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彥瑾因為皇上的話, 而在大殿之外躊躇之際, 耳邊傳來徐公公笑聲。
“原來是徐公公。”張彥瑾看到徐公公, 微笑得喊了一句。。
“嘿嘿,張大人不必多禮, 奴婢現在可是還擔著皇命, 給張大人打下手呢!”
徐公公淡淡一笑,話雖謙讓,但這會兒卻透著親近。
“徐公公言重了, 承蒙皇上的器重,才將修路的重任交給我, 可是現在……”
張彥瑾剛要說話,徐公公卻是伸手阻止。
“張大人, 隔牆有耳……”
張彥瑾無所謂, 事無不可對人言,又不是自己人,他說話向來不用在意是否被其他人聽到。
隻是這徐公公這麽說了,他便連忙四下望了望,隻見附近除了守在宮門外的幾個表情木然的小太監和幾百米處的侍衛, 再無他人。
“徐公公, 這些不都是你的人嗎?”
“張大人, 什麽我的人,這天下間所有的人,都是皇上的。”
張彥瑾目光微沉,總感覺他好像話裏有話。
這時候徐公公又笑道:“不過麽, 這些猴崽子在我手上一天,便要聽我的吩咐,隻不過他們心到底在哪,誰又能說的清?你說對不對,張大人?”
徐公公短短一句話,卻在張彥瑾心裏泛起了狂濤駭浪:這天下間所有人都是皇上的,所以皇上不願意讓這件事的幕後黑手浮出水麵?但隻要威脅到自己的根本,便不能忍讓!
徐公公的話是這個意思麽?
張彥瑾又仔細的看了看徐公公略顯蒼老的臉,心裏七上八下的。
……
“張彥瑾這小子的貨被山賊劫走了?還讓他用十萬兩銀子去贖!”
趙國公褚持恭聽到陳溯要借兵的消息,當場就拍了桌子。
“反了!反了天了!這些毛賊,當初我當山賊時,他們還在玩泥巴的,竟然敢來砸老子的場子?”
陳溯聽了趙國公一會官話,一會渾話的,嘴角直抽。
“國公爺,現在那群山匪要我們去贖貨呢,還請國公爺借點兵給我,讓我去滅了這幫不長眼的家夥!”
“陳家小子啊,不是老子不幫你跟張彥瑾那小子,實在是現在我手裏麵也沒有兵權啊!你要真想借兵,拿的去找兵部尚書。”
“不是……不是那個老爺子,你借給我幾百親兵就行,滅幾個小毛賊而已,用不著找兵部。”
“嘿嘿,陳家小子,你回去跟張彥瑾說,聽說他那個酒樓現在重新開張了,還是會員製,可惜我老褚不是會員呐!”
陳溯聽了後,嘴抽了抽,無語說道:“老爺子,虧你跟寧國公是多年的好友,竟然一點也不想幫張彥瑾,還趁機在這裏敲詐酒樓的會員!”
“你小子怎麽說話呢,誰說我不想幫了,可是現在是有心無力啊,你看我一副老胳膊老腿,你想我怎麽樣,難不成讓我去幫你們打仗不成麽?倒是那家酒樓,我很有興趣當會員,要說我給你們做宣傳,想不火都難啊!”
“老爺子……”
陳溯還想再說,可卻被趙國公揮手打斷。
“你回去就跟張彥瑾這小子說,酒樓這生意啊,看起來簡單,但是誰深著呢,要想做的好做的長遠,有時候就得學會隱忍,要是事事爭強好勝,麻煩就會越積越多啊!”
陳溯看著神哉哉的趙國公,感覺著老頭跟以前有點不一樣了,不過他不肯借兵,自己也沒啥辦法,隻得悻悻的告辭。
回到寧國公府上,陳溯不敢大意,直接將趙國公的原話轉告給了張彥瑾。
“趙國公真是這麽說的?”
張彥瑾有點不敢置信,趙老頭這麽個人,竟然能說出這麽神哉哉的一番話,跟自己以前對他的認知簡直差了十萬八千裏。
“趙國公這時勸我不要在追查下去了?”
張彥瑾在心裏琢磨良久,這無疑給這個本來很簡單的水泥被劫案之上增加了更多的疑點。張彥瑾又糾結了片刻,才很謹慎的對陳溯說道:“這樣你先去通知水泥廠,加班加點在生產出一批水泥運到京城,,宮撫路那邊工程絕對不能耽擱,霜降之前必須完工,至於這批水泥的事,我要等伯父回來在跟他商量之後在做定奪。”
陳溯最近倒是習慣了跑腿的差事,也沒多廢話,扭頭就去了,隻剩下張彥瑾留在屋裏,一直在想,為什麽趙國公會阻止自己去調查這件案子的真相,本來簡單的案子,相信隻要去了祥雲山拿住幾個劫匪,就能得到一些關鍵線索,難不成趙國公會知道這件事的幕後主使是誰?
不等張彥瑾開始動手,天一樓於已經到了開業時間,這一日,長安街上從鞭炮一直從中午放到了晚上,熱鬧非凡。不過更加引人議論的就是,天一樓開業之後竟然不允許客人進店,甚至很多達官貴人都被拒之門外。
看著一些剛剛被很禮貌的請出店門大人們狼狽而憤怒的樣子,一群守在酒樓門口看熱鬧的老百姓興奮異常。
張彥瑾此時正站在天一樓的二樓上,俯視著長安街裏的過萬的高行人。
“張彥瑾,剛才禮部侍郎的三郎要來吃飯,卻不肯出五千兩會費,一驚被我趕出去了。”李郢站在張彥瑾身邊,有點心虛的說道。
“嗯,很好。就是要的這種效果。”張彥瑾淡淡的說。
“可……可是這樣一來的人越來越多,我怕……”
“怕對咱們的生意有影響?”
張彥瑾負手反問道。
“是啊,這開業一天了,辦理會員的一個沒有,倒是趕走了十來波官宦子弟,如此下去,我怕咱們酒樓……”
“嗬嗬,賠錢?入股市怕賠錢的話,大可不必,我過兩天處理好水泥丟失的事情,便讓人給你送些錢過來,一定要確保咱們酒樓一天比一天奢華,一天比一天熱鬧。門口的花卉,必須每三天換一次新的,就從牡丹園那邊進貨就可以,再有一個,這天一樓門前可以考慮弄一個對所有人開放的小花園,對了,中間要在弄一個大噴泉!”
聽著張彥瑾的話,李郢臉都綠了,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他沒有打理這間酒樓時,本以為盡管這酒樓豪華,但最多了也不過耗費十萬兩銀子就包圓了,可自從看了最近幾日的流水才知道,僅僅是今天這一天的鞭炮和門外擺設的花卉。
就耗費了三千兩銀子!!
這要是三天換一次……那該是多少錢啊!
“張彥瑾,隻是,這……這樣燒錢,恐怕……”
李郢想說萬一銀子燒沒了怎麽辦,可是想到張彥瑾才是大,所以欲言又止。
“錢不是問題,水泥廠那邊最近賺了一些錢,我盡快給你調過來,還有,宮撫路馬上就要竣工,竣工當天我想邀請皇上來剪彩,咱們酒樓正巧在宮撫路中間,我想幹脆就將剪彩的地點設在我們酒樓前麵,到時候皇上如果對咱們酒樓有興趣,皇上身邊的人過來,你記得將黃金會員卡獻給皇上。”
“好,我記下了。”李郢努力讓自己跟的上張彥瑾的思維,但他有時候發現,自己雖然也自詡聰明人,可在經營上,跟張彥瑾的思維差距還是很大的。
張彥瑾看到李郢還是一副沒搞明白的樣子,提醒道:“嗯,在強調一遍,我們的酒樓要做到的就是讓有錢人都歎為觀止,讓他們想來,以能進我們酒樓為榮,而不是湊湊合合的來我們這裏消費。”
……
皇宮裏。
李明銳拿到密報踟躕地交給了盛元帝,他沉聲說道:“皇上,事情查到了,這次……不是世家。”
盛元帝放下折子,他皺起了眉頭。
他見李明銳踟躕地模樣,臉上也微微有些變色:“是朕的人?”
李明銳艱難地點點頭。
“誰?”
“是……趙王。”
盛元帝慢慢放下手裏的筆起身,原地轉了一圈後說道:“這件事張彥瑾現在知道不知道?”
“回皇上,因為你要張大人在霜降前將宮撫路修完,所以張大人日夜趕工,到現在並沒有著手調查此事!”
皇上舒了一口氣說道:“如此甚好,通知刑部,如果張彥瑾去找他們協助調查,就讓他們糊弄一下。”
“是,陛下。”
“等等,”皇上似乎又想起什麽,再次說道:“你去的時候,話要說的委婉些,也不要說是朕的意思!”
“是,陛下,臣記下了!”
“嗯,下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女主的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