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大娘,你這話說得,都在你家孫高身上找到別人的錢袋子了,你說這話就沒意思了啊。”
“可不是嗎,他們兩個謀財害命最後被山神懲罰了,總不能是山神冤了他們吧。”
鎮上的居民紛紛圍了上來對肖大娘指責了起來,肖大娘卻充耳不聞,不斷朝著馬車磕頭求沈君堯伸冤。
古代的醫療科技並不發達,大家把無法解釋的想象都歸類為神妖作怪,薑甯剛想當眾解釋一下隻是大腦凍懵罷了,沈君堯的聲音卻響了起來。
“你先起來吧,這案子隻是普通殺人案不屬於我禦寧衛的職責範圍,我會經指派人去縣衙請人,屆時真相如何定會給你個交代的。”
距離走馬坡還有好些腳程,再加上這確實並不是什麽詭案,沈君堯隻能讓人過來查,並沒有打算在此停留。
他的語氣不重也很平和,肖大娘心中還想再求一下,但沈君堯卻已經放下了車簾示意曹奎往前走了。
也許碰巧,又也許是山神真的存在,薑甯他們剛駛進雪山,雪花又開始飄落下來。
一開始隻是撒鹽一般的小白點,過了幾刻鍾竟是越下越大成了鵝毛大雪,地上的積雪漸漸厚了起來,馬匹的前進也開始受到影響,視線也變得模糊起來。
車外的路況不太好,車裏的薑甯情況也有點糟。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她上車不久就開始覺得腹痛難忍,昏昏沉沉睡了一會兒就開始發燒了,車裏的沈君堯和時均隻當她是累了在小憩並沒有打擾她。
又走了一小段路,塗威伸手抹掉臉上的雪花頂著狂風敲響了車窗,“大人,雪越下越大了,瞧這情況一時半會是停不了了,還要繼續進山嗎?”
沈君堯雖然在車內,但隨著車速越來越慢,外頭的風聲越來越大,他也知道天氣情況惡劣起來了。
本來還想著隻要一天一夜就能穿過飛霜山,眼下看來是不太容易了。
恰逢他考慮之際,外頭的風灌進車內吹開了薑甯大氅上的毛邊露出她的臉,時均發現她臉上紅得異常,頓時意識到了不對勁。
“薑甯,醒醒。”
他的聲音讓沈君堯和塗威都立刻看了過來,然而薑甯卻絲毫沒有動靜。
沈君堯急忙伸手去摸薑甯的額頭,這才發現薑甯的額頭已經燙得灼手了。
“發燒了,看樣子沒辦法再往前了。而且風雪越來越大,塗威和另外兩個兄弟沒有足夠的禦寒衣物,強行穿越太危險了,先回霜山鎮等風雪停了再說。”
塗威急忙上去讓兩個白衣掉轉方向往鎮子走,沈君堯將窗戶關緊,把薑甯摟著靠在自己身上。
上山花了不到半個時辰,下山卻足足用了將近一個時辰,從新回到老客棧的時候外頭的積雪已經有腳踝厚了,天色早就黑了。
時均一下車讓小二幫忙去請大夫,沈君堯抱著薑甯腳步匆匆上樓,塗威和曹奎非常識相地留在下麵不去打擾。
薑甯的臉蛋紅撲撲的,沈君堯幫她脫了大氅和鞋子又蓋上被子,心裏暗暗責怪自己不夠細心。
她本來月事來了不太舒服,怎麽就為了那兩天時間非要趕路呢。
大夫來得也算快,把了脈開了藥,隻說月事期間身體弱不是大事。
時均塞了點碎銀讓店小二幫著熬,小二歡天喜地接了錢送大夫出去就去熬藥。
一行人裏頭隻有薑甯一個姑娘,沈君堯礙於男女之防也不好給她擦身換衣,他塞了銀子給掌櫃讓他找個婦人照顧薑甯,掌櫃忙不迭就去安排。
藥灌下去薑甯很快就退了燒,隻是還有些昏昏沉沉睡著,沈君堯幾人商量了一番,決定等她徹底恢複了再上路。
次日一早六個男人圍在樓下吃早飯,掌櫃的夫人端著藥去照顧薑甯,肖大娘突然又來了。
她縮在門外不知道如何開口,探頭探腦看著沈君堯一行人,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跪著進去的時候沈君堯發現了她。
“進來說話吧。”
沈君堯歎了口氣,想著既然暫時走不了,那就不妨問問清楚。到時候離開了把查到的信息讓塗威帶到縣衙去,也好助縣衙的人早些破案。
肖大娘看沈君堯沒有動怒還主動讓她進來,心裏一喜,急忙進來站在他身側。
沈君堯用眼神掃了掃一旁的椅子,示意肖大娘坐下,“說說案發當日他們的屍體被發現時情況是如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