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軟肋

1;912;5991;;19;19;19;6;5;5;1;8;1;21;6;9;11;09;;三宮派出所在鎮北的一座院子裏,主體建築是一棟三層的樓,院子裏有幾棵樹已經有幾十年的樹齡。

此時滿院子都已經被白雪覆蓋,但是在夏天的時候,院子裏草木茂盛,處處綠蔭環繞,倒是避暑休閑的好去處。

此時,雖然已經是下午五點多鍾了,但是,在三樓的會議室裏,所長方玉良正和他的幾個得力幹將商量案情。

從煙灰缸裏高高堆著的煙頭,以及滿屋子煙霧繚繞的情形就可以推斷出會議已經進行了很長時間了。

方玉良已經從市局的老同事嘴裏得知了祁順東的近況,原來祁局和愛人離婚了,並且正有人在局裏告他的狀,怪不得局長沒時間聽他匯報,看來局長的日子也不好過呀!

當他聽祁局和愛人離婚是因為尚平的挑唆時,不禁滿腔悲憤,真是家仇國恨啊,如果不早日鏟除尚平一夥,不但對不起祁局,也無法洗清自己的不白之冤。

所以,這幾天他和所裏的一些骨幹加班加點,務必要拿出一個切實可行的偵破方案,以寬慰老局長的心。

“我認為還是有必要對尚平進行跟蹤。”來自城南分局刑警隊的王新民透過重重煙霧看著坐在對麵的方玉良道:“尚平如果真是這個案子的主角的話,他不可能生活在真空裏,總會有蛛絲馬跡暴露出來”

“可是以前也跟蹤了很長一段時間,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並且還派了貼身臥底……”刑警隊員吳天明質疑道。

“表麵上看是沒有發現什麽情況,但是,透過現象看本質,孫雨的離職,尚平幾次人為的脫離我們的視線,以及兩次襲警案不都明了尚平的嫌疑嗎?隻是這個罪犯好像運氣特別好,每次都能在關鍵時刻洗清自己。””來自市局刑警隊的李剛打斷吳天明的話道。

“不是他運氣好,他是用我們同誌的鮮血才將自己洗幹淨的。”方玉良心情沉重地道。

這時,坐在角落裏一直沒有發言的副所長張浪咳嗽一聲道:“我研究過尚平,這子其實是個混混,雖然大學本科畢業,但是和一般大學畢業生不同,他老娘死得早,從沒人管束,性格放浪,鬼點子多,什麽事情都能幹出來。我認為要從他的弱點下手。”

著掃視了現場的每個人一眼,見大家都等著他的下,就慢條斯理地繼續道:“他的弱點就是女人,我了解了一下,尚平大大的相好就有七八個之多。”

會議室裏頓時響起了一陣嗡嗡的議論聲,隻聽一位刑警嘟囔道:“這家夥簡直是種豬嘛。”

所有的人發出一陣哄笑。等大家安靜下來,張浪才接著道:“在他所有的相好裏麵,最受器重的算是他的前妻林惠。

目前,林惠掌管著尚平在本市的全部生意,如果他身邊的女人裏有誰知道點什麽的話,那一定是林惠。”

一名刑警插嘴道:“你不會是要拘留她然後審訊她吧。我聽這個女人可不好對付。再有什麽證據?上麵不會批的。”

方玉良緊接著道:“對待非常的案子就要有非常的手段,我們這個分隊有權采取我們認為適當的行動,祁局會支持我們的。”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了,三宮派出所的內勤李滿媛走了進來,正當屋子裏的人都將目光集中在這位警花的身上時,後麵又進來一個人,大聲道:“我這就來支持你們了。”

“祁局長!”隨著幾聲驚呼,祁順東風塵仆仆地走進了會議室。

方玉良驚喜交集,趕緊給祁順東拉來一把椅子,一邊對站著的李滿媛喊道:“快衝壺熱茶來。”

祁順東擺擺手沒有坐下,他嚴肅地掃視了在坐的每個人一眼,點點頭道:“同誌們辛苦了。”

“首長辛苦!”八名刑警齊聲答道。

祁順東很滿意,擺擺手示意大家都坐下,然後清理了一下嗓門道:“我聽滿媛同誌你們研究案情連中午飯都沒顧上吃,有這種精神何愁不能破案?

不過,案要破,飯也要吃,和犯罪分子的鬥爭是一項長期的事業,可不是幾天幾個晚上就能湊效的,啊!不要犯罪分子還沒有抓住,我們自己的同誌先倒下了,我可不希望看到這種情況。”

著轉頭看著方玉良繼續道:“這一點你這當所長的可要掌握好,要勞逸結合,時刻保持充足的幹勁。

當然了,同誌們急迫的心情可以理解,這也明了同誌們有很強的責任感嘛。這樣吧,今天晚上就由我來出錢,請大家撮一頓,滿媛呢?”

祁順東朝李滿媛招招手,女人就快步跑到他的身邊,隻見他從口袋裏掏出幾張一百元的紙幣遞給他道:“你去安排,要去鎮上最好的飯館,別忘了搞幾瓶酒。”

在所有人熱烈的掌聲中,三宮派出所的案情分析會落下了帷幕。

這天晚上祁順東就住在了派出所三樓的一間宿舍裏,由於暖氣出了問題,房間裏異常寒冷,方玉良找來一個電暖氣接上電源,兩人就圍在跟前坐下了。

雖然祁順東這次來的突然,但方玉良本能地預感到上司肯定有事要私下和他談,絕不會隻是給刑警們鼓鼓勁吃吃飯這麽簡單。

果然祁順東在兩個人都點上一支煙以後,意味深長地看了方玉良一眼道:“剛才你張浪主張從尚平身邊的女人打開缺口?”

方玉良打了一個酒嗝點點頭道:“不過我覺得不太可行,尚平老奸巨猾不會讓女人參與進來。”

祁順東深深地吸了一口煙道:“凡是人都有弱點,張浪正是看中了尚平的死穴。尚平當然不會讓他其他的女人參與進來,但是,那個林惠就不一定,她掌管著尚平在本市的所有投資,看來深得他信任,知道點內情和線索也不一定。”

方玉良半信半疑道:“可林惠沒有把柄可抓,難道我們還要費工夫調查她?再也沒有人手啊。”

祁順東笑眯眯地看著方玉良道:“我今天不就是給你送把柄來的嗎?”

“哦?局長你就別賣關子了,我早都等不及了。”方玉良興奮地道。

祁順東並不急於出他的“把柄”,而是問道:“林惠可是個見過世麵的女人,你準備怎麽對付她?”

方玉良一愣,隨即胸有成竹地道:“祁局,做警察這麽久了,還沒發現有撬不開的嘴呢。”

“別光吹牛,上次那個盧鳳被你搞的一團糟。” 祁順東仿佛是在故意刺激方玉良似的。

“祁局,誰知道她肚子裏有孩子呀!這林惠沒有懷孕吧。”方玉良一臉委屈地表白道。

祁順東扔掉手裏的煙把,用腳碾滅,隨即臉色一肅正色道:“我給你透個底,抓林惠自然有充足的理由,但是要有心理準備,萬一她真的什麽都不知道的話你如何善後?”

方玉良笑道:“祁局,這種把戲我又不是第一次做,保管她啞巴吃黃連,不會像盧鳳一樣回頭找我們算賬。”

祁順東拍拍方玉良的手道:“有你這個保證我就放心了。”

著又點上一支煙一字一句道:“即使在林惠身上沒有收獲,起碼也會激怒尚平,上帝怎麽來著,想毀滅一個人必先令其瘋狂,你想想,尚平這個混混被激怒後能不瘋狂嗎?那時,他就會做蠢事。你要在這方麵多下功夫。”

方玉良會心地點點頭,急忙問道:“可是祁局,你還沒有……林惠的把柄……”

祁順東微笑著擺擺手止住方玉良,慢條斯理地道:“事情也湊巧,陳國棟不知從哪裏搞來一個人,好像是個被開除的行長,開除的原因是挪用公款,本來是要進去蹲幾年的,可是行裏有人保了他,最後就把他開除了事。”

看著方玉良一臉迷惑的樣子,祁順東才繼續道:“這個行長是林惠沒有辭職前的上司,他居然和林惠有一腿,關於這點不知道尚平是否知情,我認為尚平多半是不知情……

本來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可沒想到年前的時候,原來趙啟東的老上司被檢察院雙規了,這就又扯出了趙啟東來。

趙啟東現在是光棍一條,竹筒倒豆子什麽都了,他特別交代,林惠曾經借用過行裏八萬塊錢,雖然後來還上了,但實際上已經構成挪用公款嫌疑。

後來檢察院的人找來那個給林惠開綠燈的副行長,他也沒有否認。你絕對想不到,林惠挪用那八萬塊錢竟然是給尚平抄股票了。”

祁順東一口氣完,由於心情激動竟然有點微微喘息,他看著方玉良的眼珠子滴溜溜亂轉,就笑罵道:“虧你還是搞刑警的,還不明白我的意思。”

方玉良搔搔腦袋幹笑道:“可那是人家檢察院的事情,我們…………”

祁順東指著方玉良道:“你的不錯,不過檢察院和公安可是一家人。我都安排好了,檢察院負責把人抓了,後麵的就看你了。”

方玉良搓著雙手道:“這還有什麽可的,祁局你就看好吧。”

祁順東打了個哈且,站起身來道:“老規矩,檢察院的人把人交給你以後人家可就撒手了,他們對林惠沒興趣,一切善後事宜都要你來擺平。你可別讓我在人家麵前抬不起頭來。”

方玉良跟著站起來,連聲道:“祁局,你看人呢。”

祁順東往**一靠道:“那你也早點休息吧,我明天一早就離開。”

方玉良興奮的滿臉通紅,一邊往外退一邊道:“祁局,今晚我親自為你站崗,你就放心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