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就地正法
“你一定要當心,也要關照虞小弟他們,一定要當心!”
“你放心。他們現在已經成熟了,我敢自豪地說,現在已經沒有什麽,能阻擋得了他們。”他撫‘摸’著她的秀發說,“這裏的事辦完後,我們還要在療養院呆一段時間。療養結束前,我陪你回一趟番禺,把小丫和‘奶’‘奶’都接到濱海。”
“好吧。”
到千島湖後,雖然身負使命,李海‘潮’第一件事,卻是陪於海靜回老家一趟。
‘奶’‘奶’和‘女’兒小丫生活得很平靜,她們很喜歡李海‘潮’。李海‘潮’將她們一起接到千島湖,小住了半個月。‘奶’孫倆並不知道於海靜曾遭過大難,特別是老‘奶’‘奶’,兒子不爭氣,離婚後她便一直跟著媳‘婦’過。於海靜找到好的歸宿,她別提有多舒心了。
……
咋晚的送行酒喝得有點大,鄭寶鋼醉了,當晚也睡在西陌堂。
第二天未亮,虞鬆遠、林濤和鄭主任,早早就起來了。告別鄭主任、章月娥與馬大爺一家、鄉親們,他倆便開始踏上歸途。
兩輛吉普車將他們送到縣城,買了早班直達新浦的長途汽車票,並把他們送上車,陳維同他們便直接返回部隊。
客車穿越膠東半島,順著海邊的204國道,竟然走了一天多。到新浦時已經晚上九點,兩人下車。虞鬆遠原本想先找個地方吃飯,然後住到旅社。但剛走出車站出口,就見二個漂亮‘女’孩,推著自行車,直接來到他們麵前。
林濤放下行李,就撲將上去。竟然當著他們的麵,直接對其中一個嬌小玲瓏的‘女’孩來了一個熊抱。甚至不顧人家的感受,幹柴烈火一般地‘吻’在了一起。
這就是林濤的風格,分明是強‘吻’。兩人一直書信往來,當兵後又是兩年沒見。林濤早就想好了,一見麵就地正法,絕不矯情。
果然,‘女’孩被他的生猛嚇著了,開始時怔了一下,完全沒反應過來,就被人生擒了。然後才開始用勁掙紮,可小‘雞’落到老鷹懷裏,撲騰了幾下沒掙開,也就隻好閉上眼認命了。
另一個‘女’孩則在一旁捂嘴偷笑,然後款款走到虞鬆遠身邊,很大方地伸出手,“虞大哥你好,我叫韓桂枝,是小夏的同學。”
“你好,我叫虞鬆遠。你認識我,怎麽知道我的名字?”虞鬆遠友好地握了一下她的小手。
“哎喲喂,豈止是知道,簡直如雷貫耳。你和林濤可是我們宿舍眾姐妹的偶象哩。我可是專程陪小夏請假回來的,當然主要是想瞻仰一下虞大哥你。”原來,錢小夏把林濤信裏說的事,一字不拉,全都告訴姐妹們了。
“虞大哥,你們的見麵禮別具一格噢。敢不敢也給我一份這樣的重禮!”韓桂枝直視著虞鬆遠,半是玩笑、半是期待地說。
“這禽獸牌風格,隻是林濤這種禽獸幹得出。我見識少,強‘吻’‘女’孩的事,是斷斷做不來的。”虞鬆遠一眼就能看出,韓桂枝屬於很有見識、很有主見、而且還很有故事的‘女’孩。
他說完,韓桂枝捂嘴粲然而笑。
被林濤摟抱著的‘女’孩,終於用力掙脫開林濤的熊抱,用小拳頭一陣猛擂,“流氓,第一次見麵就強‘吻’人家,那有人象你這樣猴急的?”這裏正是車站‘門’口,他們的‘激’情表演,惹得好幾個年輕人駐足圍觀,大家都友善地笑起來。
林濤紅著臉,非常無恥地說,“你別急啊,我苦追了你幾年,該慶祝一下了。我早就想好了,一見麵就速戰速決,直接捅破窗戶紙,好進行下一場更重要的戰役!”
“滾,你真不要臉,想美事!”‘女’孩又擂了他一頓,才走過來向虞鬆遠伸出手,“虞大哥你好,謝謝你對我們家林濤的關照!”
虞鬆遠也握了一下她的小手,笑著問,“不好意思,當了一回燈泡,無法規避你們的‘激’情表演。我關照過你們家林濤嗎?你才揍他一次,我可沒少揍他!”
韓桂枝說,“連情書都代寫了,還沒關照啊。”大家又是一頓笑。
兩人推著‘女’孩的車子,把行李箱拴到後坐上,兩個‘女’孩手拉手走在旁邊,在新浦夜晚的街道上,一路歡聲笑語,青‘春’洋溢。
走到一處五岔路口時,恰好見到一對約五十歲以上的老年夫‘婦’,帶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從停在路邊的轎車裏下來。
一身黑衣的老年男子從後背箱裏,吃力地搬下幾大捆火紙,又提下來兩瓶酒。‘女’孩先用粉筆在人行道上畫了一個大圈,兩老一少就在圈的正中間開始燒紙。‘婦’人和小姑娘,邊燒紙邊在嚶嚶地哭著。
圈劃的太大,紙燒的也很旺,人行道被占用。虞鬆遠他們四人,隻好從馬路上繞過去。錢小夏用悲戚的嗓音說,“你們知道嗎?這個老年人,就是新浦首富,最具實力的鄉鎮企業家張一丁。”
“張一丁?”
“虞大哥也聽說過嗎?”錢小夏問。虞鬆遠隻是覺得這個名字好耳熟,似乎聽說過,但一瞬間又沒想起來,便搖了搖頭。
錢小夏說,“說起來可憐,張老先生有兩個兒子,都是商業才俊。二三年前出去跑業務,忽然全部失蹤了,從此再無音訊。小兒子還沒結婚,大兒子失蹤後,媳‘婦’傷心過度,也病故了,扔下一個當時才七八歲的小‘女’孩。”
“噢,我想起來了。”
虞鬆遠恍然大悟,“當兵前,張老先生的侄子為避禍,躲在我們縣中後麵的河灘上,偷我的糧食還被我抓住揍了一頓呢。當時,他就說是莫氏道路運輸公司的人,害了他的兩個哥哥。看來,他當時說的事情是真的。”
“白發人送黑發人,太可憐人了。聽說,當時老先生就是在這個路口,與兩個兒子分別的,從此‘陰’陽兩隔。每年的四月七‘日’,他們一家都會來這裏燒紙。”
“他的那個侄子呢,為什麽不來給兩個哥哥燒紙?”
“不知道,或許是有事吧。”
“張家在新浦口碑怎麽樣?”
“好象沒有聽說過他們家有負麵新聞,應該還可以。”
氣氛太過壓抑,於是,虞鬆遠又給她們說起兩年多前的事。在新浦火車站,霧鎖雲台山,一個從大平原上走出來的男孩,想看看山,卻因雲遮霧繞什麽也看不見,當時心裏是非常非常的遺憾。
韓桂枝說,“那真是太遺憾了。虞大哥你可有一個月的探親假啊,幹脆晚兩天回去,明天我找個車子,我們幫你了了這個心願。”
錢小夏也說,“海洲有雲台山水簾‘洞’,還有白虎山、漢代孔望山摩崖石刻,很多自然和人文景觀。我們真誠地邀請虞大哥你晚回一兩天,明天我們四個人在新浦好好玩一天,後天專‘門’找車送你回去。”
林濤說,“老大,這是兩個姑娘的盛情邀請啊。你就晚回一天吧,你那小小雪等一兩天也化不了。”
虞鬆遠想都未想就謝絕了他們的好意,“你們不知道,兩年前,我家因大嫂違犯計劃生育政策,全家突遭大難,房屋被夷為平地。我當兵走時,家裏一片狼籍,片瓦不存。一大家人隻能躲在‘露’天草棚內棲身,可謂慘不忍睹。”
頓了一下,又幽幽地道,“現在家裏會是怎樣,父母小妹侄‘女’們又會怎樣?請你們理解,此時此刻,我可是歸心似箭哪!”這話說得有點英雄氣短,兒‘女’情長,但卻最震撼人心了,大家也就不好強留。
海洲是一座曆史文化名城,古舊老房子極多。錢小夏家住在一座青磚圍起的老宅裏,差不多能有二三百年曆史了。到了錢家,一個禿頂的中年男人和一個風姿綽約的中年‘婦’人,早就等在院‘門’前,隆重迎接新‘女’婿首次登‘門’。
林濤規規矩矩地走上前,鞠躬問候,“錢場長,阿姨,您好!”
錢父拉著林濤的手,“都好,都好。行,行,臭小子,有點老林當年的豐采!”又握著虞鬆遠的手,都有點愛不釋手了,“你就是小虞吧?果然如林濤信中所說,好一個英氣‘逼’人、拒敵千裏的好男兒!”
虞鬆遠說,“叔叔、阿姨好,我是虞鬆遠。您過獎了,我不敢當。”
“當得起,當得起,快進屋!”
大家一塊進屋,簡單洗漱下,錢母就擺上菜和酒水來。原來人家晚飯根本就沒聽懂,一家人一直在等著他們呢。
席間,錢母不停地給兩人挾菜,錢父不停地勸兩人喝酒,林濤不停地給錢小夏挾菜,韓桂枝不停地捂嘴笑。錢父倒上酒說,“來,今天太高興了,我們爺三,幹一杯!”說著,先幹了,虞鬆遠和林濤也跟著幹了。
錢父問,“中國電子信息技術大學,這不是一所地方大學嗎?畢業後,你們按規定,是回部隊工作,還是也可以分到地方?”
林濤說,“是研究先進軍用電子信息技術的專業院校。畢業後根據需要可以到別的單位工作,也可以到地方大學、研究所工作,但我們永遠都是老部隊的人。”
韓桂枝說,“虞大哥,你們的服裝很拉風啊,和飛行員一樣。”
“這是M軍極寒地帶冬季特種作戰專用皮裝,非常保暖。它比我軍飛行員的飛行皮衣品質要好許多,這是我們繳獲的戰利品。”虞鬆遠老實地說,“我們國家現在還窮,暫時還裝備不起這玩藝。”
“繳獲的?你們真打過仗?”韓桂枝欣喜地問。
“不打仗的軍隊,還有意思嗎?”林濤自豪地說。
“真的假的?現在還有仗可打嗎?快給我們說說看?”錢小夏情緒一下子上來了。
“和平從來都是相對的。可以透‘露’一點,我們一個小隊九個人,加起來,可能殺敵有二百人了。不過很抱歉,我們執行的任務,都是有保密年限的,現在還不能講。”
兩個‘女’孩都被驚得睜大了秀目,倒是林濤的嶽母緊張地說,“小林小虞,你們可一定要注意安全,子彈可是不長眼哪!”
酒喝得有點猛,錢場長話匣子也打開了。
“怕子彈,就不要當兵了!44年7月,我和你爸都在縣大隊,跟著新四軍打二聖港。八旅二十四團、二十二團和旅特務營攻克了二聖港市區,七旅十九團和八旅二十七團攻克了大源鹽場和慶‘日’新鹽場。拂曉之前,戰鬥全部結束。”
(作者的話:今天全天開會,因此早晨匆忙中發了一章,謬誤不少,對不住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