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遲緩?
崔漁看著周身慢下來的時間,灰塵懸浮在空氣中不再流動,路徑此地的鳥雀猶如慢動作視頻,一切的一切都詭異的慢了下來。
那陳家家主眼見著時光遲緩,崔漁手中的棍棒動作遲緩下來,於是從容不迫的躲開崔漁的棍棒,下一刻手中長刀向崔漁的脖子抹來。
法界
唐周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心中一突:“不會吧?這小子不會就這麽死了吧?”
陳家家主的實力尋常,但血脈異能卻相當霸道。
時間之力在天下間所有的異能中,都是超乎常理不可思議的存在,根本就無法破解和抵抗。
就算是他麵對著時間異能,除了用極快的速度去彌補時間,一時間竟然也不知道該如何破解那異能。
陳家能被大虞國主選中,絕非簡單之輩。
崔漁的動作慢了,而相反陳家家主的速度就快了。
眼見著長刀劃過空氣,猶如一道蜿蜒的閃電向崔漁纏繞而來,可是下一刻崔漁手中棍棒猛然加速,刹那間掙脫時間泥潭,還不等陳家家主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棍棒將長刀磕了回去。
然後那長刀倒彈,劃過陳家家主的脖子,一顆鬥大的頭顱衝霄而起,熱血滾滾不斷噴濺。
“不可能!”陳家家主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崔漁,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之色。
對方怎麽能破了自己的異能,掙脫了時間的遲緩?
自己堂堂神通境界的修士,竟然被一個二境界的螻蟻給砸死?
這還有天理嗎?
這還有法律嗎?
他不甘心!
他不服啊!
每一個被低境界修士給越境殺死的人,都會心中不甘心、不情願。
看著對方死不瞑目的眼神,崔漁笑了笑:“道友一路走好,我會送你陳家所有人上路的。”
他早就時間免疫了,就連昆侖鏡都奈何不得他,更何況是陳家的異能神通?
從崔漁陷入險境,到斬殺了陳家家主,也不過是彈指之間而已,場中形式已經逆轉。
法界內的眾人沉默
“他是怎麽破開陳家時間之力的?”白玉量問了句。
陳家啊!
在整個大周朝,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要不是陳家的血脈每次發動異能都消耗太過於嚴重,陳家絕不是氏族,八百諸侯必定有陳家一席之地。
可惜,陳家的血脈威能強大,但消耗也更是驚人。
陳家的高手根本就無法長時間、大規模的爭鬥,這個短板太明顯,所以陳家至今依舊隻是一個世家罷了。
“看不懂!按道理此人不過武道二重天,那陳家的血脈異能,對他來說乃是壓倒性的力量,可誰知竟然被對方在關鍵時刻破開反殺了。”魔後瞪大眼睛,眼神中充滿了不敢置信。
不敢相信!
麵對著時間異能,她也隻能以消耗為主,根本就奈何不得對方。
唯有張角和唐周心中歎了一口氣,不知為何竟然覺得眼前一幕理所應當。
這可是崔漁啊!
那個最大的怪胎!
看到陳家家主被一棍子敲死,唐周知道這老龍王是死定了,大虞國億萬百姓也保存了下來。
崔漁站在金光陣外,抬起頭看向法界,對著眾人露出一抹笑容。
“他似乎能看到咱們。”白玉量一陣心驚肉跳。
一個武道二重天的人,怎麽能窺視到法界的景象呢?
“攔住他!莫要叫他返回那金光中。”魔後喊了一句:“將他拿下,咱們或許可以脅迫金光怪退去。”
魔後開口,可眾人全都無動於衷,猶如木偶一樣坐在那裏。
“諸位道友救我!諸位道友救我!可萬萬不能見死不救啊。”老龍王看到這一幕急了,眾人要是不出手,自己怎麽辦?
豈不是要活活釘死在那裏?
他壽命還長,他還不想死。
所以老龍王的聲音中充滿了哀求。
“諸位,咱們可都是一條線上的螞蚱,我要是死了,你們的計劃就隻能流產。”老龍王急眼了:“沒有我,你們怎麽打開洞庭湖的龍宮遺址?”
龍族的龍宮,當然需要龍族來打開。
眼見著老龍王的龍魂在痛苦的哀嚎,眾人也有些坐不住了。
“怎麽辦?”張角有些頭大。
他並不想和崔漁撕破臉,所以他也不想出手。
張角看向唐周:“師兄神通通天徹地,想要破開金光大陣,應該是不難的吧。”
他希望唐周出手。
唐周是張角目前唯一看不透的人。
這個人全身上下都是謎團。
唐周搖了搖頭:“我的分身都在天下各地,眼下這尊分身,與白玉量的實力相差無幾。白玉量都折戟沉沙,我去了也不會有第二種結果。”
他可沒忘記,崔漁身邊還有一尊大魔神呢。
直麵崔漁?
他現在可不想!
而且他現在投靠大周朝廷,也沒道理出頭。
眼見著眾人沉默不語,氣氛冷了下來,老龍王要被活生生的釘死,朱悟能坐不住了。
他還需要吞噬一些寶物,相助實力恢複呢。
“想要救老龍王,咱們未必要動用武力,我倒是有個辦法,卻不曉得能不能行。”朱悟能想到了崔漁和西海龍女。
西海龍女將定海神珠都交給崔漁了,二人一起被妖道春明抓走,要說這期間沒有點什麽事情,他可不會相信。
所以西海龍女要是來到此地,或許能有機會斡旋也說不定。
眾人聞言俱都是齊刷刷的看向朱悟能,朱悟能眼睛落在了老龍王的身上:“我知道有一人,必定可以相助老祖脫離苦難。”
“誰有如此本事?”老龍王看向朱悟能:“煩請道友指點迷津,日後老龍感激不盡。”
“西海龍女。”老龍王道了句。
“西海龍女?”老龍王一愣。
自從那次事情辦砸了之後,西海龍女就一直被囚禁在龍宮中,想不到朱悟能竟然開口說西海龍女?
“就連諸位道友都不是那人的對手,那小丫頭片子有何本事,也能救我脫離苦海?”老龍王不相信自己的孫女竟然有這等本事。
“煩請龍王給我一信物,能不能辦到,試試就知道了。”朱悟能笑眯眯的道。
事已至此,老龍王也沒得選擇,隻能交出信物給朱悟能。
遙遠的極西之地
一片汪洋無盡的大海中,一座豪華的龍宮占地千裏,閃爍著寶光,鋪在了西海的海底。
在宮闕的最深處,一座地下溶洞之內,西海龍女站在溶洞內,一雙眼睛看著頭頂的夜明珠不語。
水牢冷清,除了偶爾滴落的水聲,再沒有任何聲響。
“也不知道那人族小子拜師了沒有。”龍女腦子裏閃爍過一張冷峻的麵孔。
自從定海神珠丟失之後,她回到西海龍宮,就被暴怒的西海龍王給軟禁了起來。
任憑西海龍王如何逼問,她都不肯吐出定海神珠的下落。
“水淹大虞,億萬百姓的性命,還有無數山水野獸送命,這是何等龐大的業力,父王怎麽就鬼迷心竅了呢?我龍族強大要靠自己,而不是依靠外物。老祖宗的東西都已經過時了,否則也不會被埋葬在洞庭湖下。”少女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奈。
可是西海龍王,乃至於整個龍族都似乎是著了魔,根本就聽不進去她的任何言語。
她絕不可能交出定海神珠,叫本來就日益艱難的龍族在背負上龐大的因果業力。
被關在暗無天日的水牢她不怕,隻是偶爾的思念,會叫她覺得時間有些漫長罷了。
“小妹。”就在此時,一道聲響傳來,水牢外亮起一束金光,一高大的人影推開門,從門外走了進來。
龍女看了一眼來人,轉過身去背對著他,沒有說話。
“你又何必這個態度?”來人無奈一歎:“咱們是親兄妹,不是仇人。”
“我是不會將定海神珠的下落告訴你的,大哥你死了這條心吧。”西海龍女態度堅決。
“誰說我是來問定海神珠下落的了?”敖晨幽幽一歎:“我這個做哥哥的想你了,來看看你還不行嗎?”
“你信嗎?”龍女問了句。
“你我兄妹百年交情,你居然不相信我。實話告訴你吧,定海神珠已經出現了,咱們已經追尋到了定海神珠的線索,根本就不用再對你繼續逼問。”敖晨回了句。
西海龍女聞言一愣,猛然轉過身:“你說什麽?”
“定海神珠出世了,咱們已經找到了定海神珠的線索,那定海神珠落在了人族一個叫崔漁的小子手中。你放心,要不了多久,咱們就將那崔漁給捉回來,到時候追回定海神珠,你就可以出來了。”敖晨笑眯眯的道。
“什麽?”西海龍女聞言大驚失色,臉上不但沒有即將逃離樊籠的喜悅,反而露出一抹驚恐。
定海神珠找回來,到時候豈不是要水淹大虞國億萬百姓?
這該是何等龐大的因果業力?
而且,龍族既然出手,拿著定海神珠的崔漁豈能有好下場?怕是離死不遠了。
“定海神珠拿回來,你應該高興才對,怎麽露出這幅表情?到時候你就可以脫困了。”敖晨一雙眼睛看向西海龍女:
“還有龍三太子,已經失去了蹤跡,現在大家都在尋找龍三太子呢。沒有龍三太子,就算是打開龍宮遺址,咱們也不敢進去。”
西海龍女慌了神,臉上的淡定從容消失:“真要水淹大虞國?”
“老祖已經動手了。就連人族內部的那些家夥,都親自出手,水淹大虞國,咱們又有什麽下不去手的?”敖晨笑著道。
正說著話,忽然大殿門外傳來一陣急促腳步聲,蟹將快步衝入地牢內:“龍王有令,請公主速速相見,不得耽擱。”
一邊說著,打開牢籠。
龍女麵色詫異:‘發生了什麽事情?’
龍王既然傳召,也不必多問,到了就知道了。
龍女一路來到龍宮,卻見西海龍王在陪一個青年男子宴飲。
看到青年男子,西海龍女不由得瞳孔一縮:“朱悟能!”
當初就是朱悟能將她掠走交給春明看壓的。
“父王怎麽和他一起喝酒?”龍女心中升起一股疑惑、殺意。
“龍女,別來無恙。”朱悟能率先開口打招呼。
“爹,就是他當初劫了車隊,將我捆綁起來,導致定海神珠丟失。”西海龍女高聲呼喝,眼神中充滿了殺機。
“當初的事情就不要說了,現在咱們和道長可是一個戰線上的盟友。龍族的老祖被困在人族大地,正需要你親自走一遭。時間有限,你趕緊隨道長上路吧。”西海龍王催促了句。
西海龍女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叫自己和大仇敵一起上路?
這是多麽喪心病狂啊?
可是麵對龍王不容置疑的語氣,她也無能為力,隻能選擇跟著朱悟能上路。
“龍女,當初得罪了。”走出東海龍宮,朱悟能對著龍女賠禮道歉,聲音中滿是懇切。
龍女聞言沒有搭話,而是冷著臉道:“你叫我出來辦什麽事情?”
“辦一件大事情。”朱悟能道。
“道長都不能辦成的事情,我能辦成?”龍女嗤之以鼻。
妖道春明害的她那麽慘,她對朱悟能有好臉色才怪呢。
“我辦不成的事情,你未必不能辦成。更何況,這件事非你不可。”朱悟能笑眯眯的道:“龍女可認得崔漁此人?”
西海龍女瞳孔一縮,不動聲色道:“認識又如何?不認識又如何?”
“能被龍女托付定海神珠,你二人的關係怕是匪淺吧?”老道士笑眯眯的道。
龍女一雙眼睛冷冰冰的看著朱悟能,朱悟能也不賣關子:“說來此事還是和崔漁有關。”
朱悟能也不囉嗦,將回山水脈的事情給說了一遍。
最後總結了句:“你們龍族的老祖肉身,被崔漁釘在了那回山水脈,回山水脈更有金光怪鎮守,現在咱們隻能靠你出麵和崔漁說情,才能救了你龍族的老祖。”
朱悟能可是吃過崔漁虧的人,當然知道崔漁手段有多厲害。
回山水脈高手無數,甚至於有金光怪那等高手,但朱悟能在心中認為,這一切還都是崔漁給惹出來的,在背後暗中指導。
這一切都是崔漁的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