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眼睛耳朵

我這下真是火冒三丈了,不由分說的便衝他吼:“你喜歡她,那你進去找她好了,你跟我在這兒做什麽?說不定那個東西跑進去會殺了她呢!到時候心疼死你!”

很多時候,我並不願意說出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可卻沒能忍住,當即便脫口而出了。

葛飛瞥了我一眼,邊拉著我走邊說:“我就是說說而已,你發那麽大火做什麽,怎麽這麽小氣。還有啊,你說你這人老是對人不對事,以前就這樣,現在還這樣。”

“我哪裏對人不對事了?”我氣呼呼道。我雖然不聰明,但是還是聽得出葛飛的意思的,這丫太明顯了。

葛飛鄙夷的掃著我:“還以為你變聰明了,原來還是這麽蠢呢。”

“誒……你……你……你什麽意思啊你?誒!不對啊,我們不是來找小方子的麽?我明明看見你那個戒指一進她房間就綠光閃閃,閃得厲害!我看是你蠢吧!”我一時間沒想通,這事兒那麽明顯,葛飛怎麽就不明白,還那麽偏袒。哼,色中惡魔雲中鶴,見了美女眼睛都綠了,怎麽還會注意綠光嘛。

正當我在心中憤憤地吐槽葛飛的時候,他忽然對著地上一陣猛踩,看著他油亮亮的皮鞋在地上碾來碾去。我感到莫名其妙:“葛飛……你在幹嘛?”

葛飛小心翼翼的抬開腳,地上一隻血淋淋的眼睛,那種眼球都被踩爆的,旁邊還有一隻被踩得稀巴爛的耳朵。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葛飛就是葛飛,就是名字換了,他還是能幹出這麽惡心的事兒來。

雖然我這幾天經曆的也挺多的,但看見那血肉模糊的耳朵和眼睛,還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結結巴巴道:“這……這是什麽?難道有人在監視我們?不……不對……是有鬼在監視我們?”

如果是人怎麽可能眼睛耳朵分開嘛,肯定是鬼,電視劇裏被降頭師詛咒的人也沒見分屍分成這樣的。難道是何夢言……,所以葛飛剛才故意那麽說的,他是怕打草驚蛇。

我將目光從那一堆惡心的東西上移到葛飛臉上,萬分的疑惑的盯著他,眼神裏的意思大約就是問他,現在怎麽辦,是走呢,還是再次潛進去。

葛飛好似也看懂了我的意思,拉著我若無其事的就走了,還走得慢悠悠的,在旁人看來,我和他不過是一對情侶逛街罷了。他的手緊緊捏著我的手,路過的單身姑娘有投來羨慕的眼神,也有投來嫉妒的目光的。

我的手被葛飛捏得滿是汗水,黏糊糊的,很不舒服。我搖晃著喊葛飛:“喂喂……喂喂……葛飛,走遠了,不用拉著我了。”

葛飛側眸略略掃了我一眼:“幹嘛,你還害羞啊,又不是沒牽過。”

“害什麽羞,滿手都是汗,你也不嫌髒啊。”我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

葛飛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露出一抹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我放開了啊,我真放開了啊,你別後悔啊。”

“神經病,我後悔什麽?”我深感莫名的作答。

當時我並沒有想太多,果斷的就放開了,若是我能未卜先知的話,我絕對不會放開他的手的。那時,我們正走在繁華地帶,也是個車禍多發地。我才剛剛放開他的手,就看見十字路口中間有半截人在爬過來,是半截人啊!半截啊!而且沒有頭,不對……是頭被壓扁了,還在冒著腦漿。

嘔!我捂著嘴,險些就吐出來了。青天白日的,我倒沒覺得恐怖,就是惡心,惡心得隔夜飯都快吐出來,估計今天的午飯也不用吃了。

葛飛俊朗的麵容浮出奸詐的笑容:“說你放了你會後悔,你還不信,好了吧,午飯不用吃了,要不要給你找個廁所,免得你汙染了大成都的街道。”

臥槽,明明知道了,還故意刺激我,他很清楚,他越說我會後悔,我就越會放開。缺德,忒缺德了。我恨恨的看著他:“誒,你這人怎麽這麽缺德,你故意的吧你?”

葛飛兩手一攤,故作得滿臉無奈:“早說了你會後悔,你自己不信的。”

“你……”我氣結,我能說什麽,我還能說什麽?的確是我自己不信的。

我十分鬱悶,卻也不敢放開他的手,誰知道放開他之後會不會又看見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比起那些莫名其妙的東西,我更願意滿手流汗。

“喂,林思佳,你餓了沒?”葛飛像是故意的,走著走著,忽然訕訕的來了這麽一句。

餓?我會說我現在什麽都吃不下麽?真是深深的被惡心到了。“餓個屁!”我一時沒忍住就爆了粗口。

葛飛撇撇嘴,滿臉鄙夷:“切,看了這麽點兒就受不了,林小姐,你還真是變了。想想當年,您老看那叫什麽,呃……致命彎道的時候,也沒被惡心到。怎麽現在慫了。”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你以前還把臭襪子揣兜裏帶學校呢!”我哼哼的說,看他現在人模人樣的,不知道會不會把襪子揣兜裏。

說起他把襪子揣兜裏這事兒,那還真是挺讓人惡心的。高中那會兒,葛飛家境並不好,那破屋子裏老鼠一大堆,他的襪子都被咬壞了好幾雙,放哪兒都得被咬,於是他果斷的把襪子揣兜裏,我從他身邊過都聞到一股子臭襪子味兒。

想想當年我到底是怎麽看上他的,那廝學習成績差得要死,高中還沒畢業就出去打工了,我每次放假都會去他的出租屋找他,因此才會逮到他跟一個三十幾歲的女人在**翻雲覆雨。

說起三兒,姚樂她老爹就老愛找三兒了,三兒還找上門來罵我姑姑黃臉婆。

我姑姑憤恨之極的跟姚樂說了這事兒,姚樂又憤恨之極的跟我說了這事兒,一怒之下,我倆帶著葛飛還有隔壁街的幾個小夥伴,在某個傍晚將那三兒堵在一個僻靜的巷子裏暴打了一頓,三兒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爾後我倆還惡劣的把葛飛兜裏的臭襪子塞三兒嘴裏。

最後怕三兒報警報複的,我讓葛飛威脅那三兒,葛飛偽裝成死不要命的混混,說什麽她要敢報警就見一次打一次,還揚言要把她的光榮事跡發網上去。

三兒哭得梨花帶雨的,回去把這事兒跟姚樂她老爹說了,添油加醋的說姚樂在外麵亂來,導致姚樂差點被她老爹暴打一頓。

但是姚樂她老爹最終也沒打她,更沒報警,就把姚樂給訓了一頓。於是我們又樂滋滋的見三兒一次譏諷她一次……,直到她後來不敢見我們。

現在想想,我高中那會兒可真惡劣,不過對付三兒這事兒,我倒是一點兒也不後悔。呃……好像扯遠了。

“好端端,幹什麽說這個。”我一提起臭襪子這事兒,葛飛就尷尬了。他那張英俊的麵龐寫滿了尷尬,羞愧……各種。

見他這樣,我頓時就滿足了,報複的快感,故意拐了拐他的胳膊,笑嗬嗬說:“我懷念懷念以前不行啊!誒,對了,你怎麽知道那個十字路口有……那種東西,你看得見?還有那個眼睛耳朵,那個是誰的啊?”

大概是被刺激得太厲害,我心理承受力都變強了,這樣還能笑得出來。

葛飛冷哼了一聲,那模樣萬分矯情:“我是誰啊,我是葛飛,我當然看得見,我天天都見。那個耳朵嘛,不是方知伶的就是何夢言的。”

“什麽!”我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