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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是柏堯要回來,其師五經博士伏漢,還有九姑子的外祖父尚書令,以及將作大匠和豫州刺史這幾位九卿大員,西平侯必定延請他們來柏塢,設宴燕飲。到時柏塢一熱鬧,便無人關注柏冬軒,柏威和駱頌也會將注意力分散到柏堯歸來一事上。
二人於柏冬軒院門處說了好半晌,柏瓚見時辰不早了,便催著玉洛回去,以免耽誤了柏壽堂的昏定。
玉洛卻眼望柏夏院,悄聲跟柏瓚道:“五哥,你瞧頌表哥,一直藏身於那株樹後,也不容易,要不咱們就悄悄告訴他吧。”
那日於柏夏院解手所發生的一幕,她至今曆曆在目,駱頌為她所做的一切,她也一直心存感念,總想著要報答一下,便又替駱頌向柏瓚說情。
柏瓚也探頭望了眼那株古柏,笑著道:“好,就聽八妹的,找機會一定告訴他,也省得八妹老是惦記著,放心不下。”說著話,碎鑽般的雙目裏有一抹精光閃過。
而玉洛怎麽看,怎麽有一種促狹跟揶揄的意味在。
卻又不好解釋,便立馬告辭,領著自始至終等在柏冬軒的竹惠回了芷珺院。
一進院子,玉洛便吩咐迎上來的心惠備熱水,她要趁著去柏壽堂給柏厥請安之前,趕緊洗個戰鬥澡。因為她騎馬出了一身的臭汗,渾身黏、膩膩的,很不舒服。
“姑子,熱水早就備下了,菊惠怕冷了,一直將水溫在爐灶上,婢子這就抬去。”心惠邊回著話,邊很快走向芷珺院的小廚房。
柏塢各房的膳食,皆由各房從公中分得的份例,於各房的大廚房裏做好,再分到各個院子裏去。而各個院子裏所需用的諸如茶水、洗澡水之類的,就由各個院子裏皆備有的小廚房自己燒。自然地,芷珺院裏也有個小廚房,供給著玉洛主仆等人的日常用水。
玉洛見心惠與竹惠一道走向東廂靠南邊的小廚房,不禁暗喜,她就要有餅金可用了,她就要跟餓肚子拜拜了!
別看柏塢眼下仍舊實行的早晚兩餐製,玉洛推斷,柏塢各個院子絕不會實打實地遵從柏厥
的指令,真的隻吃兩餐飯食,不然怎麽不見各個院子的主子有不滿牢騷?
必定在私底下各顯神通,滿足了自己的口腹之需。
一想到她來自物質極大豐富、人們忙於各種減肥的現代,如今卻淪落到要為爭取這麽一點點的口腹之欲而絞盡腦汁,玉洛不禁又黯然。
有誰會想到,貴為豪族外戚柏氏一族的嫡女孫,竟然如此悲催呢!
不,不是沒有人會想到,原主的堂兄,三房的柏瓚便看出了她於四房的窘境,今日借著騎馬的由頭,給她帶去了芝麻胡餅,令她一飽口福後,又令她很沒出息地當麵落下淚來。
思及此,玉洛臉上又現莫名感動,正好被剛剛走進院子裏的蘭惠瞧了個清楚。
蘭惠暗忖,八姑子這一會兒喜,一會兒悲,又一會兒感激的模樣,莫不是……
當下忙不迭地上前,殷勤地問:“姑子,可是出了什麽事麽?”
玉洛轉頤看了蘭惠一眼,還未及搭言,就聽自小廚房裏提著熱水桶出來的菊惠搶白道:“喲,蘭惠,這是打哪兒回來的呀,這一整日的也沒見你個人影兒,倒是比主子還輕閑逍遙呐!”
後麵跟出的心惠與竹惠,也人手提著個熱水桶,走了過來,二人身後還跟著個提著大浴盆的小婢鶯兒。幾人皆是人手不空,忙著做事。
可不就顯得她蘭惠輕閑無事可做麽……蘭惠尷尬地笑笑,心虛地覷了眼八姑子,支吾著:“……姑子,婢子去了……”一想,不好總拿去惜雲閣找疏影要花樣子當借口,便欲閉嘴。
卻忽地靈機一動,想起剛剛聽聞的一件事兒,立時兩眼閃亮地道:“姑子,婢子聽說大公子就要回柏塢了,是跟五經博士伏漢一道巡行天下,視察汝南郡,來咱們西平縣存問孤苦,救濟流民的。姑子,您說,大公子這下,是不是名聲更顯,聲譽也更隆了?”
連這也打聽得到?
玉洛不由瞟了眼蘭惠。她也是剛剛從柏瓚處得知,而一個婢子卻已然知曉。她承認,有時底下的人,八卦的事兒並不少,獲知消息來源的渠道比她們這些個未婚小姑子要多得多,但,作為一個婢子
,能脫口說出這些個冠冕之語,當真是不簡單了。
似欲聽聞接下來還有何訊息,玉洛便不動聲色地立在了原地,沒有言語。
蘭惠也似並未要八姑子答話般,又續道:“……難怪大公子能尚了獲嘉長公主,似大公子這般才學出眾,品學兼優的郎君,滿大漢朝就是打著燈籠也難尋!”
這話說得雖有阿諛奉承之意,但卻屬實不錯。以柏堯兩次射策高第,又兩次相讓三署郎來看,柏堯確然當得起品學兼優之稱。
玉洛深以為然,卻還是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蘭惠見狀,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接下去說,就有些手足無措起來,音量頓時小了許多,“……姑子,婢子還聽說,九姑子的外祖父也要來咱們西平縣,估摸著也要隨大公子一起來柏塢了。”
她若再不開口,蘭惠是不是還要說隨行的還有將作大匠、豫州刺史?
玉洛淡淡看著蘭惠,仍然沒有開口。
這回,蘭惠卻沒能如她所願,繼續說出隨行人員,隻是愈發拘謹地立在了當地,不知所措。
似有一種不祥預感自心底油然而升——好像她說錯了話,惹得八姑子不高興了……可到底她錯在哪兒了呢?
若八姑子還像早上那般厲聲嗬斥她,她還曉得自己錯在了哪裏。可八姑子越是這樣一言不發、平靜淡然,她蘭惠卻越是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緊張與害怕。
心惠總歸跟蘭惠一個房裏住著,不忍見她被八姑子訓斥,雖然也知道八姑子禦下寬厚,但蘭惠如此話癆多事,也免不了被主子生厭。當即就朝尚且手足無措的蘭惠使了個眼色。
蘭惠總算機靈,反應過來,連忙搶過小婢鶯兒手裏的大浴盆,跟在了幾人身後。
自從早晨於請安路上見識到了蘭惠的非同一般,玉洛便愈發對其留了心。但到底想著蘭惠隻是個婢子,做下人也不容易,就一直沒有多說什麽。
隻是進了燕居室,她便隻留了心惠一人於一旁服侍她沐浴,其餘幾人皆打發了下去,看似對蘭惠與菊惠和竹惠一視同仁,沒有厚此薄彼,其實她還是心存戒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