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威斯裏的巫師咆哮彈
哈利轉得越來越快,肘子緊貼身子,朦朧的火爐在他身旁閃閃而過,直至他感到惡心,閉上了眼睛。然後他感到速度慢了下來,因此他伸出手來,以免麵朝下跌倒,隨後走出了威斯裏的壁爐。
“他吃了嗎?”弗來德興奮地說,伸出手拉哈利到身邊。
“是的,”哈利說邊邊伸直了腰,“那究竟是什麽?”
“長舌太妃糖,”弗來德高興地說,“我和喬治發明的。我們一個夏天都在找人做試驗……”
小小廚房笑聲如雷。
哈利環顧四周,看見羅恩、喬治坐在一張擦得幹幹淨淨的木桌旁,另外還有有兩個紅頭發的人,哈利從來未見過。但他馬上意識到了他們是誰:比爾和查理,威斯裏兄弟中的兩個年紀大的。
“哈利,你好!”兩個中比較靠近哈利的那位說道,他對哈利笑了笑,伸出他的大手,哈利和他握了握手,覺得手指下麵有硬繭及水泡。他一定是查理,他在羅馬尼亞和龍一起生活。查理相貌像孿生兄弟倆,但比伯希,羅恩矮胖,而他們卻修長。他的臉很大,自然,太陽曬得厲害,多斑,看起來完全被太陽曬黑了,雙臂肌肉強健,一隻胳膊上有一個疤。
比爾微笑著站起來,也和哈利握了握手。他的到來有幾分令哈利吃驚。他為一家魔界銀行工作,他曾經是霍格瓦徹的孩子王。比爾真像伯希的翻版,但比他老,他們都對破壞規定的事非常敏感,小題大作,而且喜歡對別人頤指氣使。可是對比爾沒有別的話可以形容他的冷淡。他個子高大,長頭發,留成馬尾型。他戴一個耳環,像吊著一顆毒牙。他的衣服看起來比較適合搖滾音樂會,哈利認得他的靴子不是皮革的,而是龍皮做的。
誰都還未來得及說別的,就聽見一聲“砰”的輕響,威斯裏先生回來了,站在喬治肩膀旁邊。他看起來很生氣,哈利從來也沒有看見過他如此生氣過。
“那不是鬧著玩的,弗來德,”他吼道,“你究竟給他吃了什麽?”
“我沒有給他任何東西,”弗來德說,又詭秘地笑了一下,“我隻是掉下它,……這是他自己的錯,他自己走過去吃了它,我從來也沒叫他吃。”
“你是有意掉的,”威斯裏吼道,“你知道他會吃的,你知道他貪吃……”
“他的舌頭變多大啦?”喬治急切地問道。
“在他父母要我縮小它前,四英尺長。”
哈利和威斯裏家人又哄堂大笑。
“一點也不好笑!”威斯裏先生說,“那種行為嚴重破壞了巫師與馬格人的關係!我花了半輩子來解除馬格人對我們的誤解,然而我的兒子卻——”
弗來德憤怒地說,“我們就是因為他是馬格人才沒有把糖給他。”
“不,我們給了他,因為他喜歡欺負弱小,”喬治說,“對吧,哈利?”
“是的,他是,威斯裏先生。”哈利認真地說。
“不是那樣!”威斯裏生氣地說,“你們等著我告訴你們的母親……”
“告訴我什麽?”身後的聲音說道。
威斯裏夫人剛剛進屋。她是一個矮小而豐滿的女人,有著一張慈祥的臉,此時卻因為疑惑而眼睛眯著。
“喂,哈利,親愛的,”她笑著對哈利問好後眼睛又很快地轉向她丈夫,“亞瑟,告訴我什麽?”
威斯裏先生猶豫了。哈利知道無論他對弗來德、喬治多麽生氣,他都並不是真的想把事情告訴威斯裏夫人的。威斯裏先生的眼睛緊張地注視著威斯裏夫人,又是一陣沉默。接著威斯裏夫人後麵的廚房門口出現了兩個女孩。其中一個有一頭茂密的棕發,大門牙,是哈利和羅恩的朋友,名字叫荷米恩。格林佐,另外一個,小小個,紅頭發,是羅恩的妹妹,名字叫金妮。哈利對她們笑了笑,金妮的臉一下子紅了,自從上次“回洞”金妮就喜歡上哈利了。
“亞瑟,告訴我什麽?”威斯裏夫人又問道,口氣很硬。
“沒有什麽,”威斯裏先生說,“是弗來德和喬治,剛才我跟他們吵了一架。”
“他們這次做了什麽?”威斯裏夫人說。“如果這件事與威斯裏巫師爆笑彈有什麽關係的話……”
“為什麽不讓哈利看看他睡在哪裏呢,羅恩?”荷米恩在門口說。
“他知道他睡哪裏,”羅恩說,“在我房間,他睡那……上——”
“我們都可以去。”荷米恩說,指了指。
“噢,”羅恩說著,也明白了,“好吧。”
“好,我們也來。”喬治說。
“你就在這裏!”威斯裏夫人說。
哈利和羅恩慢慢地出了廚房,與荷米恩和金妮走過長長的走廊,上了搖搖晃晃的樓梯。
“威斯裏的巫師咆哮彈是什麽意思?”邊爬樓梯,哈利邊問道。
羅恩和金妮笑了,荷米恩卻沒笑。
“媽媽在整理弗來德和喬治的房間時發現了一堆訂貨單。”羅恩平靜地說。“很長的價目表,上麵是他們自己發明的東西。都是些搞笑的東西,你知道的。假魔杖、魔法糖……很有趣,我從來不知道他們在搞發明……”
“我們很久以前就聽見過爆炸聲從他們房間裏傳出來,但我們從來沒想到他們真的在‘造’東西,”金妮說,“我們認為他們隻是喜歡那種聲音。”
“隻是,大多數的東西——噢,所有的東西——都有點危險,”
羅恩說,“他們準備在霍格瓦徹賣,賺些錢,媽媽氣得發瘋。叫他們不準再造任何東西,並燒掉所有的訂單……她真的對他們大發雷霆。他們沒有達到她期望的.”
是普通巫師水平考試,霍格瓦徹學生在十五歲時參加這種考試。
“那麽現在肯定吵翻了天,”金妮說,“因為媽媽要他們像爸爸一樣進魔法部,而他們卻說他們想開搞笑商店。”
就在那時,第二平台上的一扇門打開了,探出一張臉來,戴著鹿角鑲邊的眼鏡,一副很生氣的表情。
“嗨,伯希。”哈利說。
“噢,哈利,”伯希說。“我在想誰那麽吵。我在幹活,我有份報告要完成,有人在樓上樓下像打雷似的來回走,我很難集中注意力。”
“我們沒有像打雷一樣走,”羅恩生氣地說,“我們在走路,如果我們打攪了魔法部的超級秘密工作,那很抱歉。”
“你在忙些什麽呢?”哈利說。
“為國家魔法合作部寫報告,”伯希自命不凡地說,“我們要把大鍋的厚度標準化。有些進口貨太薄了一點,每年滲漏增加率為百分之三。”
伯希的臉色有點紅了。
“羅恩,你可以恥笑,”他熱烈地說,“但如果沒有某項國際法製定的話,我們會發現市場上將充滿品質低劣、淺底的物品,嚴重危及……”
“對,對。”羅恩打斷他的話後開始上樓,伯希砰的一聲關上房門。哈利,荷術恩,金妮跟著羅恩又上了三段樓梯,廚房裏傳來很大的吼叫聲,好像威斯裏先生已把“太妃糖”的事告訴了威斯裏夫人。
羅恩的房間在房子頂層,看起來跟上次哈利來時一樣。一樣的貼著羅恩最喜歡的快迪斯隊的海報;庫得利加能大炮掛在牆上,在有點傾斜的天花板上旋轉;窗台上以前裝過青蛙卵的魚缸裏,現在有一隻特別大的青蛙。羅恩的老鼠斯卡伯斯不在了,卻有一隻很小的灰色貓頭鷹,它曾幫助羅恩把信送到普裏懷特街給哈利,它在一個小籠子裏上下竄跳,得意非凡地嘰嘰喳喳講個不停。
“好了吧,豬,”羅恩說,房裏擠著四張床,他走進兩張床的中間,接著說,“弗來德,喬治和我們在一起,比爾,查理在他們的房裏,”他告訴哈利,“伯希一個人一個屋,因為他要工作。”
“呃,你為什麽要叫那隻貓頭鷹‘豬’呢?”哈利問羅恩。
“因為他有點蠢,”金妮說,“它‘豬’名字叫皮威軍。”
“是的,那才不像‘豬’一樣是個蠢名,”羅恩譏諷地說,“是金妮給它取的名,”他跟哈利解釋說,“她認為這名字很甜,我想改它,但太遲了,叫別的它根本不答應。因此,它成了‘豬’,我不得不在這裏養它,因為它惹惱了厄羅爾和荷米恩,它也讓我惱火,來吧。”
貓頭鷹在繞籠飛馳,開心得尖聲霍霍叫。哈利太了解羅恩了,知道羅恩並不會太喜歡它,不停地叼念著他的舊伴老鼠斯卡伯斯,但荷米恩的貓克路殊克前不久吃掉了它,這點尤其讓羅恩覺得痛心。
“克路殊克(貓)在哪裏?”哈利問荷米恩。
“在外麵花園裏,我想,”她說,“它喜歡追逐地精,但它從來沒有見過。”
“伯希很喜歡工作?哈利一張**坐下來,看著庫得利加能大炮在天花板的海報上駛進駛出。
“喜歡?”羅恩秘密地說,“如果不是爸爸要他回來,他是不會回來的,他著迷了,不要提及他老板的話題,根據克勞斯先生……
像我跟克勞斯先生說的那樣……據克勞斯先生看來……克勞斯先生告訴我,他們將隨時宣布他們的雇用契約。“
“你夏天過得不錯吧,哈利?”荷米恩說。“你收到了我們給你的食物包裹等東西了嗎?”
“收到了,太感謝了,”哈利說,“那些蛋糕,救了我的命。”
“你收到……?”羅恩開始問,但哈利的眼神使他沒有說下去。
哈利知道羅恩將問及西裏斯,羅恩和荷米恩在幫助西裏斯逃出魔法部時出了很大力,他們對西裏斯的關心就跟哈利一樣。但在金妮麵前討論這件事不好。隻有他們自己和丹伯多教授知道西裏斯是如何逃跑的,也隻有他們幾個相信西裏斯是無辜的。
“我認為他們已不再爭吵了,”荷米恩說,想消除這尷尬的局麵,金妮正在好奇地打量羅恩和哈利,“我們下去幫媽媽做飯,好嗎?”
“好,”羅恩說完,四人就離開了羅恩的房間,下了樓,看見威斯裏夫人獨坐在廚房,看起來脾氣特別壞。
“我們將在花園外麵吃!”她說,“這裏沒有十一個人的地方。
孩子們,你們可以把盤子拿到外麵去嗎?比爾和查理在擺桌子,你們兩個負責刀叉。“他對羅恩和哈利說。她把魔杖指向地窖裏的馬鈴薯,一大堆馬鈴薯一個個都剝了皮從天花板上、牆上跳飛過來。
“噢,看在上帝的份上,”她說著,一邊指向簸箕,旋即它從那邊跳起來,滑過房間地板,把那些土豆撈起裝在裏麵。她很粗暴地說,“那兩個家夥,”她正在把廚櫃裏的鍋、壺拉出來,哈利知道那兩個家夥指誰,當然是弗來德和喬治,“我不知道他們會發生什麽事,真的不知道。沒有抱負,除非你不想惹他們那麽多的麻煩……”
她把一個很大的銅燉鍋放在餐桌上,開始揮舞魔杖在裏麵攪,乳脂色的醬從魔杖棒尖往下流。
“他們並不蠢,”她繼續說,越說越氣,把銅鍋放到爐子上,擺了一下魔杖點燃了爐子,“但他們在自暴自棄,如果他們兩個自己不拉自己一把,他們真的有麻煩。從霍格瓦徹飛來的關於他們的貓頭鷹比其餘的加在一起還要多。假如他們繼續走現在走的路,他們將在濫用魔法辦公室裏玩完。”
威斯裏夫人對刀具抽屜捅了一下魔杖,抽屜打開了。哈利和羅恩都閃開讓路,幾把刀從抽屜裏飛出來,飛過廚房,開始切土豆,簸箕裝著它們並把它們送入水槽。
“我不知道我們哪裏和他們不同,”威斯裏夫人說,她放下魔杖,拉出更多的銅鍋。“好多年都是這樣子,一件事接另一件事的。
他們就是不聽,噢,沒腦子!“
她撿起魔杖,發出一聲巨大吱吱叫,魔杖變成了一隻巨大的橡皮老鼠。
“又是他們的一根假魔杖,”她吼叫,“我多少次叫他們不要把它們放在附近。”
她抓起她的真杖,轉過身來發現爐上的醬已在冒煙。
“來,”羅恩匆忙地對哈利說,從開著的抽屜裏抓了一把刀具,“讓我們去幫比爾和查理吧!”
他們離開了威斯裏夫人,出了後門,來到庭院。
他們才剛走幾步,突然荷米恩的麥黃色o型腿的貓——克庫聖克斯快速跑出花園,瓶刷似的貓尾豎在空中,正在追逐一個有腿的土豆泥,哈利馬上就認出那就是地精。不到十英寸高,喇叭形的小腳啪噠啪噠地跑,盡量快地跑過庭院,一頭紮進一隻防水長靴——門的四周有許多這樣的長靴,哈利聽見地精咯咯笑,因為描伸出爪子想抓他。就在這裏,房屋另一邊傳來撞擊聲,他們進到花園就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了。原來比爾和查理兩人各拿魔杖在手,讓兩台破舊的桌子飛上天空,在草坪上相互碰撞,都想碰碎對方的桌子。弗來德和喬治在歡呼,金妮在大笑,荷米恩在籬笆周圍徘徊,很明顯,她在好玩與擔心間左右為難。
比爾的桌子碰上了查理的桌子,“砰”的一聲,一條腿撞得掉了下來。頭頂上有人大聲說話,他們都仰起頭來,伯希已從三樓窗戶裏探出頭來。
“你把它弄下來,好嗎?”他火吼道。
“抱歉,伯希。”比爾對他大笑,“鍋底怎麽樣了?”
“真是太糟糕了,”伯希惱怒地說,他又關上了窗子。
比爾和查理放聲大笑,把桌子安全地放到草坪上,比爾用魔杖輕打了一下,再次把桌腿接上,並用魔法不知從哪裏變出了桌布。
七點鍾,兩台桌子上放滿了威斯裏夫人做得極好的飯菜,九個威斯裏家人加上哈利、荷米恩在深藍色萬裏無雲的天空下吃晚餐。
對於一個整個夏天都吃味道不新鮮的蛋糕的孩子來說,這簡直是天堂,起先,哈利隻是聽著別人談話而沒有加入,他正忙著吃雞蛋火腿餡餅,煮土豆還有沙拉。
在桌子的那邊,伯希在告訴他父親關於鍋底的報告。
“我告訴克勞斯先生我要在周二前搞好它,”伯希得意洋洋地說。“那比他意料的要快一點,我總是要走在前麵。我及時完成,他會感激我的,現在這一陣子我們部門特別忙,因為世界杯的各種安排,我們就沒有從魔法運動部那裏得到我們需要的幫助。露得。
巴格蒙——“
“我喜歡露得,”威斯裏先生柔和地說。“他為我們弄到這樣的好票。我也給了他一點恩惠:他的兄弟,奧特,惹了點麻煩,用不正常的動力割草機,我為他把整個事情弄好了。”
“噢,巴格蒙是討人喜歡的人,”伯希很聽話地說,“但他怎麽會成為部門的頭呢?當我把他同克勞斯先生相比,我看,克勞斯先生不會失去我們部門的任何一票。您注意到了珀茜。佐金斯已失蹤一個多月了嗎?她去了阿爾巴尼亞度假後就再也沒回來。”
“是的,我剛問過露得,”威斯裏先生皺了皺眉頭說,“他說珀茜以前已經失蹤過好幾次了,但如果是我部門裏的某一位,我就會擔心了。”
“噢,珀茜是沒有希望了,對吧,”伯希說,“我聽說她從一個部門降職到另一個部門,一直有許多麻煩,許多年來都是這樣。巴格蒙應該設法找到她。克勞斯先生個人對她產生了興趣,她一度也在我們部門待過,我想克勞斯先生很喜歡她。然而巴格蒙隻是笑她可能看錯了地圖,去了澳大利亞,而不是阿爾巴尼亞。”伯希長歎一聲,“還去找其它部門的成員?光是自己部門的事就已經夠多了。
您知道,世界杯後,我們要組織另外一件大事。“
他清了清嗓子,朝桌子一路看過去,那邊哈利、羅恩和荷米恩坐在那裏。“您知道我在講什麽,父親,”他稍微提高了嗓門,“頂級秘密的那件。”
羅恩眨眨他的眼睛,對哈利和荷米恩說,“他一直想讓我們問他,自從他開始工作後的那件大事。也許是厚底大鍋的展覽會。”
桌子中間,威斯裏夫人正與比爾爭論耳環的事,好像是近段時間才戴的。
“……真的像帶了一個可怕的大毒牙,銀行裏他們怎麽說?”
“媽媽,隻要我給家裏帶來極大的財富,銀行裏沒有人對我的穿戴說三道四。”比爾耐心地說。
“你的頭發有點傻乎乎的,親愛的,”威斯裏夫人說,愛撫地用手指摸了摸魔杖,“我希望你讓我為你修剪一下……”
“我喜歡,”金妮說,她坐在比爾旁邊,“您的想法不時髦了,媽媽,換句話說,丹伯多教授也一樣。”
在威斯裏夫人的旁邊弗來德、喬治和查理都興高采烈地談論世界杯。
“肯定是愛爾蘭,”查理說,滿口土豆。“他們在半決賽中擺平了——秘魯。”
“保加利亞有了維特。克倫。”弗來德說。
“克倫是一個像樣的選手,但愛爾蘭有七個。”查理說,“我希望英國通殺,但那是令人尷尬,那真是……”
“什麽?”哈利關心地說,對他同巫師世界隔絕,回到了普裏懷特街感到非常遺憾,哈利可是很忠心愛國的。
“輸給了特雷西維尼亞,390比10.”查理不快地說。“令人震驚,威爾士輸給了烏幹達,蘇格蘭被盧森堡宰了。”
威斯裏先生用魔法變出了蠟燭照亮了漆黑的花園,他們還沒有吃自製的草毒冰淇淋,待吃完的時候,飛蛾在吧嗒吧嗒地響,飛得低低的,桌子上方到處都是。這濕熱空氣總是伴有草和忍冬的香味。哈利感覺特別飽,地精在玫瑰叢中疾奔,笑得前仰後合,後麵那隻克路殊克貓緊追不舍。
羅恩抬起頭來仔細打量,發現家裏的其他人都在忙著講話,他很小聲地對哈利說,“最近你收到了西裏斯的信嗎?”
荷米恩也四周看了看,靠了過來聽。
“是的,”哈利輕聲說,“兩次。他說OK,前天我給他寫了信,他將寫回信到這裏。”
他突然記起了他給西裏斯寫信的原因,一時間,差點就要告訴羅恩和荷米恩傷痕疼痛的事,告訴他們驚醒他的可怕的夢,……他不想要他們現在為他擔心,而且此時此刻他自己此時此刻也感覺如此開心,如此和平安詳,他也不想說這些破壞好的氣氛。
“看看時間,”威斯裏夫人突然說,她看了看手表。“你們真的要睡覺了,你們所有的人,破曉的時候都要起床看世界杯賽,哈利,假如你把學校用品清單給我,明天我就到蒂瓊。艾麗去為你辦。
其他人的我都買好了啦。世界杯開始後恐怕就沒有時間買了,上次比賽就進行了五天時間。“
“哦,希望這次也一樣!”哈利熱情地說。
“噢,我可不希望那麽久,”伯希假裝神聖地說。“如果我五天不工作,想想我盤裏的將會變成什麽樣的東西,我簡直會發抖。”
“是的,有人可能又會在裏麵放龍屎,伯希?”弗來德說。
“還可是從挪威弄來的樣品。”伯希說,漲紅了臉。
“那可不是私貨!”
“就是。”弗來德悄聲對哈利說:“是我們找人寄過來的。”他們邊說邊從桌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