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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洛的話音一落,本已安靜的堂上,有一瞬間的驚怔,接著就是一聲嗤笑。

“女兄,什麽是粥棚啊?女兄莫不是又冒傻氣了吧?”

九姑子玉玨的話雖說嗆人,但卻透露出了一個訊息,那就是——眾人還不至於把她當成妖孽。

這就好,這就好!

玉洛連聲暗自禱告。

其實,她一開口就後悔了,恨不得扇自己一個嘴巴。

玉洛暗暗告誡自己,以後這種沒人做過的事情,還是少說為妙!

做好了心裏建設,玉洛忙配合著玉玨道:“女弟說的是,女兄我腦子一熱,就有些不好使了,可能是落水時落下的毛病還未好利索吧。多謝女弟指點!”同時,還衝玉玨叉手一禮,擺出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

玉玨聽聞“落水”二字時,臉色就有些不尷不尬,又見玉洛給足了她麵子,當下便不再發難,沉默地退在一旁。

柏厥卻沒有這麽容易放過玉洛,又高聲道:“八姑子既然在七夕之夜拔了鬥巧頭籌,想必是有好法子,現下看來果然如此。那八姑子說說看,要怎麽開粥棚?”

這個曾經以“禮”經射策甲科上第第一的五經博士,真的能接受新鮮事物麽?

雖然心存疑慮,玉洛還是淺顯地解釋了下,不過說的時候,聲音發虛,表情怯懦,一副胸無塵土的樣子。

“回……回祖父,女孫是這麽想的,在離柏塢稍遠一點的官道兩旁,搭建簡易棚子,棚子裏砌個能煮粥的灶台,再準備些粗瓷碗,然……然後,由我柏塢出人出糧,煮粥施粥。當……當然了,不能用雲夢澤的香稻米煮粥,用些黍、粟的糲米就行……”

“自然不能用雲夢澤的香稻米煮粥了,一群庶民他們也配!”玉玨還是忍不住低聲嘀咕了句。

“君父,八姑子說的這個法子好,在遠離柏塢的官道上搭建粥棚,就能很好地阻止住災民前往我柏塢,嗯……為了分流災民,還可在西平縣城裏也搭建粥棚,這樣一來,糧穀直接賑濟給了災民,倒是一目了然,名聲上嘛……也與我柏塢有利。君父,兒子看此法可行。”

大世父柏宮首先表示了讚同,還用柏厥最為關注的名聲來打動他,柏厥便沉吟著看向了柏商。

柏商不枉為有著商人的頭腦,立時抓住了要點:“君父,在西平縣城裏搭建的粥棚,就不必用我柏塢的糧穀了,看來我得走一趟縣廷了,也得讓周建這個縣令頭疼一下,總不能隻是我柏塢施粥吧,他周建也得開倉賑糧啊!好名聲總不能都讓

我柏塢一家獨得不是?”

說著話,還朝柏厥邀功似地看了眼,意思他這個二兒子也不是吃素的,也得讓周建肉疼出血才行。

柏厥斟酌著道:“此法確然可行,隻是我柏塢和西平縣兩家還不夠,還需分散災民,若不然,附近郡縣的災民奔走相告,蜂擁而來我柏塢和西平縣,豈不難以招架?嗯……還是要仔細籌謀下,方好施粥。”

柏厥又一擺手,道:“大家這就下去吧,老大和老二留下。”

留下大郎主和二郎主,顯然是商量賑災事宜,眾人便有序地退出了柏壽堂。

由於是靠著門邊,玉洛朝堂上施禮後,飛快地閃人出去了,連腳上的鞋也顧不得穿的周正。

我勒個天!總算沒引來“反常即為妖”的後果,不然……

玉洛暗自撫胸:都忍耐了一年,怎麽最近總出狀況呢!

狠狠地咽下口唾液,玉洛匯合廡廊下等著的心惠,急急地往院外走。

“喲,女兄,走那麽急做什麽,難不成女兄又多出許多瓜果要急著賑濟給流民?嘖嘖,女兄好一副菩薩心腸啊!也難怪,我說近日女兄的風頭怎麽這麽搶眼呐,卻原來,女兄如此懷揣著一顆普救天下蒼生的菩薩心腸呢!”

穿過穿堂,九姑子玉玨就趕了上來,還未靠近,一疊聲地冷嘲熱諷便吹向了玉洛。

莫動氣,莫動氣,誰讓你搶了人家的風頭呢!

這也怨不得玉玨,本來七夕之夜就是人家的十三歲生辰,人家苦心積慮地要在鬥巧上一領**,卻不想,被她這個人人自認為呆傻的小姑子給搶了風頭,是人都得有點怨氣吧?

玉洛忙討好地一笑:“女弟謬讚了,女兄我那是異想天開……”

“豈止是異想天開,說是驚世駭俗也不為過!八姑子這下贏得的名聲,可是拔得鬥巧頭籌贏得的閨譽所不能比擬的。”之後走過來的柏盛,不陰不陽地斜睇了眼玉洛,又挑眉追問玉玨一句:“九姑子,你說八姑子的風頭豈能用‘搶眼’二字?”

玉洛也不知原主是怎麽得罪了柏盛,反正她和柏盛一對上,柏盛不是諷刺就是挖苦,且能一語道破事情的真相,好似有一雙透視眼般看穿她的本來麵目,令她倍感不適。

這和玉玨還不一樣,玉玨是小姑子,又是同父異母的非同產姊妹,心中不忿有些齟齬可以理解,柏盛一個大男人,卻也沒事找事地看不慣她,那隻能有兩種可能。

身為堂哥,柏盛要麽是一個心胸狹隘之人,以前的原主將他得罪狠了,他睚眥之怨必報!

要麽,柏盛隻是陰冷的性格使然,單純地看

不慣她。

玉洛寧願相信後一種可能。

“經二兄這麽一說,八姑子的閨譽豈不是名滿西平縣了?”玉玨也不用敬語,直接喊出了八姑子。

“那可說小了,開粥棚一事若能運籌得當,受災的汝南郡以及周邊的潁川、陳留、梁碭等郡的災民,即便不能悉數活命,也可苟延殘喘些時日,說不定就是這些得以喘息的時日一過,老天開眼,普降甘霖,天下眾生真的被普救了呢!”

柏盛就是說活命,到他嘴裏也變成了苟延殘喘……

玉洛隻能暗自翻白眼,把他歸結為——陰冷的性格使然。

柏盛不待玉玨反應過來,又道了句:“九姑子,你說,八姑子的閨譽,豈是名滿一個小小的西平縣?”言罷,一甩袍袖,揚長而去。

玉玨望著柏盛的背影,喃喃自語:“那可不是要名滿天……”

發覺名滿天下一詞應該是褒獎名人誌士的,玉玨連忙住了口,又不甘地斜睨了眼玉洛:“女兄這下的風頭可要出大發了!”一扭頭,也甩袖而去。

而後過來的柏忠三兄弟、柏威、駱頌、駱錕幾位郎君,還有一眾小姑子,卻是聽了個全,當下俱都莫不做聲地看著玉洛。玉洛隻覺臉上發燒,支吾地道:“我……我沒有那個意思……”

眾人的眼神,比昨日獲知她訂立衛生巾合約時,還要神色莫測。

“你們,別……別誤會……”玉洛忙伸出手,無力地搖了搖。

總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所以到最後,玉洛無力地垂下手臂,一轉身就要離去。

“有什麽可誤會的?不過要二世母說,八姑子,你的法子好是好,可要救濟饑餓的災民,那得要多少糧穀啊!就是用最下等的糲米,熬煮得稀稀的,也要糧穀和柴薪不是?再說了,饑餓的災民一傳十十傳百地奔走相告,都來我柏塢的粥棚日日吃粥,最後賴著不走,那可如何是好?那樣的話,我柏塢得損失多少石糧穀啊!要知道,那些糧穀可是能換回多少個餅金呐!”

二夫人說完,心裏禁不住地想:倒是個傻的,出了個主意,也是破費錢財的。

不過總算是顧及到八姑子和她即將合作的衛生巾買賣,二夫人宋氏還是口氣溫和了不少。

玉洛無奈地轉身,朝二夫人叉手一禮:“二世母教訓的是,玉洛記住了。都怪玉洛太異想天開了,考慮的不周全!”她隻能以這個為借口來搪塞了。

此時,大夫人、三夫人、四夫人也駐足而聽,玉洛連忙也朝幾位夫人叉手施禮,然後毅然地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