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鶴真人”就是鹿兒莊的三爺鹿長寧。
比著自己的二哥,這鹿三爺在江湖上反而是得到了一個好名聲。
隻不過他出口傷人,又在這樣的日子裏出現,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他們兄弟之間難道還有聯係?
鹿長平失憶,鹿長寧發癲,他們怎麽會在一起。
鹿長寧飄落庭中,身形微晃,說道:“我這侄兒沒權利做莊主,我這二哥沒權利做莊主,我有沒有權利啊?”
他的意思或許就是這麽簡單,但他真的是為了鹿兒莊來的嗎?
“道長,你這是什麽意思?”
“這鹿兒莊是我的家,現在我不招待你們了,什麽什麽意思?”
鹿長寧下的逐客令,未免太過草率,群雄一聽心裏好生不自在。
“放屁!”
一人站出,指著鹿長寧鼻頭大罵:“請我們來的又不是你,你又有什麽資格攆我們走?”
鹿長寧嘿嘿一笑,拂塵一擺,拂塵上的一條白絲,已經疾射而去。
這一招恍惚之間,根本就是肉眼所看不見的,
“噗”的一聲,這人已經死在了血泊中。
姚氏見此,放聲說道:“三叔叔,你可.......”
“喲,這不是風來樓的頭牌姚鳳蘭嗎?”
沒有生氣,沒有發怒,更沒有挑釁,鹿長寧這一句話就戳中了姚氏的痛處。
“你.......”
“嘿嘿,這莊子你也做主這些年了,也該物歸原主了吧?”
說罷,直向姚氏疾馳而去。
眾人害怕他傷害姚氏,又害怕自己受傷,也是沒人敢上前阻攔,隻是紛紛討罵。
可,罵是罵不倒一個人的。
而鹿長寧的目的也根本就不是姚氏,隻是想嚇一嚇他們,見眾人奔上,早已閃身後退,使著一招踩空登天,上了另一麵的高牆。
欲要坐山觀虎鬥。
可張古樓權當他要逃跑,口中饒了一句,“哪裏逃!”
突出一聲,抬劍一招,一陣肉眼白光,從劍尖疾吐,便如有一支離弦飛箭,擊在仙鶴真人鹿長寧的小腿肚子。
怒聲先到,劍招後來。
鹿長寧悶哼一聲,腿上無力,已經摔了下來。
但他卻又隨即用又一隻腳,跳脫著離開,眾人見他受傷,也沒人再為難他。
反而是張古樓悠然的模樣,令眾人後怕,這隻輕描淡寫的一斬,一刺,便有如此驚人滔天的威力。
沉吟中,鹿長平已經是直立不動,再無聲息,雙眼中瞪著血絲,已然氣絕身亡。
他是被張古樓嚇死的。
人們此時也對張古樓,打心底覺得:“此人真乃英雄,不說他隻身來赴鴻門宴,這樣的勇氣就少有人有,隻可惜生了一副歹毒的心腸.......”
“哈嘿!”
李修羅真是個十惡不赦的人嗎?
“江湖上的人各個都是重情重義的漢子,他們從不聽信謠言,都是眼見為實。”
馬三元開口講道:“李修羅,今日是我們英雄大會,本是個歡快的日子,但你的出現讓我們好生為難,今日你為我們出了口惡氣,莊子上的百十位好漢饒你一命,你看如何?”
“哈哈哈!”
元武一聲大笑,笑裏帶著鄙視和嘲諷。
“真是可笑,你口中說著放他一馬,你還與他商量,莫不非你怕他?你怕歸你怕,為何又要帶上群雄好漢呢?道長是不是和他一夥的啊?”
兩人又是吵了起來,而張古樓這個不諳世事的小白菜,一見二人因為自己爭吵,心中不免為難了起來。
“兩位大師,二位為了晚輩爭吵,我這裏實乃過意不去,諸位英雄莫要嫌棄,我竟諸位英雄一杯酒喝,可好?”
眾人聽他要喝酒,都是大為驚奇,但他卻不是為了自己喝,因為愛侶樂瑤對自己說的那一計就是誘騙他們喝酒。
顯然,張古樓沒想好讓他們與自己喝酒的理由,這才臨時借題發揮了一個。
徐長風心道:“果然是和李修羅的一丘之貉,就看看他到底要耍什麽花樣。”
鹿兒莊今日開英雄之宴,酒菜自是備得極為豐足,徐長風貓妖就抱起了一壇烈酒。
隨即一掌已經把這一壇沒開封的酒蓋子給一掌劈了下去,一掌下去,一壇酒已經撒了大半,把一碗斟滿了酒,拍桌一震,這酒已經飛到了張古樓的手中。
而為表來意,徐長風抱著那半壇酒,就滾滾飲盡。
而張古樓大拇指已經按住了手上的穴道。
徐長風此時又道:“諸位英雄都來都喝一杯如何?”
張古樓心裏竊喜,更是差點兒笑出來。
見徐長風呼籲著,群雄中隻有十幾人端碗幹杯。
因為剩下的人根本不屑與他喝酒。
張古樓從未喝過酒,也沒想過喝酒,此時端起一碗酒來,心中不免發怵,說道:“這裏眾家英雄,張某不願多做評價,但人妖不能與之同謀。”
“張某?”
馬三元疑道:“你小子是不是一碗酒給你喝懵了,難道你的大號都忘了?”
“在下姓張,是遊山玩水的散俠,入世以來從未聽說過什麽李修羅,今日聽你們討論李修羅,本以為李修羅是懲奸除惡的大英雄,這才冒認,後來聽說諸位要統一討伐,這才坦言相告。”
眾人一聽,紛紛望向徐長風,無一人不想,你剛才叫誰呢?你不是和李修羅是老對手嗎?怎麽連李修羅都會認錯?
“張兄不知李修羅?”
徐長風看似簡單的眼神裏充滿了懷疑。
他當然不認識李修羅,可徐長風怎麽可能相信,就算他說出話,徐長風也會認為他是在扯謊,可他又是出於什麽原因呢?
“不知,不過這位老兄,你難道......”
“噓......”
張古樓想要對其坦言,但卻被徐長風攔了下來,他雖然誠憨老實,可卻不傻,他斷定是麵前之人的扇風鼓動。
“徐捕頭,此人不是李修羅嗎?”
肖漢升凝眉看著徐長風搖了搖頭,“那你方才是......難道是......”
肖漢升環視四周,卻不見李修羅的身影。
“難道是那個身穿黑皮的白麵青年?他.....他去哪兒了?”
張古樓疑道:“你說的可是與我同行的那人?”
徐長風點了點頭。
張古樓心中更氣,心說你們這群人怎麽看誰都像李修羅,你們到底見沒見過啊。
隨即說道:“捕頭是不是看錯了,那位是從蜀山下來曆練的弟子,他名叫我癡。”
我癡?
不知道的人聽了還行,徐長風聽了卻是更加確認張古樓和李修羅之間絕對不是尋常關係。
可他也看見了張古樓的厲害。
對於他來說妖魔鬼怪,不管善惡,他皆不在乎。
在乎的隻有武林江湖的安危。
“既然如此,許是我酒吃多了,看錯了人了。”
徐長風連幹三碗,以示歉意。
但英雄們哪能輕易作罷,紛紛罵道:“你這黑皮,真是壞事兒,李修羅僅你一人見過其真麵目,你還胡言亂語,害得起了這一件件烏龍事。”
“就是,本以為你是個權威之人,沒想到也做烏龍之事,真掃興。”
“朝廷養了一窩黑皮,還找了你這個缺心眼的黑皮領頭,真是瞎眼。”
.......
“你們說什麽?”
這是一聲女人的聲音,聲音裏盡顯嫵媚,眾人一聽不由得渾身發軟,無一例外。
因為,此人正是那位長安街黑寡婦薛紅衣。
她的恐怖手段人盡皆知,這些人對朝廷出言不遜,按照規矩必定會被朝廷追殺無疑。
“怎麽,難道還不能說了嗎?”
東南角一張桌子上,一個長發披肩,長相凶神惡煞,戴著眼套,嘴裏叼著雞腿的人,打著嗝兒站了起來。
“你是哪個?”
薛紅衣手入囊中,抽出來了一把匕首。
“哼,朝廷官府與妖魔勾結又不是什麽稀奇事兒,難道還真要我當著麵說出來嘛,要不要打個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