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大戰來臨
盧鳳在醫院的病**醒來,朦朦朧朧地覺得有個人在坐在床邊,一時就想起了審訊室裏的情景,可自己明明躺在**,這是什麽地方,家裏?張銘在哪裏?醫院?孩子沒有了?
“小鳳?我是媽媽呀!”
媽媽?盧鳳微微轉過頭來,這才認出眼前的人正是自己的母親。她動動嘴唇,發出虛弱的聲音:“媽!你怎麽在這裏?”
“是警察打來的電話,他們說你摔倒了,哎!懷著孩子,這樣的大雪天你瞎跑什麽呀,好好的一個孩子……”說著聲音就哽咽起來,伸手抹了一把眼淚。
“媽,張銘呢?你見他了嗎?”盧鳳似乎沒時間理會孩子的事情以及母親的眼淚,急急問道。
“還問呢,他找你都快找瘋了,你出來怎麽就不給他說一聲!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裏,家裏的電話也沒人接。”說完又是一聲長歎。
盧鳳聽了一下楞在那裏,她現在隻有一個心願,趕快見到自己的男人,告訴他發生的一切事情,不知此刻的他急成了什麽樣子……
張銘在前往別墅的路上接到了盧鳳的電話,他一聲不啃地聽完女人斷斷續續的述說後隻說了一句話。“你就待在醫院裏,哪裏都別去,等著我。”
說完以後掛上電話,他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判斷失誤呀!太輕率了,差點釀成大禍,麻煩事來了,這件事再也不能瞞著老板了。
張銘回頭看看躺在後座的穿山甲,問道:“覺得怎麽樣,止住了嗎?”
“還行,好像沒傷到骨頭。”穿山甲的聲音依然低沉冷靜。
張銘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看看手表已經是夜裏兩點多了,他拿出手機撥了尚平的號碼。
越擔心就越出事。尚平聽完張銘在電話裏簡單的陳述以後,癱在張妍身上,腦子閃電般轉動起來。
張妍見男人接完電話以後的神情,就知道有什麽重大事情發生,難道和自己有關係?她一隻手撫摸著男人的胸膛,兩眼盯著沉思中的男人不敢出聲,似乎怕擾了他的思路。
良久,隻見尚平一個鯉魚打挺從**跳起來,嘴裏惡狠狠地嘟囔道:“祁順東呀!真是小看你了!”
說完盯著女人看了一會兒,嚴厲地說道:“我出去辦點事。你不許出門,就待在家裏,收拾好東西準備走。”
張妍聽了尚平的話,也顧不上光著身子,爬起來一把抱住男人的腰,哭道:“老公——是不是因為我……我不走……讓他們來抓我吧……是我拿了鄭剛的錢……和你又沒關係……”
尚平見女可憐兮兮的樣子,神色漸漸緩和下來,抬起女人的下巴,柔聲說道:“別瞎想,和你沒關係?不過你必須離開這裏。
你不知道有人就想利用你來整我呢,你走了以後我才能全心全意地對付他們。我保證會去北京找你的,那時我們就不用分開了。”
說完,尚平不再理會女人,拿出手機就給小雅打電話,過了很久才傳來小雅睡意朦朧的聲音:“大哥……怎麽這麽晚……”
尚平打斷小雅的話說道:“小雅……你什麽也別問……你和喬菲馬上去一趟市婦幼保健醫院,把那裏有個叫盧鳳的女人接到你那裏先住下,等我的電話。”說完也不管莫名其妙的女孩就掛斷了電話。然後直接走出臥室,穿大衣出門而去。
此時,在別墅的一個房間裏,穿山甲躺在一張**,他的一條腿的褲子已經退下,包紮著厚厚的紗布,上麵有滲出的血跡。地圖神色凝重地坐在一張沙發裏,而張銘則焦慮地來回踱著步。
“我看還是去找個醫生吧。”良久,地圖像是自言自語道。
“不行!”躺在**的穿山甲果斷地說道:“我們不認識可靠的醫生,警察知道我們有槍傷的話肯定會采取相應的措施,太危險了,再說,我覺得傷的不是太嚴重,還是等老板來了再說吧。”兩個聽了穿山甲的話都保持了沉默。
尚平驅車到達別墅的時候雪已經停了,但天空中仍然是彤雲密布,雖然已經早上6點多鍾,卻看不出一點黎明的跡象,倒是郊區雪後的清晨別有一番光景,隻是尚平沒有心思欣賞罷了。
尚平的車剛在別墅門前停穩,張銘和地圖就一前一後迎了上來,尚平看了張銘一眼,後者就羞愧地低下頭去。
尚平一邊往屋裏走一邊問道:“穿山甲的傷勢怎麽樣?”
“沒有傷到骨頭,地圖已經給他做了簡單包紮,血已經止住了。”
尚平推開門進入房間時,穿山甲掙紮著身子想從**坐起來,尚平忙上前扶住他的肩膀說道:“你就躺著別動,醫生已經出發了。”
穿山甲急道:“老板,醫生可靠嗎?”
尚平生氣地說道:“現在才考慮可靠不可靠是不是晚了點,早先幹什麽去了。”說完回看了張銘一眼。
張銘似乎想說什麽,可又不知從何說起,嘴唇動了半天才憋出幾個字:“老板……我……我當時是太衝動了……”
尚平將手一擺打斷張銘的話說道:“現在不是辯解的時候,我交代幾件事,馬就要辦。”
說著回頭看著地圖繼續道:“等一會兒,醫生來料理完穿山甲的傷以後,你帶穿山甲馬上離開這裏,具體地方我正在聯係,等我的電話通知。”
說完從口袋裏摸出一支香煙點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看著張銘說道:“我已經讓祁小雅把盧鳳接到她家裏去了,你就不用為她操心了。
你暫時在這裏多住一陣,看看事態的發展再說。”頓了一下又自言自語似地說道:“就怕那兩個警察認出你們。”
穿山甲這時才說道:“老板,有一個察子肯定活不了,就看剩下的那個察子眼力怎麽樣。”
尚平轉過頭狠狠地瞪了穿山甲一眼,沒有出聲,又是一陣吞雲吐霧後才緩緩說道:“這些消息公安局會守的很緊,不過我有辦法知道,不過需要時間。”
張銘這時才說道:“老板,我覺得穿山甲沒必要走太遠,他幾乎沒有和警察打照麵,倒是我有可能被那個警察記住相貌。”
尚平沉思著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才慢條斯理地說道:“盧鳳被抓,你們又巧遇警察,這兩件事絕沒這麽簡單,一切好像都是一個陷阱,你們碰巧掉了進去。
我感到奇怪地是,市局鄭剛專案組最近並沒有什麽行動,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呢,唯一的解釋是祁順東在幹私活,他並沒有放棄對鄭剛案子的調查。
為什麽抓盧鳳?他是從哪裏挖出盧鳳來的?這些我們都一無所知,搞不好就會扯出射天狼的案子,現在他們傳訊盧鳳一定是嗅到了什麽味道。所以不能不防啊!”
屋子裏的三個聽了尚平的話一時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祁順東接到方玉良打來的電話時正一個人孤苦伶仃地躺在家裏的**輾轉反側,沒想到自己一巴掌打跑了女兒,如今又一巴掌打跑了自己的老婆。
他知道老婆肯定是跑到女兒那裏去了,不過他了解自己女人的性格,盡管這次女人的反抗意誌令他吃驚,可是在他想來要不了幾天她就會自己回來。
正當祁順東躺在那裏想著老婆進而又想起女兒小雅的時候,方玉良的電話就打進來了,聽著他的述說,祁順東的臉漸漸變得鐵青,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起來。
隨後啪得一聲合上電話,坐在那裏呼呼直喘。真他媽的背啊!這些狗娘養的飯桶,怎麽就……他顧不上多想,迅速穿上衣服,火急火燎地出門去了。
公安局的動作很快,早上尚平出門的時候街上還沒見有警察,等他從郊區返回的時候,許多地方已經設置了哨卡,檢查過往的車輛,市區內巡邏的警察則更多。
尚平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公安局如此興師動眾說明情況嚴重,看來穿山甲暫時是出不去了。
讓尚平萬分焦急的是,在出了這麽大的事以後,老楊給他介紹的新朋友李晴居然沒有給他打電話,難道她還沒有得到消息?
尚平給張銘打了個電話,讓他們暫時待在別墅裏不要露麵,然後不顧李晴不讓他主動約見的警告,在一個公用電話亭裏撥通了李晴的手機。“我必須馬見你,十分鍾後我的車就停在文藝路拐角等你。”不等對方回答,尚平就掛斷了電話。
看著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尚平心裏一陣煩躁,已經二十分鍾過去了,還是沒有見到李晴的蹤影。
他知道,在昨晚發生了襲警事件以後,公安局的頭頭腦腦肯定在召開緊急會議,安排部署破案事宜,李晴作為專案組的成員自然不好脫身,可又有什麽辦法呢?沒有李晴這個耳目,自己就像是個瞎子,對局勢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
目前當務之急就是要確保張銘和穿山甲的安全,隻有確保了他們的安全,自己才萬無一失,否則就是拔出蘿卜帶出泥,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正當尚平心急如焚,胡思亂想的時候,車窗傳來幾下敲擊聲,他抬頭一看,就見穿著大衣的李晴站在車旁邊。
尚平趕緊打開前門讓她上來,還沒等李晴的屁股坐穩,汽車已經怒吼著超前竄了出去。
“如果你們以後還這麽幹的話,可能沒人罩得住你。人命關天呀!”李晴兩眼望著前方說道。
尚平扭頭看了女一眼,發現她一臉肅穆的神情,說不出的端莊秀麗,一股成熟的魅力似乎充滿了小小的空間。“並不是我要這麽幹,一切都是意外。怎麽?人不行了嗎?”
李晴仍然兩眼直視著前方,過了好一會兒,才轉身盯著男人說道:“意外?我可不這麽看,你的那些手下基本可以說是屠夫。
金生的情況我不清楚,早上我去看過那兩個警察,一個腦漿四溢,瞬間斃命。另一個下半輩子再也做不成男人了,而這些賬最終都要記錄在你的頭上。”
尚平將車拐上一條僻靜的街道,在一間未開門營業的商店前停了下來,他盯著李晴凝視了一陣,然後無奈地歎息一聲道:
“也許你認為我就是個嗜血的屠夫,說實話,我現在是真正感到騎虎難下,我從來沒有策劃過要殺什麽人,可又身不由己,既然已經打濕了鞋子,你說我現在該怎麽辦?”
李晴盯著男人的眼睛,似乎在判斷他的話是不是發自內心,遺憾的是她沒有從他的臉上尋找到任何特殊的表情,隻有那聲歎息透露出心中的無奈和焦慮。
“他們通過線人找到了趙誌剛的一個名叫趙磊的堂弟,他手裏有張儲蓄卡,金生生前的儲蓄卡。”
說到這裏,李晴頓了一下,想看看尚平的反應,不過她再次失望了,隻好接著說道:“今天早晨趙磊已經被刑事拘留了,我想你應該知道這對你意味著什麽吧。”
“意味著什麽?”尚平下意識地問道,腦子裏便出現了趙誌剛的身影。
趙誌剛在火車站一定給他的堂弟打過電話,至於說過什麽目前還不清楚,但肯定提到過他和盧鳳的事。
隻是,趙誌剛是如何將金生的儲蓄卡轉給他堂弟的呢?難道在那麽短短的時間裏趙誌剛和趙磊見過麵?
他會把金生的事告訴他的堂弟嗎?現在趙磊已經落入了警察手中,說不準已經在審訊了,如果趙磊果真是個知情者的話,那麽災難就要來臨了。
尚平禁不住打了一個寒噤,沉聲問道:“趙磊關在哪裏?”
“怎麽?你不會想殺人滅口吧?”李晴似調侃般問道。
尚平聽了女人的話,眼裏幾乎冒出火來,死死地盯著她沒出聲。
李晴看著男人餓狼一般的目光忽然一陣心虛,隻好說道:“你就別打趙磊的注意了,他目前就在刑警隊,一切都晚了,還是想想其他的辦法……”
尚平打斷李晴的話,嚴肅地說道:“我們既然是朋友,希望你幫忙幫到底,我想馬上知道趙磊都說些什麽?你知道現在是生死存亡之際,我隻有靠你了。”
李晴看著男人的眼睛,這次她看出了一絲真情,那是一種同夥之間相互依賴彼此信任的眼神,在一瞬間李晴覺得自己的命運已經和這個男人糾纏在一起了。“那你該放人家回去了吧,坐在這裏我是什麽消息也得不到。”
尚平見女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絲嬌媚的神情,於是放肆地說道:“我很想留下你。可現在不是時候,早晚有一天……”
李晴未等尚平說完就打開車門出去了,臨了還回過頭來意味深長地囑咐道:“你要多加小心,不行的話暫時離開這裏一陣。”然後又深深地看了男人一眼便踏雪而去。
尚平看著女人扭動著飽滿的屁股漸漸消失在視野裏,忽然感到一陣躁動,他知道這是大戰來臨前的生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