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怎麽覺得,一旦叫盤古玉髓和共工的血液相遇,將會給了共工血液真正活過來的機會。那無盡時空,流轉於歲月長河之中的共工真靈碎片,極有可能會跨越時光長河,降臨於我的體內,到時候我要是被奪舍,是不是就意味著共工大神複活了?”崔漁不緊不慢的盯著蚩尤。
蚩尤聞言心頭一凜,眼神中滿是悚然,心中蹦出一個念頭:“他怎麽知道我心中所思所想?”
他身為巫族,自然希望共工能在時空深處複活,憑借共工的本領,就算隻剩下真靈,也絕不是崔漁能抵抗的。
“有這回事?我怎麽不知道?”蚩尤張口否認,打死他也不能承認了這種事情啊。
他現在是真的被驚嚇到了,崔漁的見識超乎了他的預料,就連這麽隱蔽的事情都被對方窺破,接下來該怎麽圓場?
他怕是沒好日子過了,好不容易和崔漁建立的信任,此時怕是要再次回到當初見麵之時。
而且,崔漁又不是傻子,自己的否認崔漁能不能識破根本就不用多想?
崔漁是一定識破了的,但他蚩尤打死也絕不會承認的。
“昂,原來老祖不知道啊。我忽然想起,要是老祖將巫族突破力之法則極限的法門傳授給我,我體內的共工血液或許會強大幾分。亦或者,我有了煉化這玉髓的機會,就是不知道老祖肯不肯傳授給我。”崔漁一雙眼睛看著蚩尤。
他現在是拿捏住了蚩尤的把柄,正要逼迫蚩尤低頭。
蚩尤聞言哪裏還不知道,崔漁這是趁機提條件呢。
隻要自己傳授給對方突破力之極限的辦法,那此事不管自己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都將揭過去。
崔漁看著蚩尤,心中念頭閃爍,也有些無奈。
他能拿蚩尤怎麽辦?
唯一能克製蚩尤的手段隻有緊箍咒,但緊箍咒隻能懲戒蚩尤,作為威懾手段,弄不死蚩尤啊?
與其和蚩尤撕破臉皮,倒不如在蚩尤的身上敲詐一番,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甚至於未來遇見生死大敵,還能請蚩尤出手相助,所以這買賣怎麽看都不虧。
蚩尤被崔漁拿捏住把柄,心中暗罵一聲雞賊,他現在落在崔漁手中,更不想和崔漁撕破臉皮。要是崔漁有事沒事的將那咒語念誦一陣子,可夠自己受的了。
“你我交情猶如手足兄弟,你想要打破力之極限,我又怎麽會不相助呢?這突破力之極限的法門,我這就傳授給你。”蚩尤屁顛顛的跑到一旁,拿出一塊木板,然後伸出爪子在木板上刻印,不多時一門口訣已經刻印好。
“洪荒世界的神通功法,來到這個世界後,因為世界的法則不同,多數都已經失靈了。尤其是那些高深的神通、道統,越是高深就越無用,反倒是一些簡單的手段,隻涉及到最普通的法則運轉,這些法則屬於框架法則,不論在哪個世界都通用。”蚩尤將木板遞給崔漁:“這一門神通喚做‘小真身訣’,主旨是借用大地之力,利用大地之力錘煉骨骼,使得身軀在極限中發生蛻變。此神通脫胎於我巫族的無上真功《九轉玄功》,雖然簡單,但卻有不可思議的妙用,能洗髓伐毛可以借助大地之力。”
“《九轉玄功》?”崔漁眼睛一亮:“你懂九轉玄功?”
他當然聽說過九轉玄功的大名。
“別想了,天地不同,法則不一樣。九轉玄功到了這個世界,就是空架子而已。”蚩尤一眼就看穿了崔漁的心思,眼神中露出一抹嘲諷,目光中充滿了嗤笑。
“越高深的法則,就越廢。反倒是那些隻涉及到基本法則的口訣,能在此方世界大放光彩。”蚩尤又開始得瑟起來。
崔漁看了蚩尤一眼,然後接過真功妙訣,就見木板上刻印了三十六個動作,並且伴隨有三十六句口訣。
崔漁搖了搖頭,不再理會蚩尤這狗東西,而是下達了指令:
“篡奪。”
【恭喜宿主,篡奪成功。】
【物品:盤古玉髓。此物乃盤古體內的骨髓,可以完美無缺的融入宿主的身軀內,變成宿主的骨髓。】
【注1:盤古玉髓融入宿主體內後,會隨著時間的流逝,宿主的孕育培養,盤古玉髓會逐漸生長。盤古玉髓可誕生不可思議之力,反哺宿主錘煉宿主的身軀。】
然後在崔漁眼巴巴的目光中,整個版麵一片空白,什麽盤古真身、盤古斧全都消失不見了蹤跡。
很顯然崔漁並沒有獲得那逆天之物。
“可惜了我的盤古斧和盤古真身。”崔漁吧嗒著嘴。
不過現在自己連共工真身都沒有玩明白,就算是給了他盤古真身,他也沒有用處。
【請問將盤古玉髓灌注於宿主的身軀中哪一根骨骼上?】
金手指版麵出現了無數的選項:
【1:頭骨。2:脊骨。3:肋骨。4:腿骨。5:髕骨。6:膝蓋骨……】
那還用想?
崔漁想都不想,直接選擇了‘1’頭骨。
頭顱內有元神貯存,是人身體上最脆弱的器官,要是能被盤古玉髓強化,再配合上崔漁的‘無心能活’神通,堪稱是真真正正的不死之身。
“融入頭骨之中。”崔漁直接下達了指令。
然後下一刻,崔漁隻覺得自家腦袋一沉,一股清涼流轉,腦子裏似乎多了什麽東西。
閉上眼睛,他能看到在自家的頭骨之中,有一點微塵大小的玉色光澤之物閃爍。
那玉色光澤之物流轉於頭骨的骨髓之中,散發著微微光芒,那光芒似乎能照射十方世界。
同時那一粒玉髓內誕生出一絲絲神妙不可言述的契機,流轉於崔漁的頭顱內,潛移默化之中滋潤著崔漁的頭骨。
就在那盤古玉髓形成的一刹那,崔漁腎髒內的水神虛影,此時猛然睜開了眼。
然後那神魔虛影猛然抬起頭,一雙眼睛似乎望斷時空,直接自天外而來,從腎髒穿過周身竅穴,落在了崔漁腦後的骨髓中。
那盤古玉髓似乎感知到了共工虛影的力量,下一刻一縷奇妙的契機垂落,那契機似乎有千萬斤重,刹那間將共工魔神虛影打碎。
共工魔神虛影竟然被打碎,然後那虛影化作共工魔血,逆流而上直接進入崔漁的後腦,灌注於玉髓之中。
要知道,此時崔漁的共工魔血,足有八千滴。
那玉髓不過微塵大小,但是卻盡數將那共工魔血吸收,點滴不剩的全部都吸收了進去。
這一番變故太快,電光火石之間已經完成,快到崔漁根本就沒有時間反應。
然後就見那盤古玉髓竟然刹那間分裂,分裂成了兩粒微塵、四粒微塵、八粒微塵大小。
然後共工魔血從那骨髓中流淌而出。
從骨髓中流淌而出的共工魔血,崔漁明顯的能感受到,變得不一樣了。
就仿佛這共工魔血打上了自己的烙印。
如果說,沒有進入盤古玉髓之前的共工魔血,是太古魔神共工血液的話,那麽從玉髓中流出的血液,就變成了他崔漁的共工魔血。
共工魔血依舊還是共工魔血,但卻烙印上了他崔漁的印記,成為了他崔漁的獨有之物。
之前的共工魔血是桀驁不馴的,現在的共工魔血指揮如臂,和崔漁自己的血液一樣,被完全的掌控。
一點一滴的共工魔血流淌而出,足足八千零一滴共工魔血,比進入玉髓之前增加了一滴。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崔漁覺得從盤古玉髓中流淌出的共工魔血,似乎多了一種莫名的氣息,比進入盤古玉髓之前更強了。
那共工魔血按照某種循環,流轉於崔漁周身經脈,吸收崔漁的無屬性神血,吸收崔漁的精氣神作為養料,然後再穿梭過五髒六腑,最後又流淌入玉髓內。
共工魔血將崔漁的精氣神、無屬性神血運輸到盤古玉髓內,然後盤古玉髓又誕生一粒,與此同時共工魔血又開始蛻變,沾染了一股莫名的氣息,崔漁指揮的越加順手。
外界
伴隨著崔漁將盤古玉髓融入腦後骨骼中,將盤古玉髓變成了他崔漁的‘盤古玉髓’而不是盤古的盤古玉髓之後,身上莫名其妙多了一股玄妙的契機。
那契機流淌之間,崔漁變得威嚴無比,驚的一旁不斷打小算盤的蚩尤心頭一緊,猛然扭頭看向崔漁,眼神中滿是驚悚、不敢置信:“盤古玉髓?他竟然融合了盤古玉髓?”
看著閉目盤坐,寶相莊嚴的崔漁,蚩尤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
他想不明白,明明崔漁已經看破了自己的計謀,但是為什麽還會選擇融合盤古玉髓?
難道崔漁是愣頭青?不相信共工能活過來?還是覺得共工已經死了,區區一道真靈,根本就無法奪舍自己?
亦或者是這愣頭青對自己有絕對的自信?
蚩尤瞪大狗眼,目光中滿是不敢置信之色:“不應該啊!這小子奸詐如鬼,根本就不應該犯渾,做下這種糊塗事。他怎麽會因為盤古玉髓的好,而將自己給搭進去?那麽就是出現問題了!是哪裏出現了問題?”
蚩尤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崔漁:“融合進去了,真的融合進去了。共工魔血得了盤古玉髓,就可以凝聚出共工真靈,然後將這小子給奪舍。那盤古玉髓之前被世界之力喂養,已經可以將世界之力當成源泉,召喚時空中的共工真靈。但是現在為何共工真靈還沒有出現?”
“共工真靈呢?共工真靈為何沒有出現?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究竟發生了什麽?到底哪裏出現了岔子?”蚩尤瞪大狗眼,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崔漁,眼神中滿是驚疑不定。
崔漁體內
崔漁的意識眼見著體內大局已經落定,自家體內徹底和諧,共工魔血被徹底同化後,意識一陣波動,察覺到了外界蚩尤的表情,心中不由得一動:“我或許能將這蚩尤利用一番。”
下一刻就見崔漁睜開眼,同時催動體內的共工魔血和盤古玉髓,一股難以言述的契機加持於崔漁的身上。
“這是哪裏?”崔漁的聲音古老而又滄桑,似乎跨越時空而來,隔著無窮世界,將意識傳遞了過來。
又好像是剛剛自沉睡中蘇醒過來,睡眼朦朧的不記得眼前的世界了。
感受著崔漁身上的氣息,聽著崔漁滄桑的語調,再看看崔漁眼睛裏流轉的共工真水,蚩尤身軀顫抖,目光中滿是激動。
這是共工的氣息!
沒有錯!
這是共工的氣息。
不過蚩尤也不是傻子,生怕崔漁搗亂哄騙自己,試探著道:“崔漁小子,你在搞什麽鬼?裝神弄鬼的做什麽?”
“崔漁?崔漁是誰?”崔漁眉頭皺起,一雙水藍色的眼睛看向蚩尤,話語中滿是驚疑不定:“天狗?這是哪裏?我為何出現在這裏?”
見到崔漁不知道自己是誰,再感受著那真水之力,共工血液的氣息,蚩尤更加激動,眼神中滿是狂熱:“共工大神?您莫非是共工大神?”
“咦,你知道我?你是誰?”崔漁看向蚩尤,目光中滿是疑惑。
“小子是蚩尤啊!共工大神,您不記得我了嗎?我是蚩尤啊!!!”蚩尤身形扭曲,化作了古銅色的臂膀,在地上不斷扭動:
“我是蚩尤啊。”
“蚩尤?”崔漁愣住:“我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蚩尤一愣,然後回過神來道:“可能眼下複活的隻是您的一點真靈碎片,所以才沒有生前的記憶。不過不要緊,隻要您日後變得更強大,早晚有朝一日能找回記憶,將更多的真靈從時光長河內召喚回來。到那時,您必定重新帶領我巫族崛起,成為此方世界的霸主。我們一起屠戮了那五方五天,踏上新的征程。”
“隻要您的真靈複活,那就是好的!接下來不過是時間的問題,不出百年,您必定可以找回自己的無上真身,恢複自己可以戰天鬥地的強大力量,率領我巫族再一次崛起。”蚩尤狂熱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