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漁聞言並不意外,太陰星君的記憶跨越億萬年,那是何等龐大的信息,豈是趙初顏能承受的?她能接收太陰星君流傳下來的幾手神通,就已經是幸運。“罷了,我自己去探尋真相吧,總有發現真相的時候。”崔漁點燃了桌子上的燭火。

趙初顏見此不再多說,伴隨著香風遠去,人已經不見了蹤跡。

劉邦一瘸一拐的走入屋子裏,鼻青臉腫的直接跌坐在床榻上,整張臉腫成了豬頭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樣子:“你家那個婆娘實在是凶惡的很,以後你小子要是嫁過去,我怕你夫綱不振。”

劉邦的‘碎碎嘴子’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崔漁看了劉邦一眼,卻也不反駁:“我覺得你這張嘴應該收斂點,免得日後惹出什麽禍事來,到時候丟了性命可不妙。”

“有你照看著,誰敢對我動手?”劉邦卻不以為然,聲音依舊囂張。

“我有一門神通,喚作:閉口禪。你要不要修煉?”崔漁一雙眼睛看著劉邦,他覺得劉邦實在是碎碎嘴,萬一日後惹出什麽亂子丟了性命實在是冤枉。

閉口禪可不是一門簡單的神通,修煉閉口禪的時間越長,具備的威力也就越大,若能修煉到大成境界,那就是一言法天地的無上存在,當然想要修煉到那等程度,需要極其漫長的時間。

“閉口禪?那是什麽神通?”劉邦果然被崔漁轉移了注意力,不再糾結趙初顏的事情,而是湊過來滿臉好奇的詢問了句。

“隻要閉嘴就能修煉的神通,閉嘴的時間越長,神通威力越大。你若是能閉口千年,一言便可鎮壓仙神。若能閉口十萬年,就算是金仙也能鎮壓。若能閉口千萬年,大羅神仙非你一合之敵。”崔漁笑吟吟的道,聲音中充滿了**。

“那算了!那算了!”劉邦聞言連連搖頭,聲音中充滿了感慨:“叫我一年不說話,怕是要憋死我。我也沒打算一直在山中修煉,更沒指望通過修煉長生不死,我隻是想要在山上混一份資曆,結交一些權貴,至於說真的修煉成長生不死的神仙境界古來罕見,我等凡夫俗子不過是癡人說夢而已。”

崔漁聞言搖了搖頭,劉邦既然誌不在此,他也沒有繼續再勸,而是手中拆開小貴女送來的書信認真閱讀起來。

“居然是兩封書信。”崔漁麵色詫異。

“奴隸崔漁,見字如麵:不知你用何手段,竟然送來了數十萬兩銀子,而且還結交了公主,小姐我心中甚是欣慰。銀子我已經收到,家族中的情況大大改善,然而那成陽侯相逼越加緊迫,家中產業已經岌岌可危,盡數為其爪牙吞並。雖然有你的銀子相助,但卻也杯水車薪,還望你懇請公主出手,化解了族中危機……”

崔漁順著書信看下去,就見書信上敘說的是家族中的緊迫,現在成陽侯步步緊逼,舒家已經要支撐不住了。尤其是那數十萬兩銀子,還要填補家中虧損的鋪子。

崔漁看完第一封書信後,拆開了第二封書信,第二封書信很簡短,隻是書信裏麵的內容叫崔漁額頭青筋暴起:

見字如麵:

‘奴隸崔漁,我辜負了你的期待,家中數十萬兩銀子已經盡數被陳管家卷走,還望你修煉有所成,家族之事你不必再管,以後不必再回來了,舒家之事與你再無瓜葛。日後若舒家不在,你當恢複自由身。’

信件後麵附加了一張紙,那是崔漁的賣身契。

兩封書信間隔時間不長,所以才能同一時間送來,一起交到崔漁手中。

看著手中的賣身契,崔漁心中一時間百感交集,說不感動是假的。舒女依舊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舒女,永遠都是為人著想,所以才能被自己老爹坑得砸鍋賣鐵,她的身上沒有半點貴族的那種自私、漠視生命的冷漠,有的永遠都隻是柔弱、善良。

崔漁看懂了這兩封信的涵義,如果說第一封信是求救,小貴女想要求自己出手,叫自己去出麵求趙國公主,第二封信就是叫自己日後和舒家斷了聯係,日後再無瓜葛免得牽扯進去。

“必定是我送去的銀錢叫舒家緊張局勢得以舒緩,才叫成陽侯逼迫的更加緊迫。當然了,最最重要的是,成陽侯早就暗中布局,所以才能一舉將自己送去的錢財全部都卷走。”崔漁盯著那娟秀的字跡,眼神中一抹冷酷之光在流轉:

“那個管家我有印象,看起來是個忠厚老實的,可誰知竟然是成陽侯的探子,關鍵時刻斷了舒女姐弟最後的生機,可以說此時舒家真的是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崔漁緩緩將書信放下,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

“說來說去還是錢鬧的!隻要舒家的經濟問題解決,就算是成陽侯也無法強迫舒家姐弟將祖地讓出來,無法直接動手殺人奪地。畢竟天下諸侯都在冷眼旁觀,如果成陽侯這麽幹了,其餘各路諸侯唇亡齒寒,也會兔死狐悲心有戚戚。”

“我隻要想辦法將舒家的符紙產業救活,到時候必定可以叫舒家起死回生,斷了成陽侯的念想。至於說日後成陽侯還會有什麽手段,那暫且不說,眼前至少能叫舒家緩一口氣,為我爭取到更多的時間。”崔漁手指敲擊著桌子,心中無數思緒流轉。

“怎麽,你小子遇見難事了?”一旁劉邦此時湊過來詢問了句。

“掌管符紙生意的是哪位長老?”崔漁詢問了句。

“曹長老。”劉邦目光落在了崔漁手中的信件上,然後收回目光看向崔漁,略作猶豫後才道:“舒家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你小子還是莫要蹚渾水了,你是奴隸出身,根本就不知道成陽侯這三個字在大趙國意味著什麽。”

“不管怎麽樣,我都要試一試。”崔漁看向劉邦:“這位曹長老喜歡什麽?”

“錢!很多很多的錢!你知道為了打壓舒家的生意,成陽侯給曹長老送了多少銀子嗎?”劉邦壓低嗓子道。

“多少?”崔漁心中也好奇,要知道舒家和斜月觀以前合作了數萬年,怎麽就被成陽侯撼動了?

“三百萬兩-——”劉邦說到這裏頓了頓:“黃金!”

崔漁聞言瞳孔一縮,三百萬兩黃金絕不是一個小數目,甚至於都能買一些山頭了,怪不得曹長老都被收買了。

“三百萬兩黃金啊,我怕是拿不出來,而且就算隻是拿出對等的三百萬兩黃金,曹長老也不會收我的黃金。在我和成陽侯之間,曹長老如何選擇他最清楚不過,除非我拿出來的價值遠遠高過三百萬兩黃金。”崔漁此時也犯了難,一雙眼睛看著劉邦,劉邦被崔漁的目光看的一個激靈:“你看我作甚,你看我我也沒有黃金給你用。成陽侯的勢力何其龐大,你就算是拿出同樣三百萬兩黃金,曹長老也絕不會為了你去得罪成陽侯的。”

崔漁當然知道這個理,所以他要選擇迂回策略。

“用錢辦不來的事情,隻能另辟蹊徑了。”崔漁走出院子,一路來到藏書閣徐長老的居所,卻見徐長老正在床榻上練氣。

崔漁並沒有出聲,而是安靜的坐在屋子裏煮起茶水,淡淡的茶水清香在屋子內彌漫。

“你來了。”許久後徐長老行功完畢,睜開眼睛看向崔漁。

“我來傳授長老劍訣。”崔漁端起茶水,為徐長老斟滿。

徐長老聞言頓時眼睛亮了:“我早就等著呢。”

崔漁並不著急傳功,而是笑眯眯的道:“我從煉劍成絲的神通上又推演出一門口訣,還請長老品鑒指點。”

“你從煉劍成絲的口訣中推演出了一門口訣?”徐長老聞言滿臉詫異,但是興致並不高,短短幾日時間崔漁能推演出什麽口訣?

崔漁似乎是看出了徐長老的心思,不緊不慢的開始口中宣講口訣。

崔漁宣講口訣的速度很慢,但是卻字字珠璣,一篇三千字的養劍訣崔漁足足講了三個時辰。徐長老從最開始的漫不經心,到後來的側耳傾聽不斷發問,乃至於到了最後整個人徹底陷入沉默不語。

養劍訣乃是一門直通混元大道的無上妙訣,可惜現在時代不對,天地間充斥著五衰之氣,養劍訣根本就無法踏足先天靈寶之境,可就算如此這依舊是一門殺伐無匹的無上大道。

養劍訣乃是專門為崔漁準備的大道,隻有崔漁能避開天地間五衰之氣的侵襲,可以孕育出先天靈寶。

許久許久之後,直到天亮,徐長老才幽幽一歎,深深的呼出一口氣,猛地睜開眼睛,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崔漁:“這口訣是你推演出來的?”

“是我一點點推演出來的。”崔漁當仁不讓。

“可惜,我已經踏上了香火大道,否則就算是經受天人五衰劫數,我也會走上劍修之路。我簡直是難以想象,你居然有如此本事,看來德明和我說的沒錯,你的來曆不簡單!”徐長老意味深長的看著崔漁:“可惜生錯了時代,這個時代仙道已經走不通了。”

崔漁聞言笑了笑並沒有反駁徐長老的話,而是笑吟吟的道:“長老隻將他當成一門攻伐養劍的神通來看就是了。”

徐長老聞言不置可否,他知道崔漁謙虛了,這門口訣絕不僅僅隻是當成神通來用那麽簡單,誰說神道修士就不能養劍了?

“我還有許多不明白之處,想要和你請教。”徐長老看向崔漁。

這劍訣實在是太過於複雜,他就連千分之一都沒有聽懂,其中的變化實在是太多了。

“我覺得現在應該是吃早飯時間。”崔漁扭頭看向了門外,天邊一縷紫氣出現,已經到了清晨。

“是極是極,你看我都老糊塗了。”徐長老沒好氣的拍了拍腦袋,然後一雙眼睛看向崔漁:“咱們去吃早飯,回來再研究劍訣。”

“劍訣的事情不急,我有一件事必須要盡快解決。”崔漁倒也不和徐長老賣關子:“長老可知道曹長老?”

“是為了舒家的事情吧。”徐長老聞弦知雅意,直接反問了句。

“隻要斜月觀重新采購舒家的符紙,叫舒家的產業運轉起來,舒家就能活過來。隻要舒家緩過氣來,必定可以給予長老豐厚的回報。”崔漁笑眯眯的道。

“我與曹長老倒也是老相識,昔年有些交情,甚至於他能坐上那個位置,還是我當年投了關鍵一票。此事交給我就是,我替你去說和,隻是……成陽侯不好惹啊,你當真要蹚渾水?”徐長老看向崔漁。

“成陽侯也不能一手遮天,不是嗎?”崔漁反問了句。

“你在這裏等我,我這就去將老曹請過來,咱們一起吃個早飯。”徐長老話語輕鬆懈意,似乎根本就沒把這件事放在眼中,這對於他來說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罷了。

徐長老走了,崔漁坐在藏書閣內捧著茶杯靜靜的喝著茶水,一雙眼睛透過窗子看著天邊的朝陽,心中無數思緒閃爍:“如果徐長老當真能將曹長老給請來,我該如何收買曹長老?價值三百萬兩黃金的東西不好找啊!”

崔漁心中無數念頭閃爍,思來想去他還是覺得應該在神通術上下功夫,對他來說最容易得到的是神通術。

“亦或者是從神秘世界帶來的靈藥,隻是神秘世界的靈藥具有先天屬性,拿出來未免太過於駭人了。”崔漁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

隻是就在崔漁心中思索的時候,卻見樓下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隻見徐長老罵罵咧咧的從樓下走來:

“該死的混賬東西,竟然敢不賣老夫的麵子,老夫當年真的是看錯你了。以後你千萬不要有求到老夫的時候,否則老夫一定要叫你好看!”

徐長老氣勢洶洶的返回樓閣內,待瞧見崔漁後,氣勢收斂猶如鬥敗公雞,目光中充滿了無奈之色:“這回我這張老臉可是丟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