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下鄉
王主任聞言，卻是笑指著三姑父道：“你這個小鄒啊，就是一張嘴。好吧，你們先去把手續給辦了吧，有什麽事情再來找我。”說完便向辦公桌後麵的椅子走了過去，三姑父見狀忙道：“王主任，那您先忙，我們先出去了。”王主任頭也不回的輕恩了一聲，三姑父卻是忙帶著虞凡走出了辦公室，臨了，三姑父也是隨手帶上了辦公室的門。
二人轉身向人事科的辦公室走去，卻是不知王主任此時卻是坐在辦公桌後麵的椅子上，微笑著看著辦公室的門，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來到人事科的三姑父顯得放鬆了很多，一進門就是對著辦公室裏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叫道：“美女，好久不見了。”那女人卻是沒好氣的橫了他一眼，也是不去理他。三姑父見狀也隻好低聲下氣的道：“王姐，王姑奶奶，我這次可是來找你辦事的。”
那女人卻是被逗得‘撲哧’一笑道：“你這家夥能有什麽正經事情？說吧，又要求我給你辦什麽事？”三姑父卻是苦笑一聲道：“這次我可是真的是正經事。喏，這是王主任讓我帶過來報到的。”王姐看了虞凡一眼，有點恍然道：“哦，你就是虞凡吧，長得還有點帥嘛？”三姑父卻是在一旁取笑道：“難道王姐看上了，想老牛吃嫩草不成？”
王姐卻是沒好氣的橫了他一眼，道：“狗嘴裏吐不出象牙，老娘就是要吃嫩草也是先吃了你這棵嫩草。”三姑父看了看虞凡，倒是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王姐卻是對著虞凡道：“虞凡是吧，來這邊辦下手續吧。”虞凡忙笑道：“謝謝王姐。”王姐看了虞凡一眼，笑道：“嘴還挺甜的，迷死了不少小姑娘吧。”
虞凡連忙道：“王姐說笑了，像我們這樣的人那裏有人看得上啊。”王姐卻是‘咯咯’一笑道：“你不是大學生嗎？大學裏的女孩子最是經不住你們這些嘴甜的男人**了。”虞凡也隻得嗬嗬不語，迅速的和王姐辦完手續，就和三姑父一起下樓去了。
下了辦公樓，三姑父猛然問道：“小凡，家裏有閑置的自行車嗎？”虞凡卻是有些疑惑的點點頭。三姑父聞言卻是笑道：“那就好，你的手續也是辦完了，現在也可以回去了。明天九點到這裏，騎車來和我們一起下鄉去。|”虞凡聞言奇怪的問道：“我今天不用上班嗎？”三姑父笑道：“你現在不就是在上班嗎？你放心，從現在開始起你就是在上班了，什麽都不用問，明天隻要記得騎車來和我們一起下鄉就行了。”虞凡雖然是感到奇怪，但還是和三姑父告別一聲就向鄉政府大院外走去。
回到家中，虞凡給自己的幾個室友打了個電話，把一起去北京闖**的事情給推了。惹得室友也是一陣抱怨，虞凡也是不厭其煩的向他們解釋，卻是不敢將自己去鄉政府做臨時工的事情告訴他們，這種事情說出來還不讓他們給笑死啊，堂堂一個大學生跑到什麽鄉政府做什麽臨時工？
好不容易一通解釋之後，虞凡也的歎了一口氣的掛了電話。看了看家中破舊的自行車，虞凡想著自己現在反正是沒什麽事情可做，便將自行車整個擦了一邊，在一旁看了看，感覺還不錯。晚上父親回家問起虞凡今天去報到的事情，虞凡如實的將事情說了一遍，父親虞先益也是沒說什麽。
第二天一大早，虞凡騎著自行車晃晃悠悠的就去了鄉政府大院，這次他可沒像昨天那樣傻傻的一大早就趕過去。掐準了時間，虞凡八點半才從家裏出發，到鄉政府大院的時候也正好快要九點了。見大院的鐵門還沒有開，虞凡又到昨天的小店裏去吃了早飯。回來的時候，剛好看門的老頭正開著鐵門。
虞凡笑著和看門的老頭打著招呼，又在傳達室門口坐著和老頭聊了一會，其他的人也是在此時陸陸續續的騎車進了大院。虞凡看著在人群中的三姑父，笑著推著自行車走了過去。三姑父一看著虞凡就笑著道：“來得挺早的啊。走，先到辦公室去集合。一會開了早會就和我一起下鄉去。”說完，拍了拍虞凡的肩膀。
虞凡也是人生地不熟的，跟著三姑父鄒逸身後進了昨天的那個大辦公室。不一會兒，陸陸續續的人也都進來了。三姑父也是招手叫過來幾個人，對著虞凡笑著介紹道：“來，小凡，我給你介紹下。”指了指這幾人說道：“這是王富春、李長貴、姚興明和宋建，都是這次臨時招過來的。今天你就和我們幾個一起去虞家灣村。”又笑著對虞凡說：“虞家灣你應該是很熟悉吧，那可是你老家，你奶奶現在可還是在哪裏，一會過去後先去看看奶奶。來，先和大家熟悉一下吧，以後可都是在一起做事了。”
虞凡一聽，忙笑著對幾人道：“王大哥、李大哥、姚大哥、宋大哥，以後就在一起做事了，還請各位大哥多多的照顧啊。”在鄉政府做事的可都是老油子一般的人物，幾人一聽，連忙笑著說：“客氣，客氣，以後互相照顧就是了。”
虞凡一笑，雖然這些年自己是在學校裏待著，但社會上的一些事情自己還是知道的，連忙從兜裏拿出今天早晨買的‘雲煙’在辦公室裏一陣亂灑。有煙開道，加上虞凡一副後來者的心態，轉眼就和辦公室裏的人熟絡了起來。就連董標一夥人也是不再像昨天一樣譏諷虞凡，隻是不聲不響的接過他遞給去的煙，也不理他。虞凡也不在意，轉眼一包‘雲煙’也是變成一個空盒。
三姑父笑看著虞凡的肩膀：“不錯啊，還挺能混的。”說完看了看身邊幾人一眼道：“我去樓上問問陳幹事，看看今天的早會還開不開了。你們幾個先聊著。”說完轉身就出了辦公室。
虞凡也就主動的向王富春幾人閑聊，不一會兒，三姑父就下了樓，一進辦公室就大聲叫道：“好了，今天鄉裏有事情，陳幹事就不來和大家開早會了。還是和昨天一樣，各組負責各村的情況。”說完就笑著向虞凡幾人走了過來。辦公室裏的人也像是早已習慣了一般，三五成群的就慢慢出了辦公室。
三姑父也是對虞凡幾人笑道：“好了，時候也不早了，我們也走吧。”說完就帶著幾人向大院中走去。虞凡也是跟著幾人推著自行車出了大院，一行人騎著自行車向鎮上的大堤而去。
虞家灣村虞凡還是很熟悉的，小時候的日子基本是在那裏渡過的，而且虞凡的老家就是在那裏，到現在他的奶奶和二姑一家也是都住在那裏的。上了鎮上的大堤，堤外就是一條小河。小河很窄，據說是和屬於新陽市的荊南河相連的，是荊南河的支流。虞凡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隻是在自己小時候，夏天總愛在這條河裏遊泳，那時候鎮上的人總喜歡叫這條河為荊東河。
現在才不到七月份，河水還不是很大。虞凡記得每年到河水暴漲的季節，大堤上就會有下麵村子裏的人輪流上大堤防汛。小時候自己哭鬧著和爺爺上過大堤一回，那時候自己看著近在眼前的洶湧河水倒是並不覺得怎麽害怕，反而是十分的好奇，隻是覺得爺爺似乎很緊張。現在想來，也許隻有老一輩經曆過洪災的老人才知道洪水泛濫的可怕。
荊東河上麵並沒有什麽橋，倒是有一條渡船，屬於河對麵的王家墩村。這個虞凡倒是記得很清楚，因為三姑父就是王家墩村的人。渡船屬於王家墩的村委，也算是村辦企業，整個王家墩村的人過河來鎮上都是不要錢的，這讓小時候經常回虞家灣村的虞凡很是羨慕。而自從姑姑嫁到王家墩村以後，虞凡有幾次也是占到過這種便宜。
鄉政府大院要過河的人也是很多，下麵的村子有一大半都是在河對麵的。河麵雖然現在還不算是十分的寬，但河水的流速卻是很急，十多輛自行車也是不敢全部上船，分成的兩批過河。
鄉政府下麵的人過河也是不要錢的，隻要過河的人記住人數，到年底的時候一起報賬就可以了。下了船，三姑父就帶著幾人下了大堤就是王家墩村了。三姑父家就住在村邊的公路旁，騎著自行車沒走幾步，虞凡就看見三姑在家中正收拾屋子。
三姑父將自行車停在門口，又招呼王富春幾人將車停下，就笑著對屋裏的三姑道：“出來看看是你們家誰來了？”三姑也是看見了虞凡，走出來笑著說：“昨天就聽你姑父說你到鄉政府去報到了。你這臭小子，鎮上離家裏就這麽點路，你也不過來看看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