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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洛咀嚼著大道至簡幾個字,又深深白了眼柏瓚,道:“就是吧?什麽事兒還是說出來的好,隻不過是給三軍將士們的禦寒過冬用品,能有什麽!五哥還裝神弄鬼地誆騙小妹,這下曉得心裏過意不去了吧?”
接著,又問:“之前的皮指套和棉手套,是不是也被榮鏑給搶了去?”
“嗯!”柏瓚重重點頭,似又憶起當時情形,眼含笑意地道:“榮鏑那廝,別瞧著平日裏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模樣,一見之下,卻也似著了魔般,若是不給,都能將我給生吞活剝了去!嘿嘿……想不到,榮鏑也有那麽有趣的一麵!”
玉洛卻道:“心慧還妄想著憑借皮指套和棉手套,再賺上一筆呢!這下被榮鏑搶去,用於將士們的禦寒,想不擴散流布都難!還不得和馬鐙一般,也被大批量地縫製出來!”
一想到腹黑男的大手筆和氣魄,玉洛不由又搖頭又歎氣的,一副無可奈之若何的模樣。
也是,八妹的什麽女用衛生巾,隻不過幾個月功夫,就分得了十個餅金。若皮指套和棉手套也貨殖出去,豈不也能令八妹多分得一些餅金,也好多積攢些嫁妝錢?
柏瓚思及此,便有些歉然,“……八妹,都怪五哥,害得八妹少積下不少的……”
“哎……瞧五哥說得哪裏話!小妹就是有那心,貨殖回餅金來,也躲不過某些人的算計……還不得被謀了去?如今這樣正好,一件小小的女紅作品,就能為四哥早些換回一柄長槍,也值了!”
又朝柏瓚眨了眨眼,俏皮道:“……再說了,如此一來,小妹我怎麽也為我大漢朝的將士們略盡了綿薄之力,是謂功臣也說不定呢!”
柏瓚一想,可不正是麽?單憑馬鐙一項,八妹的功勞何止居功至偉,載入史冊也不為過!
玉洛要是知道柏瓚這麽想她,定然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隻露個尾巴,羞與見人!
兄妹二人說笑著,就此別過,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裏。
一進芷珺院,心慧就迎了上來,拉著她疾步進了廳堂,關上屋門,悄聲道:“姑子,婢子打聽了,那些個皮指套和棉手套,連同那個包袱皮,都被五郎君給送了人。子略說,四郎君因此還得了一柄什麽長槍的,四郎君喜得跟什麽似的,回到院子裏,一刻也不錯眼珠地看護著,生怕誰給搶了去!”
心慧又覷了覷八姑子的神色,道:“……不過子略說,當時遠遠地瞧著,五郎君似不太樂意呢。”
“何止不樂意!回來後,四哥吃了五哥好幾記老拳呢!嗯,心慧,方才五哥都跟我說了,五哥是受人之托才如此的,我已曉得了。”玉洛說著,擺手讓心慧退下。
一邊退出屋子,心慧一邊想著子略說過的話……那個叫榮鏑的人,除了膚色黑些,長得簡直比女子還要貌美,卻又比汲含更硬朗。如此樣貌,難怪八姑子沒有說什麽。
皮指套和棉手套的事兒就此揭過,玉洛一如往昔地繼續她的古代閨閣女子該學的針黹女紅。
直至繡完寇如形容的素雅淡逸小白花的十方男用娟帕,已到了天寒地凍的十二月。
此間一過冬至節,也就是十一月二十三,五姑子文薑行了十五及笄禮,文薑的婚事便提到了日程。柏塢這邊剛要商量,大司農牟乘就派人自京師雒都送來了請期的禮物大雁,及卜定的吉日——三月初八。自此,文薑的婚期便定下了,大夫人就趕忙張羅起文薑的婚事來,文薑與其生母小妻李氏,也忙著開始了繡嫁妝。
玉洛的刺繡手藝不行,卻不妨礙她竭盡能力地略表心意,便給文薑縫製了些她覺得還能拿得出手的針線活兒,諸如棉手套、素白口罩、大紅肚兜等女式用的小物品。
文薑自是欣喜地收下不提。玉洛本想著再作弊些她以為能用得上的其他小物件,可轉念一想,還是放棄了。她倒不是不願意給文薑,隻是她不願再當出頭鳥了,再自己沒有掌握主控權的情
形之下,她還是老老實實地呆著是謂上策。
日子很快到了臘月初十,柏塢學廬、柏塢書館以及柏西泮,都散館休沐,給學子們放了冬假,駱氏兄弟和汲含也都回家過年去了,女師傅寇如也啟程走了,玉洛總算清閑了下來,隻每日裏墨書那一百片的竹簡即可。
二十三小年一過,年味就愈發得濃了,柏塢各處都洋溢著過年的喜慶,各房也都忙著過年的事項,除塵打掃準備新衣新履美味佳釀的,皆忙得不亦樂乎!而年底的結賬也到了尾聲,各房有鋪子和莊子的,到了年底,都大車小包袱地往柏塢裏送。
隻四夫人柯氏臉色肅穆,看不出一點喜色。原因無他,四房與財大氣粗的二房自不能相比,可與孤兒寡母的三房,她也攀比不得。三夫人荀氏雖無多少陪嫁田產和鋪子,但有大郎主柏宮的暗中接濟,送往三房的年貨,還是一如既往地多過她四房。
其實她四房送來的年貨也不少,可那些皆是妾室田氏的陪嫁出產。臨淄田王孫為了給自己的嫡女及外女孫長臉,每年都大車小車地往柏塢送年貨細軟,小夫人田氏的臉上,在迎來送往這些禮物人情時,總是掛著習以為常的淡然之笑。
且總是揀選幾樣送至柯氏跟前,恭謙地嘴角邊,又似不經意地流露出淡淡的譏諷來。
她四夫人既不能拒收妾室的孝敬,又不能訓斥給她笑臉之人,隻好忍氣吞聲地受了田氏之禮。每每到了這時,她之內心都會怨怪起遠在南陽郡的夫君——一郡之太守的柏徵。任職多年的柏徵,總是象征性地送回些許過年禮物,且大多又囑咐她孝敬給了君侯柏厥,剩下的還不夠給各房分送的,她有時還要倒貼些體己積蓄,方能遮掩過去。
思及此,柯氏忍不住就心生怨懟,哪裏還能有好臉色?整日裏一張刻板之臉愈發顯得肅然了,總抿著的唇邊逐漸形成的一道細紋,亦愈發地深刻。
自己卻又不自知。隻一味地思量著,今年的年節禮要如何地籌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