝外麵走去。
她回家之後把換洗衣物都準備好,然後打開手機app在濱城訂了個酒店。
陳玨很少出差,之前就算有出差的需求,大多也都是周邊城市,一天就能趕個來回,像這種需要動用行李箱的出差,還是頭一遭。
第二天中午一點,陳玨就抵達了濱城。
濱城算是近幾年來發展起來的城市,經濟發達,高樓林立。又因為臨海,所以旅遊業也發展的很迅速。
陳玨一踏上這片新鮮的土地,就覺得放鬆了不少。
也罷,就當做一次公費旅遊了。
她打了個車先去了下榻的酒店,吃完飯洗了澡之後,已經快下午四點了,現在去森源,多少有點來不及了,陳玨幹脆換了身休閑的衣服,朝外麵走去。
酒店外麵就是大海,陳玨買了個超級大的遮陽帽,又搞了一副墨鏡,懶洋洋的在沙灘邊上的躺椅上眯著。
一睜眼,發現天都黑了,海邊雖然還有人,但也隻剩下三三兩兩的情侶了,陳玨伸了個懶腰,準備先去吃個晚飯。
她在附近找了個挺出名的路邊攤,一個人點了些烤肉,吃著吃著,發現旁邊那桌老是朝她這邊瞅。
她以為遇到當地的流氓混混了,於是快速結賬就往外走。
果然,她一結賬,後麵那桌人也馬上站了起來。
陳玨見勢不妙,就往對街人多的地方走,她試圖混在人群裏,混淆他們的視線。
可對方有三四個人,街上的人一多,陳玨就暈了頭,又加上她人生地不熟,最後根本分不清跟蹤她的那幾個人去了哪裏。
她往前走了好久,僥幸地想,應該甩掉了吧?一般的流氓混混也不至於追她這麽多條街,看她朝鬧區走,估計就放棄了。
換了條路之後,陳玨的方向感變得極差,迫於無奈,她隻好朝海邊走去,沿著海邊走肯定沒問題。
陳玨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12點了,海邊幾乎沒什麽人了,海風一吹,陳玨不自覺地打了個寒戰。
不知道走了多久,陳玨已經累到不行了,她剛想坐下來休息一會兒,眼睛的餘光就看到了身後。
有四個黑漆漆的影子。
綿軟的沙灘和海浪,把身後的腳步聲遮得嚴嚴實實。
陳玨嚇了一身冷汗,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身後的人看到後,快步搶在了她前麵。
陳玨這才看清,四個人穿著沙灘短袖,體型非常高大,常年風水日曬顯得他們異常黝黑。
“小姑娘是來旅遊嗎?”一個男人操著一口不標準的普通話,輕佻地看著陳玨。
“你......你們想要幹什麽?”
陳玨的聲音滿是顫抖,在陌生的城市,遇到這麽不懷好意的四個人,實在太可怕了。
“我們就是想跟你玩玩兒,怎麽樣?你對我們還滿意嗎?”
身後的人說著,便脫掉了上身鬆鬆垮垮的花襯衫。
陳玨腦子嗡的一下就懵了,她快速彎下腰抓了兩把沙子,就朝前麵兩個人臉上揚去。
那兩人被突如其來的沙子迷了眼,伸出手來就揉。
陳玨見狀,趕快朝前麵跑,她邊跑邊大聲喊:“救命啊!”
但夜晚的海麵一點都不平靜,她的叫喊聲被海浪侵吞了個幹淨。
沙灘綿軟,陳玨的腳陷在裏麵根本跑不快。
還沒跑多遠,就被身後的男人一把揪住了胳膊:“跑?你還敢跑?你覺得你一個女人能在我們四個男人手下逃掉嗎?”
陳玨用力掙紮著,巨大的驚恐讓她的眼淚控製不住的流了下來:“求求你們放過我吧,你們如果想要錢的話,我可以回酒店幫你們取,求你們放過我吧,求你們了。”
“嗬,你覺得我們缺你那些錢嗎?”一個男人伸手在她臉上滑過,嘴巴伏在她耳邊,低語道:“我們缺的是,人。”
陳玨被嚇得渾身發抖,顫抖的嘴唇讓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一個男人說著就想把陳玨按倒,陳玨像個木頭一樣,被輕易地推倒在了沙灘上。
就在一群男人以為得逞之際,黑暗中有人拿著一根鋼管就衝了過來,一下子把圍在陳玨身邊的人衝的四散開來。
來人拿著棍子就照著第一個衝上來的人抽了過去,他大聲朝身後的陳玨喊著:“愣著幹什麽?快起來!”
說著就把手上的另一根鋼管丟給她防身。
陳玨一聽,這不就是黎遠昭的聲音嗎?他居然跟著她來了濱城?
不過此刻她根本顧不了那麽多,她趕緊站起來,把那根鋼管護在胸前。
第一個衝上去的人被黎遠昭打退之後,滿臉是血,呆在原地動都不敢動了。
眾人也都愣了一下,沒想到黎遠昭下手會這麽狠,但他們好歹還有三個人,於是一鼓作氣都衝了上去。
黎遠昭動作很快,三兩下就把先衝上來的人打翻在地。
他手上有武器,那幾個人也不敢再貿然進攻,但現在離開,又實在咽不下這口窩囊氣,三個人小聲用方言私語了幾句,就圍著黎遠昭分散開來。
然後趁其不備,猛地一下子都竄到他身邊,黎遠昭有點應接不暇,在打了一個人之後,被另外兩個人重重地推倒在地。
一時之間四個人打成一團。
夜色濃重,陳玨根本分不清誰是誰,她手裏拿著鋼管,想去救黎遠昭,但地上幾個人扭打在一起,又都穿著花襯衫,混亂之中根本看不清。
突然陳玨靈光一閃,對了,白的那個肯定是黎遠昭。
她拿起鋼管來,用力地朝那幾個黑漆漆的影子頭上砸。
陳玨的手勁兒很大,那幾個人毫無防備地被打了,都抱著腦袋蹲在了地上。
黎遠昭趁機站了起來,又補了兩棍。
那幾個人還想再動手,這時候突然聽見了遠處的警報聲,警車的大燈一下子照在了黎遠昭的臉上,其中一個人看到他的臉之後突然愣了一下。
還有人想衝上來,但被攔住了:“這個男人,不能打。”
說完,便都縱身一躍,朝海裏跳了進去。
那快速撤退的速度,像是受過了什麽專業的訓練。
等警察趕到的時候,四個人早就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