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小霸王
賈麗萍雖然對兒子關上了臥室的門,可她的教育卻為他打開了一扇窗。透過這扇窗口,顧飛發現,原來江山如此多嬌,何必再拘泥於母親和父親那點事呢,外麵的世界如此廣大,難道還不夠自己大有作為嗎?
從十三歲開始,顧飛就正式開始了他的泡妞史,總體脈絡是這樣的。
小學五年級的時候,顧飛以邀請女同學到家裏做作業為名,先和四名女同學按照大人的樣子玩過家家,事後他分別給過她們兩塊、五塊等不同的酬金。
其中有兩名女同學曾經多次和他做過這種遊戲,一名是半推半就,受不了顧飛的威逼利誘才不情願地答應,不過此後再沒有和他來往過。
隻有第四名同學是被他強迫的,甚至還動手扯下了人家的衣褲,結果這名女同學回去就哭哭啼啼地向自己的家長控訴了顧飛的罪行。考慮到男女雙方的年紀,對方家長不想把事態擴大,最後兩家大人經過友好協商私了了。
中學一年級的時候,顧飛已經不能滿足於隔靴撓癢的把戲了,因為他發現自己的東西和父親相比雖然還有很大的差距,但已經可以像根筷子一樣筆直地翹起來了,他相信,隻要給他機會,他也能完成父親在母親身上做的那種高難度動作,並且也能讓被自己欺負的一方叫出聲。
結果,他故伎重演,憑著自己漸漸顯露出來的帥哥的本錢,把一位和他一樣早熟的女孩騙回家裏,然後憑著三寸不爛之舌和手裏的鈔票,終於把那個女孩脫光了衣服,毫無要領地完成了對那個女孩的占有。
遺憾的是,這一次他隻能算完成了一半,因為女孩並沒有發出像他母親一樣的叫出聲,也沒有用雙手摟著他的腰,而是不斷地尖叫著用手把他的臉挖破了。
但是這一次不算圓滿的體驗對顧飛卻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讓他得到了一次前所未有的感受,這種感受馬上就給他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迫使他不斷地鋌而走險,不斷地做著更新的嚐試。
終於,在一次暴力中他成功了,完事後,當看見被單上那片殷紅的血跡、聽著女孩斷了氣似的抽泣聲時,他心裏一陣慌亂,意識到自己很有可能闖禍了,同時也一陣得意,因為他終於可以像自己的老子那樣弄女人了。
然而,顧飛的得意之情第二天就被他老子一個耳光扇的無影無蹤,要不是母親護著,顧飛相信父親很可能會打死他,因為他長這麽大還從沒見過自己的老子被氣成那個樣子。很多年以後,顧飛還記得當時父親臉上的表情,他相信,還好他當時沒帶槍,要不然很可能會掏出槍來大義滅親呢。
這一次,因為顧飛犯下了實質性的罪行,所以女方的家長沒有再考慮到對方是否已經成年,因為女兒的傷口已經充分證明了施暴者的能力,他們把這事鬧到了學校,最後還威脅讓公安局來懲罰這個小流氓。
賈麗萍再次展示了她的外交調解能力,她說服了女方的家長在給予一定的補償之後息事寧人。但是,顧飛和那個女孩在學校裏已經出了名,考慮到孩子心靈上的因素,結果兩個人都同時轉了學。
然而,對於一個初嚐甜頭而又意誌薄弱的男孩來說,怎麽能因為這麽一點小挫折就罷手呢?更何況家裏還有一位無所不能的母親替自己料理後事呢,告公安局也沒什麽可怕的,自己的姑父就是公安局長。
盡管顧飛不善於總結教訓,可他更重視積累經驗,畢竟他也不想總給自己親愛的老娘找麻煩,更不想再挨父親的耳光,一想到他那張義憤填膺的臉,顧飛就感到後怕。
所以,在轉學以後一段很長的時間裏,他再也沒有鬧出風流韻事。這倒不是他已經收手了,或者心裏不再躁動了。其實在短短的半年時間裏,他通過甜言蜜語和橄欖油一般的嗓音引誘了三位少女,在學校後麵的小樹林裏,家裏的臥室,甚至在無人的教室裏都留下了他的汗水。等到顧飛上高中三年級的時候,他已經成長為一個老練的遊擊隊員。
高三畢業的時候,其他同學都陸陸續續地收到了大學的錄取通知書,而顧飛收到的卻是一張醫院的診斷書,準確點說是一張化驗單。
那上麵證明顧飛的一次紕漏讓他的一個女同學珠胎暗結,那張化驗單被當做證據,要求顧飛對上麵的化驗結果負責。
負責的含義有三層意思,一層意思是,隻要顧飛願意做女孩肚子裏的孩子的爹,那麽事情就很簡單,另一層意思是,如果因為年紀小不願意做爸爸,那也可以,隻要拿出十萬塊錢就算完事。如果前兩個條件都不能滿足,那麽第三層含義就是要在法律層麵上解決這個問題。
顧飛顯然還沒有做好當爸爸的準備,他也沒有十萬塊錢,至於法律層麵上的含義他還不太清楚到底意味著什麽。
“兒子,你是越大越沒腦子了,你還不明白,這個女孩顯然是有家裏的大人在給她出謀劃策……什麽是法律層麵?我問你,你知道這個女孩今年多大嗎?你就不會找個成年的女孩?”
賈麗萍在知道兒子再次闖禍以後,循循善誘地批評道。不過,她倒是沒有太著急,因為這些年在替兒子處理這類糾紛中,她積累的經驗並不比兒子在女人身上積累的經驗少。
“我喜歡純情的女孩,那些大一點的都被人家玩過了,我們班裏的女生沒一個是幹淨的……”顧飛委屈地辯解道。
“放屁……”賈麗萍笑罵道:“我就不信這世間沒有好女孩,你李阿姨家的閨女今年二十幾了,人家就幹幹淨淨的……”
顧飛聽了半天沒出聲,半個月之後,那個李阿姨家的女孩就被他弄髒了,這還是他第一次上比自己大的女孩。結果兩家大人為此鬧翻了,老死不相往來。
既然這世間還有李阿姨家那樣的女孩,顧飛也就不再把目光盯在那些剛發育的小姑娘身上了。事實上,那個李阿姨家的女孩是他泡妞生涯中最後一個發生糾紛的案例,從此以後,關於女人的問題,他一次也沒有麻煩過母親,倒是賈麗萍發現兒子變得這麽安靜後,反而感到一絲寂寞。
顧飛在高考落榜後沒有再參加補習,對他來說,外麵的世界如此精彩,剛出校門就把自己關進另一個校門那是一種愚蠢行為。再說,對他這樣的家庭來說,上不上大學都無所謂,上大學不就是為了一份好工作嘛,既然不用上就能得到,幹嘛還要費那個勁呢?
按照賈麗萍的策劃,她早就找過自己的姐夫李長年了,讓他把兒子安排在公安局工作。對李長年來說,這也不是什麽大事,無非是家裏麵多一名警察而已。可是,當顧仕誠知道了老婆的想法之後,馬上就告訴自己的連襟,他絕對不允許兒子進公安局。然後回家就把老婆狠狠罵了一頓。
“他身上的那杆搶就已經夠我操心的了,如果再多一把槍,我看你也不用找李長年幫忙了,早晚我會親自把他弄進公安局……”
賈麗萍雖然在外麵精明,可在丈夫麵前倒很守婦道,她也不和男人爭,東方不亮西方亮,沒過幾天,她又托關係要把兒子弄進稅務局,等事情辦的差不多了,就洋洋得意地對剛從外麵泡妞回來的兒子說道:
“飛飛,你也不小了,既然不想上學就早點工作吧,媽已經托柳叔給你辦好了,明天就去稅務局上班吧。咱們可是體麵的家庭,你老是這麽晃悠著,你爸臉上也不好看啊。”
誰知顧飛並不領情,責怪道:“媽,你也不閑累,我什麽時候說過我想去稅務局了?”
賈麗萍一愣,著急道:“兒子,這回你可要聽媽的,你還小,不懂事,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打破頭想往裏進呢,你好好幹,將來像你爸你姑夫那樣當個局長。”
顧飛一撇嘴不屑地說道:“我可不想當什麽局長,你看我爸那個局長當得……”說著嘖嘖有聲地搖搖頭。“都快當傻了。”
“飛飛,那你到底什麽意思,難道就這麽天天玩?總得有個正經事做吧。”賈麗萍見兒子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居然連老子都不放在眼裏就真的急了。
顧飛雖然已經變成了混世魔王,可對母親卻是百般孝順,看她真的急了,就坐到她身邊攬著她的肩膀笑道:“媽,你從來都對我有信心,怎麽現在就把兒子看扁了呢?告訴你,我已經和江大哥說好了,我們一起作生意賺錢,當官為了什麽,還不是為了錢嘛。再說,當官也不一定就會有錢,比如像我爸那樣的……”
賈麗萍半信半疑地說道:“做生意要本錢,你怎麽能和江山比,再說你爸不會同意的。”
“他同意不同意和我沒關係,我又不是他手下的幹警。媽,你就別操心了,等著吧,等我賺多了錢,要為你建造一座美麗的花園。”顧飛嬉皮笑臉地說道。
賈麗萍被兒子哄得高興,且先不管他到底能不能賺到錢,光是兒子的這份心意已經讓她心醉神迷了。心想,讓他折騰一下也好,反正還年輕,等到他玩夠了自然就能安靜下來。
“對了,飛飛,那天我見的那個女孩好像跟你有一陣了,要是真的喜歡媽就去幫你說說,你也不小了,你爸像你這麽大的時候都已經結婚了。定下一個也省的別人說三道四的,你知道閑言碎語多了對你爸不好。”賈麗萍看工作不成就想替兒子張羅婚事。
顧飛站起身來有點不耐煩地說道:“你看看,又瞎操心,我三十歲之前不結婚。我爸結婚早有什麽了不起,你要是晚點結婚的話,說不定能碰到一個更好的呢。”
賈麗萍站起身來打了兒子一拳,嗔道:“瞧你這張狗嘴,就說不出一句好話,要是讓你爸聽見了非抽你不可。”
一想到老子的耳光和猙獰的麵孔,顧飛還真不敢多說了,不過,這些話也就是在家裏和母親耍耍貧嘴,要是在外麵,誰要是敢說顧仕誠一個不字,他馬上就會跳出來捍衛老子的尊嚴。不管怎麽說,顧仕誠可是他的親爹,自己說幾句不幹不淨的話,那是自家人,別人可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