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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厥言罷,就見柏雍雙肩一塌,委頓在地。

他壓下的一股邪火,又蠢蠢升騰,迅速流竄至周身上下。

“你看看你一副萎靡的樣子,像是活不起似的,半點精氣神也無,哪裏有我西平侯一星半點兒的影子!”柏厥劈頭蓋臉地數落了句,氣息便有些不穩。

緩了緩氣,又思及近日的傳聞,悶氣頓生,“堂堂柏塢季父,想要個婢女,還需要大聲嚷嚷嗎?隻一句話便辦成的事兒,卻鬧騰的全天下人盡皆知!現下倒好,叫人做了手腳,連鬼門大開日這麽鬼扯的話都流傳出來,你就是打著我的旗號,也休想要到手!”

他西平侯是不信邪的,可架不住人言可畏,眾口鑠金。

他明知是有人故意放出的那些言辭,卻毫無阻攔的法子。

嘴長在別人身上,他又不能挨個地去阻止不是?

他非但不能阻止,還需得添把柴,令火勢燃燒得更烈些,蔓延得更遠些。

誰讓他還想借由此傳聞,撲滅有損八姑子閨譽的流言呢?

一想到關於八姑子的流言被傳得沸沸揚揚,西平侯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這個柯氏自以為詭計得逞,算計了八姑子。

豈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且這個精明的黃雀,恰恰便是她柯氏想要詆毀之人——素有呆傻之名的八姑子!

柏厥相信,事前籌謀時,柯氏必然曉得他西平侯不會任由事態擴大化,不會坐視不理的,所以,才放開手腳肆意毀損八姑子的閨譽。

柯氏定然沒有料到,其實就是他西平侯也始料未及——結果反被八姑子借著謠言四起之勢,把心惠這個貼身婢女給保了下來。

原本他還琢磨著怎麽張口把心惠要到身邊來,卻不想被他的幺子大聲嚷嚷著捷足先登了。

他又一想,柏雍要了去也好。心惠雖說恰逢花季,水靈細嫩,與他求道之術正當合用,可心惠是家生的的奴產子,她的爹娘和哥哥都在柏塢當差,若是鬧出點什麽來,恐怕好說不好

聽,有損他西平侯的名聲。

可他萬萬沒有料到的是,他貴為第二十等爵的西平侯——竟然淪落成了八姑子的幫凶!

且他還心甘情願。

望著眼前的柏雍,不但不能給他以助力,反倒陷他於被動之地——一種被人牽著鼻子走般的被動感覺。

那種感覺令他憋悶又窒息!

他何時被個小姑子給耍得團團轉?

柏厥強自壓服住的邪火,便又蒸騰而起。

聲音冷厲地道:“你可知,是誰散布心惠乃鬼門大開日生辰晦氣一說?”

柏雍囁嚅道:“君父,雍兒不……不知。不過,那純粹是無稽之談!四姑子還是五月毒日所生,七郎君和九姑子也是七月七的生辰,這麽些年來,也沒見他們有何不妥的,怎麽到了心惠這個婢子身上,卻要說她能招惹晦氣了?顯而易見,是造謠者的鬼扯!”

頓了頓,柏雍見柏厥並未反駁他,略略有了些底氣,道:“君父,既然是無稽之談,咱們就強要了心惠,又有何妨?”

柏雍著實不想人前食言,那樣的話,他豈不狠狠打了自己的臉?

但凡有一線希望,他也不願放棄。

柏厥瞧著又有些自負滿滿的柏雍,嘴邊扯出一抹譏誚來,“你說的倒理直氣壯,還無稽之談?鬼門大開日生人晦氣,五月毒日生辰克夫,七月七生辰命裏不順,這些皆是民間的說法,即便你不信,卻也不能說他是無稽之談。”

柏厥眼含濃濃的失望,微微搖首,道:“若不是無稽之談,你二兄也不會悄悄地把四姑子的生辰,給提前改了一日。可見民間的說法並非危言聳聽。”

柏雍就有些怔愣。

少頃,又回過味來,不甘道:“那……那也不能就這麽聽之任之,聽憑造謠者鬼話連篇,把傳言擴大化。”

心下卻道:君父之前也說是鬼扯,怎麽這會兒也似相信了般。

柏厥看著有些氣急敗壞,又略逞威風的幺子,倒是笑了,“你想強要了心惠來,在你尚未大聲嚷嚷之前,倒也不是不行。可現下這個情形,卻已脫離了你我的掌

控,不是你想怎樣便怎樣的了。”

見柏雍還是一副不解的樣子,心中不禁微微歎氣:他的這個幺子,哪裏有他一星半點的影子?與其生母倒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做了蠢事尚不自知,竟然為了顏麵,還強自耍威風!

也不知做給誰看?又有何用?

金桂的事兒,他早有耳聞。私心裏,他也覺得九姑子逼人發誓有些過頭了,他倒不是心生憐憫,要偏向個婢女,就是打殺了,也不過就是個婢女而已,小駱氏需要人,再買來就是了。

他也知曉九姑子那麽做,是為了維護其嫡母的尊寵,怕再來個禦婢分了君父對其生母的恩愛。

對於九姑子清君側的手段,他西平侯倒是非常地欣賞,身為柏氏一族的小姑子,就該有大家貴女的氣度和手段,關鍵時刻,便毫不留情地出擊,且一擊斃命!這樣,才能安身立命。

相較於吃人不吐血的宮廷,他西平侯還覺得九姑子到了最後,又有些束手束腳,心慈麵軟起來。

他可是有意,要把柏塢唯二的嫡女——九姑子玉玨,女配侯王的。

但作為他西平侯的女人小駱氏,卻被個小姑子擠兌的喪心病狂起來,當著眾人的麵,便要剁掉一個忠心耿耿、為她賣命多年的貼身婢子的一雙巧手!

其做了蠢事尚不自知,中了圈套後,卻死要麵子逞威風的性子,與眼下的柏雍,如出一轍!

柏厥思及此,對小駱氏的不喜便又甚了幾分。

眼底不由帶出一抹深深的悔意。

柏雍一直偷眼覷著柏厥,見君父如此眼現懊悔之色,便討好地道:“君父,其實……雍兒索要心惠,是為了獻給君父的。”

他去汀蘭院請安,不止一次地聽小駱氏與他囉嗦,言他的君父用二八少女采煉長生不老術,而那些光鮮亮麗的婢女,被放出去後,結局非死即殘,其淒慘之情形,他也有所耳聞。

所以,他才起了索要心惠、獻給君父的心思,好給八姑子些顏色瞧瞧。

不料,柏厥聽後,卻嘲諷地道了句:“好一個孝順幺子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