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陣哭喊聲響徹整個後院,榮國公府中的侍衛麵色難看,但是卻沒有人敢於上前製止。
穎兒的驚呼和慘叫聲傳開,那男子將穎兒從水井中拽出來,將穎兒壓在地上,直接伸出手去撕扯穎兒身上的衣衫。
“神家什麽時候多了你這種沒品味的家夥,對一個小丫頭用強,毀了神家的名聲!枉為貴族後裔,丟了神家幾十年的臉麵。”崔漁斜倚在門框,聲音在後花園內傳開。
崔漁的聲音叫青年男子動作一頓,扭頭看了崔漁一眼:“哪裏來的不開眼家夥?你敢諷刺我?你可知道小爺我是什麽人?就算是你神家家主神日照當麵,也不敢如此和我說話,你敢對我無禮?”
男子撕扯穎兒的動作頓住,扭頭看向了崔漁,目光中滿是暴躁和不屑:“還不速速滾開,否則小爺我失手打殺了你,可千萬莫要怪我不給神日照那個家夥留情麵。”
“你不是神家的人?”崔漁聞言愣住。
不是神家的人就敢在神家行凶逞威?神家什麽時候成為這種軟柿子了?
崔漁此時驚呆了,扭頭看向神靈,卻見神靈麵色鐵青,眼神中露出一抹殺機。
崔漁拍了拍神靈的肩膀,示意神靈稍安勿躁,看著依舊要繼續行凶的男子,崔漁撿起地上的一塊鵝卵石砸去,直接砸在了那男子的頭上:“說說,你是哪家的人,憑什麽敢在神家逞威?”
男子再次被崔漁擾了興致,猛然翻身從地上爬起,怒視著崔漁:“小子,你莫非不知道死字怎麽寫?”
“你今日就是神家的嫡係公子,是神日照的親爹,我也要打斷你的腿,叫你知道我的厲害。”男子麵色凶戾的向崔漁走來。
“公子小心!”穎兒此時獲救,從地上爬起身,看到崔漁的身形後,眼神中露出一抹驚喜,但隨即而來的是驚慌:
“公子,此人掌握玄奇神通,您絕不是他的對手,還是趕緊逃走吧。”
穎兒話未說完,那男子已經來到了崔漁身前,一雙手掌化作了鋼鐵之軀,向著崔漁的胸膛砸來。
這一拳要是落下,少不得筋斷骨折的下場。
可是就在拳頭靠近崔漁周身三尺之際,男子的動作忽然頓住,麵色駭然的看向自家雙腳,就見自家的雙腳化作了一大塊銀疙瘩。
並且那銀色力量不斷向上攀登蔓延,呼吸間已經蔓延至大腿根部,整個雙腿已經化作了白銀。
“這是……”
男子才吐出兩個字,然後半截胸膛已經化作了白銀,並且那股力量迅速蔓延至其脖子、腦袋,不多時整個人就已經化作了白銀雕塑。
“這是!”穎兒爬起身,麵帶驚喜的看向那銀白色雕塑,又滿臉驚喜的看著崔漁,歡呼一聲‘公子’,然後滿臉委屈的衝過來,撲入了崔漁懷抱:“公子,穎兒還以為再也看不到您了。”
崔漁拍了拍小丫頭的腦袋,擦了擦小丫頭的淚水:“是我來晚了!”
“公子,您快走吧!此人乃是玄家的人,據說玄家出現了一位半神境界的老祖,一身實力驚天動地深不可測,您還是趕緊走吧,玄家招惹不得。”穎兒似乎是想起了什麽,滿臉焦急的催促著崔漁。
“他是玄家的人?既然是玄家的人,怎麽敢在榮國公府內放肆?堂堂榮國公府,豈容他玄家人肆虐?”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怒火。
“玄家嫡係血脈全部都撤離,神日照少爺卻留了下來,選擇暗中投靠玄家,投靠周天子。據說喜國公府的神靈公子,也被神日照少爺給暗算隕落,然後神家兩府就全都落入了神日照的手中。那神日照登臨國公爺的位置後,直接將神家的產業大手筆的送給了玄家,甚至於玄家的人來到神家,直接操控神日照辦事,徹底將神日照當成了傀儡。榮國公府就是神日照用來招待玄家貴客的地方,特意將玄家的人安置在榮國公府內。此人就是玄家的嫡係血脈,是玄家的嫡孫,也是玄家派來操控神日照的人。”
正說著話,神靈從崔漁背後站出來,嚇得穎兒花容失色,驚呼一聲:“鬼啊!大老爺來索命了!”
說完話,竟然翻了個白眼,暈了過去。
看到這一幕,神靈麵色無語,崔漁連忙伸出手去掐住穎兒的人中,然後將穎兒給救活了過來。
不等穎兒驚呼,崔漁已經先一步開口了:“神靈沒有死。”
穎兒聞言一愣,然後麵頰紅了起來,驚慌失措的對著神靈恭敬的行了一禮:“見過大老爺。”
“莫要客套了,說一說那廝為何敢在我國公府內肆無忌憚的欺負你。”崔漁拉住穎兒。
穎兒聞言眼眶頓時紅了,眼神中滿是淚水,小嘴劈裏啪啦的和崔漁敘說著神家的關係網:“我之前無意間撞破,神家和玄家聯合起來,想要圍殺那個瑤池殺手。奴婢送茶水的時候無意間聽二人說,神日照發現了瑤池女殺手的蹤跡,正要設計捕殺的計劃。那玄家的人見到消息泄露,就要對奴婢下死手。而且,近些日子,死在玄家這位嫡子手中的姐妹足有十幾人,全都是被這個變態折磨致死。”
崔漁聞言頓時麵色陰沉下來,雙手插在袖子裏,眼神中充滿了冰冷。
“瑤池女殺手?”崔漁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毫無疑問,所謂的瑤池女殺手,必定是自家的小女奴無疑。
崔漁的眼神中露出一抹冰冷:“好!好!好!好一個神日照,真是好得很,將我神家的臉麵全都給丟盡了。他不過是喜國公罷了,也能插手我榮國公府的事情?”
“公子,您快逃吧!您不知道,你失蹤的這段時間,神家遭受外敵針對,神家的嫡係血脈全部都逃命去了,您還是走吧。”穎兒開始不斷崔漁崔漁。
“走?往哪裏走?”崔漁聲音裏滿是殺氣:“神家是鎬京城的神家,要是離開鎬京城,就等於放棄了祖輩榮耀,又能往哪裏走?就算是走,也要在鎬京城內留下我神家的威名。”
崔漁拍了拍穎兒的肩膀:“爺既然回來了,就沒想過灰溜溜的離去,你去囑咐下人,為爺準備一桌好菜,爺肚子餓了。等爺吃飽了,再去找那神日照算賬,會一會這個神家的不孝子。”
穎兒聞言看了崔漁一眼,確認崔漁是真的沒想過離去,然後才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歡快的向著廚房趕去。
“你先藏起來,等到那神日照來了,咱們再給他一個驚喜。”崔漁略作沉吟,看向神靈。
神靈聞言點點頭,身形消失在院子裏。
崔漁看著穎兒離去的背影,在院子裏站了一會,不多時就見不遠處有侍衛暗中偷窺,見到崔漁目光掃過來,俱都是紛紛縮回腦袋,麵色恭敬的值班。
崔漁看了看那玄家人的銀塑,眼神中露出一抹冷酷:“玄家嗎?說來還是我在大林寺內惹出來的因果,既然是我惹出來的動靜,當然要替神家平了這因果。”
不多時八個精致的佳肴端上桌子,穎兒替崔漁斟了一壺好酒,崔漁端起酒水喝了一口,然後不緊不慢的吃著小菜。
正吃著,忽然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身穿國公袍的青年,此時大步流星的趕了過來。
且說神日照,正在喜國公府內的一座密室內,觀看著一副圖案,忽然密室外傳來一道急促的腳步聲響:
“老爺,小人有大事稟告。”
密室內的神日照聞言不由得眉頭皺起:“不是和你說了嗎?老夫在密室的時候,不允許任何人驚擾!”
密室內的神日照訓斥的聲音響起。
“大老爺,出大事了!錯非十萬火急之事,小人絕不敢驚擾。”侍衛道了句。
密室內的神日照聞言眉頭皺起,眼神中露出一抹嚴肅,然後小心翼翼的放下了卷軸,快步推門走出,小心翼翼的將密室大門鎖死,看著書房外投射到窗子上的影子,低聲道:“進來吧。”
侍衛打扮的人影走進來,對著神日照恭敬一禮,不等神日照發問,直接壓低嗓子道:“榮國公府有變化,您叫小人關注的那個人回來了。”
本來要發火,開口訓斥的神日照聞言動作一頓,想要訓斥的話咽了回去。
“神祈嗎?他竟然出現了?他居然還活著!”神日照眼神中露出一抹震驚:“之前不是很多人都傳消息,說他因為爆發出了遠超境界的力量,所以自身壽命耗盡,已經隕落了嗎?”
聽聞侍衛的話,神日照不由得一陣心慌。
神祈的威名在鎬京城如今可以稱得上大名鼎鼎,之前鎬京城的那幾樁大事情雖然和神祈明麵上沒有任何關係,但隻要不是傻子就都能看得出來,這一定是神祈的手筆。
否則事情怎麽會那麽巧?
自從神祈失蹤之後,天下人好奇的是,當初崔漁買空天下那龐大的物資去了哪裏。
甚至於玄家為了那一批物資,將神日照收入門下做小弟,同意了神日照的投靠。
那一批龐大的物資,絕對可以叫自身家族延綿十萬年不衰。
神靈跟著回來的消息,卻被隱瞞了下來,侍衛也不曾看到神靈的蹤跡。
聽聞崔漁回來後,神日照的第二個想法就是:“那批物資的下落,有機會套出來了。我要是能獲得那批物資……”
神日照心中無數的念頭閃爍,然後猛然驚醒:“不好!玄家的那位大爺還在榮國公府內,憑神祈那強硬的性格,一場衝突怕是在所難免。那神祈比較邪門,萬一叫玄家的那位大公子遭受重創,事情隻怕是不妙啊!”
神日照連忙看向侍衛:“那位爺回府後,可曾和玄家人見麵?”
他現在隻祈禱玄家的人和神祈沒有碰麵。
然而他最不想看到的畫麵,還是發生了。隻聽侍衛道:“玄家的那位爺麵對著神祈大老爺,一個回合都沒走下來,就直接被化作了一具雕塑。”
神日照聞言頓時麻爪了,然後二話不說急匆匆的站起身,向著門外趕去。
榮國公府
崔漁正在不緊不慢的喝酒吃飯,忽然門外傳來一道急促的腳步聲響,就見一個侍衛快步走來,站在門外恭敬的道:
“大爺,隔壁喜國公府的老爺來了。”
神日照是老太君的小兒子,按照禮儀輩分來說,是崔漁的舅舅,神祈的親叔叔。
“老爺來了嗎?請他進來。”崔漁聞言頓了頓,放下碗筷,拿起旁邊的杯子漱口。
然後就見一陣腳步聲響,卻見一道人影出現在了門前,正是身穿國公袍子的神日照。
神日照很英俊,看起來容貌也很年輕,看不出具體年紀。
說他十七八歲有人相信,如果說他三十五六,也依舊有人相信。
二人四目相對,誰也沒有率先開口。
“見過喜國公。”崔漁起手一禮。
按道理算,他是晚輩,應該見禮。
當然,他也不想被喜國公壓一頭,免得被對方拿捏住,後麵的事情不好辦。
所以他稱呼為國公爺,而不是叔叔。
“都是自家人,論什麽國公爺?你應該叫我叔叔才是。”神日照是個心理博弈的好手,直接開口道了句,一邊說著走入屋子,毫不客氣的坐在崔漁的身旁,端起酒壺斟滿酒水:“都是一家人,千萬莫要客套。”
聽聞神日照的話,崔漁動作一頓,到了嘴邊的話直接咽了回去。
你和人家談公事,人家和你談感情。
神日照很英俊,有老太君的四分模樣。
“聽說你回來了,我就來看看。”喜國公道了句。
“我本來也不想回來,可是聽聞神家出了大事,所以就不得不回來看看。”崔漁抓住話頭,直接引入正題。
神日照聞言喝酒的動作一頓,扭頭看向崔漁,上下打量著崔漁後道了句:“你是衝著我來的?”
“同族相殘,背叛血親,殺害族親是什麽罪?”崔漁一雙眼睛盯著神日照,一邊說著話,崔漁手中酒水化作寒冰,將神日照腰部以下的半截身軀冰封住。
神日照聞言如遭雷擊,一雙眼睛詫異的盯著崔漁:“你在說什麽?”
“不承認嗎?”
崔漁聞言沒有說話,而是對著一旁拍拍手,卻見神靈從隔壁房間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