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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案擺上來,是依照排位順序安放的。
廳堂坐北朝南的主位上,當先擺放的是柯氏的食案。正對著主位的左右兩邊,分別是以玉洛和玉玨這兩個嫡女為首,各自領銜排位的順序陳列著的食案。
因著四姑子和八姑子都已名花有主,自然被安排在了一處。而七姑子媛薑,不知柯氏出於何種考量,亦將其食案安排在了這一邊。
這樣,玉玨一邊就隻剩下了六姑子一人。玉玨和玉陌,原本就同為四房的小姑子,又湊做了一堆。
玉陌顯然很滿意這樣的排位座次,微笑地跟旁邊的玉玨謙讓著就座,又看似不經意地瞄了眼對麵的媛薑。
不過玉陌的這一瞥,根本就使錯了地方,因為膽小的媛薑,根本就沒有抬頭仰視旁人的意思,隻專注地盯視著食案上的飯食。
玉洛不免暗忖:難怪媛薑半點也沒有消瘦,原來是,半點也不關心除了吃食以外的有關一切事物!
這樣也好,難說美食不是一種慰藉心靈的良藥。
隱薑卻看不得她這個七妹的舉止,悄聲訓斥著:“……像是沒有見過世麵的小家碧玉!咱們二房什麽沒有,是短了你吃,還是短了你穿,七妹竟然整日裏就曉得吃!你看看你,現下都胖成什麽樣子了,哪個郎君見了會歡喜!日後也不知……”
禁不住又怒其不爭:“也不知你是怎麽想的,人家六姑子都朝你示威地連使眼色,你也能毫無反應,真不知精明能幹的陳小妻,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小姑子!”
她四姑子隱薑雖然失去了進入太子宮的機會,可她也不願六姑子就這樣柿子專找軟的捏,向七姑子示威!四姑子離得遠夠不著,可並不妨礙她開導教訓同為一房的自家妹子。
不由又厭惡地上下看了看媛薑略顯肥胖的豐腴身子,嗤笑一聲:“現下隻能將就著穿穿寬鬆的直裾遮掩遮掩,曲裾深衣若是套在你身上,沒得糟蹋了衣裳!”
一番話說得媛薑頭垂的更低了,雙手亦止不住地直拽裙裳,以期抻平由於肥胖鼓起的淺絳色方孔縠直裾。
玉洛正想要安慰媛薑兩句,卻聽得柯氏
一聲咳嗽:“好了,都是大家貴女,要謹記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開始用膳吧。”
玉洛便不好說什麽,拿起筷箸準備搛食。
不料,卻聽得柯氏又是輕咳一聲,玉洛便住了手,等其訓話。
看著玉洛不明所以的一副懵懂模樣,玉玨鄙夷地怒視了一眼,起身行至柯氏的食案前,雙膝跪地,雙手捧起食案上的朱漆黑底彩繪流雲紋的漆碗,高舉過頂,恭聲道:“女子子玉玨恭請君母用膳!”
柯氏便雙手接過,客氣地道:“多謝女子子玉玨奉食!”然後放下漆碗,看向了玉洛。
玉洛感歎著玉玨的孝心,便舉著筷箸欲再搛食。
這回不是柯氏,而是玉玨的一聲輕咳,再次打斷了玉洛的動作。
玉洛隻好再次住手,眸光掠向了對麵。
就見退回原位的玉玨,輕輕瞟了眼玉陌,玉陌似心有靈犀般,立馬也如方才的玉玨般,規行矩步地邁至柯氏的食案前,雙膝跪地,雙手捧起食案上另一隻朱漆彩繪流雲紋的漆碗,高舉過頂,恭聲道:“女子子玉陌恭請君母用膳!”
柯氏又雙手接過,客氣道:“多謝女子子玉陌奉食!”然後,放下漆碗,再次看向了玉洛。
玉洛邊感歎著玉陌的機靈乖巧,邊舉著筷箸欲要進食。
她三番兩次地被打斷,已然有些不耐。
卻不待她將筷箸伸進漆盤裏,身邊的隱薑又輕咳了一聲,阻斷了她的舉動。
玉洛徹底淩亂了,幹脆放下筷箸,靜觀其變!
顯然,隱薑沒有要提醒玉洛的意思,當下立即起身,越過玉洛,亦行至柯氏的食案前,一如玉玨和玉陌般,雙膝跪地,雙手捧起食案上又一隻朱漆彩繪流雲紋的漆盤,高舉過頂,恭聲道:“女子子隱薑恭請四夫人用膳!”
柯氏亦雙手接過,客氣道:“多謝女子子隱薑奉食!”然後,放下漆盤,複又看向了玉洛。
事已至此,玉洛總算福至心靈,明白過來。
不過卻依然安坐於自己的獨坐榻上。
她就是要看看,柯氏到底所為何來!
回歸原位的隱薑卻暗暗給媛薑使了個眼色,媛薑便急忙起身,亦如方才幾人
般,給柯氏奉了食。
在場的五位小姑子,眼下隻有玉洛一人沒有上前給柯氏奉食了。眾人便齊齊將目光投向了玉洛。
本就有呆傻之名的玉洛,這次誓要將裝傻充愣進行到底!
便張著一雙懵懵懂懂地美眸,呆呆地看著這一切……不言,亦不動!
這下可氣壞了玉玨!
不待柯氏有何說辭,玉玨旋即向玉洛發難道:“就差女兄一個了!怎麽女兄想要餓壞阿母腹中的麟兒嗎?還是女兄不稀罕蓼莪堂的飯食,不願意侍奉自己的君母?”
似又想到了什麽,揚了揚下頜,譏刺道:“哦……女弟想起來了!聽聞女兄此次進京,帶來了不少餅金,半路上路過南陽城時,女兄還大方地請太守府上下屬吏人等,用了晚膳!這麽說來,如此多金的女兄,想是不屑於這蓼莪堂的飯食了?”
“既如此,女兄大可不必到這蓼莪堂來,爭吃飯食!”玉玨最後,又來了句絕決的。
看來自己的猜測沒有錯,追月和柯氏一直互通有無,估計自己前腳剛走,追月隨後就給柯氏通了風報了信!
玉洛暗自思量著,已然明白了柯氏的用意。
自己帶來的餅金,不但引得柏徵的眼紅,更引起了柯氏的眼熱。夫妻二人雖然分居兩地,倒是心靈相通!
還未有所行動,玉洛就聽柯氏太息了一聲,道:“誒!八姑子也莫要怨恨你女弟的言語直接,其實這主持中饋……誒,到了此時,我四夫人才真切體會出大夫人的不易與難處!”
轉頭又跟侯傅母道:“侯傅母,你說說就昨日那一頓晚膳,是不是用掉了好幾日的公中份例?”
也沒有要侯傅母回答的意思,接著麵向了眾人,又道:“這偌大的西平侯府,每日的開銷豈是在西平柏塢時可比擬的?”
玉洛卻不待柯氏再往下訴苦,趁著她稍一停頓的空檔,快速地起身,行至柯氏的食案前,依照之前幾人的規矩,給柯氏奉了食!
且還高聲奉勸著:“君母莫要憂心了,大世父聽見,定會為君母分憂解愁的,君母還是用膳吧,莫要餓著了腹中的弟弟!”
頓時,柯氏便僵在了獨坐榻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