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附身!
趙紅傑應該不止一次這樣了,這裏的凶靈已經完全適應了他的身體。
我剛踏出門,二叔和王大拿也隨之把腦袋探了出來。
他們兩個同樣緊張兮兮的盯著。
看到他們兩個我就想笑。
這會最悲催的是趙紅傑,被陰靈附身,他的靈魂會感到壓迫感。
也就是熟知的鬼壓床,這段時間他明明是有感覺的,但他肯定醒不來。
我們三人嘴裏都含著封魂石,所以倒也不用擔心會被發現。
在過道裏站了一會,趙紅傑突然邁著踉蹌的步伐往樓下走去。
這樣子就像是扭了腳。
髒東西生前怎麽走路,此刻趙紅傑就怎麽走路。
穿的這件大紅裙也絕對是髒東西生前最喜愛之物。
到了樓下,他拿起一張手帕,突然咿咿呀呀的唱了起來。
“夢回鶯囀,亂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
“炷盡沉煙,拋殘繡線拋,恁金春關情似去年?”
這戲曲詞出自《牡丹亭》。
也是古往今來人喜歡傳唱的戲曲。
趙紅傑口中詞曲唱的頗具聲色,雖然沒小旦配合,這曲子唱的依舊令人心神陶醉。
隻是片刻之後,從他嘴裏唱出來的卻有幾分淒厲。
每一個詞都充斥著怨念。
一曲詞盡,趙紅傑突然輕歎一聲:“哎!”
這聲音還是女子的聲音,隻是聽起來無限惆悵。
“為何?為何?為何?”
連說了三句為何,每一句為何中都帶著極強的怨念,刺骨之寒,令人心生畏懼。
剛開始隻是嗟歎,慢慢的竟然變成了凶煞!
趙紅傑猝然扭過頭來,一指我們這邊,聲嘶力竭的吼道:“大帥,你憑什麽殺我?”
又是大帥?
但這女人回頭之時,血光彌漫,殺氣森森!
僅這一句話就讓我頭皮發麻。
好強的怨念!
我看了二叔一眼,早已經準備將一旁的屠刀拿起。
但手還未動,二叔就搖頭,示意我別輕舉妄動。
我明白二叔的意思,這髒東西還附在趙紅傑的身上,隻要我們一動手,可能打草驚蛇,得不償失。
吱吱呀呀唱了會,又咒罵了片刻,趙紅傑眼神中的凶戾便慢慢褪去。
而趙紅傑本人卻身子一軟,癱倒在了地上。
我抬頭看了一眼時間,這一折騰,就一個多小時沒了。
現在已經是淩晨四點半了。
夏天,太陽落山晚,天亮的早。
五點半,雞便回打鳴。
一聲雞叫天下白。
屆時所有的陰魂冤煞都會躲起來。
既然她沒有傷害趙紅傑,我們就再等等好了。
這一個小時等得我們可真是身心俱疲,睡又不能睡,嘴裏含著一塊石頭幾個小時,口水都快順著嘴角淌下來了。
又不能往肚子裏吞,隻能一秒秒的讀時間。
好在這一個小時總算是熬過去了。
天一亮,我趕緊跑下去,吐出石頭,在趙紅傑的臉上拍了拍。
他還在昏睡中。
被我這麽一拍,很快睜開了眼。
這眼睛剛剛睜開,他便亂抓了起來:“鬼!鬼!有鬼啊!”
二叔過來,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清醒一點,天都亮了,哪裏來的鬼?”
二叔這麽一說,他往外麵一瞅,朝霞萬丈,百邪退避!
他這才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一邊擦去額頭上的汗珠,邊嘟囔著,他好像變成了一個女人,在唱戲。
這倒不是他感覺,而是真的發生了。
陰靈附體!
二叔說:“行了,你還能聯係上賣給你房子的人嗎?給我把他叫過來。”
“誒,好,好!”
見我們三人氣定神閑,他似乎也不怕了。
把手機套出來,忙撥通了一個電話。
裏麵傳出一個慵懶的聲音:“喂,哪位啊?”
趙紅傑的臉都變了顏色,陰鶩的厲害。
但他語氣中卻不帶絲毫憤怒,笑道:“小偉啊,我是前幾天買你們家房子那個,這幾天我因為這房子出了點事,你看咱們能不能見一麵?”
這房子陰邪,相比中介是知道的。
趙紅傑沒說自己遇到好事,說遇到邪事了更能讓他信服。
“哦,原來是趙總,哎……您瞧,我都沒聽出來,趙總,實在不好意思啊,我……你這,我離職了,現在也不在海南市,實在是抱歉幫不了您,您看看您要不找找別人?”
話音一落,電話便被掛斷了,這下子誰都能確定這裏有大問題了。
隻不過中介低估了趙紅傑的實力。
被掛斷電話,趙紅傑隻是眯了眯眼,隨後看了一眼手機號,將這手機號發到一個qq上,又發了一條信息。
他嘴裏還嘟囔著:“敢耍我,你膽子倒是不小!”
很快他的手機又響了,趙紅傑抬頭陰惻惻的看著我們:“找到他了,走,三位大師,咱們去見見他。”
這會他的臉可比昨天晚上要可怕得多。
我們對視了一眼,還是點頭跟著他走了出去。
上車,沒多久,我們便到了一個廢棄的廠房。
趙紅傑說:“我在海南市還是有些朋友的,所以找到他之後,我那些朋友把他帶這裏來了,隻是委屈三位大師跟我跑這一趟了。”
一進去,我便看到一張椅子上綁著一個人,鼻青臉腫的。
他眼神中滿滿的都是恐懼。
旁邊還有三個壯漢,盯著他,這家夥的嘴也被一塊臭襪子塞著。
“趙爺,人給您找到了,這臭小子被我們抓住的時候就在他們家,正摟著一個坐/台的。”
趙紅傑拍了拍那男人的肩膀,抽出皮包,拿出一張銀行卡:“謝謝兄弟了,這一趟辛苦你們了,這裏是給你們的喝酒錢。”
那人見了銀行卡,哈哈一笑:“趙爺客氣了,那兄弟們就不打擾您辦事了。”
我和王大拿,二叔麵麵相覷,丫的這場麵咋像是電影裏的情節?
那幾個人離開之後,趙紅傑一把將塞在中介嘴裏的臭襪子拔了出來:“兄弟,你不是不在市裏嗎?你這是在騙我呢?”
“哎,我可是給你機會了,你說吧,你是要胳膊還是要腿,剩下一樣,我取走了。”
他這麽一說,把那家夥給嚇了個半死:“別,別,趙爺有話好好說,別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