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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雍不明所以,隻得嘿嘿笑了兩聲。

他不是聽不出來,君父話裏的諷意。

可他依然不清楚,君父為何不高興。

難道他投其所好,要來婢女給君父采煉長生不老術,不是孝順的行為麽?

怎麽君父卻是那樣一副嘲諷他的表情?

低垂眼簾,柏雍快速地轉動著眼珠子,心裏不住的嘀咕:難不成君父看出他的小心思了……

柏厥見柏雍眼皮子不住的滾動,便知曉了他要借刀殺人的心意。不過這個“刀”卻借到他西平侯頭上,不喜之情頓生。

便不耐再與他糾纏下去,遂歎了口氣,道:“以後且莫再有這樣孝順的心思了,提也莫要提起!好了,你且退下吧。”

他也懶得再跟這個幺子掰扯了,即便他說得再直白,估摸著他的這個孝順幺子,也會不明就裏的。

算了,還是眼不見為淨!

柏厥揮手打發了柏雍。

卻在柏雍立於廡廊下穿鞋履的當口,倏然憶起一事。

當下高聲道:“來人,傳大夫人到柏壽堂議事!”

柏雍聽了,不知為何,右眼皮就是一跳。

今日也不知怎麽了,他總感覺內心惶惶不安。

總覺得,君父叫大夫人來議事,似與他脫不了幹係……

卻也不好賴著不走,留下來旁聽,隻好繼續提上錦履,悶悶地出了柏壽堂。

……

自八月初十那日夜裏起,又連著下了三日的雨水,西平縣、汝南郡,甚至整個豫州,乃至附近幾個幹旱的州郡,聽聞也連下了幾日的透雨。

困擾了年餘的旱情終於宣告解除。

芷珺院裏,牆角處的幾叢秋菊,恣意怒放著他的笑臉,而院庭中的銀杏,片片葉子金黃,顆顆白果飽滿,經秋風一拂,便似杏花春雨般,紛紛飄落。

玉洛立在樹下,仰著頭,揮舞著竹杆,輕輕敲打著白果。

邊敲邊道:“心惠,菊惠,你們幾個先別急著撿拾,等落滿了,欣賞夠了美景,咱們

再撿。”

急性子的菊惠,正時不時地伸手去撿拾白果,卻被小姑子一說,又停了手。

“姑子,這公孫樹的葉子形似鴨腳,片片枯黃,有什麽美景可言,要婢子說,還是姑子說的白果有些用處。”菊惠說著,忍不住又伸手撿了一顆。

心惠在一旁抿著嘴笑,點了點菊惠,“就你心急!小姑子那是怕掉下來的白果,丟到你的頭上,怕你喊疼!”

望著心惠舒心的笑臉,拿著竹笥的竹惠,不由得想起昨日汀芳院裏的煙翡來說的一番話。

煙翡初時敘說不能與心惠一個院子裏當差,還一臉的遺憾,到後來說季父要心惠是孝順君侯,而君侯卻把季父訓斥一頓時,又是滿眼的不解。最後,煙翡又含蓄提及,季父食言之事,且莫與他當眾對質。

八姑子自始至終臉上都掛著淡然的笑,像是早就知曉季父會食言般,當即便寬了煙翡的心,說,芷珺院裏的人絕不會亂嚼舌根的。等煙翡走時,八姑子一直將她送至了院門口。

八姑子折返回燕居室後,連日來緊繃心弦的心惠,當即就給八姑子跪下,淚盈於睫,哽咽著道謝。

而八姑子安心地受了心惠的大禮,卻在扶起她時,歉然地說,害了心惠的名聲,以後嫁人怕是要波折些,但保證會盡心為心惠覓得一門好親事,絕不會讓心惠受委屈。

心惠幾度哽咽,連菊惠這個平日裏大咧慣了的,也潸然淚下,竹惠自己更是抽噎難當,就是八姑子有些排斥的蘭惠,也頻頻拭淚。

昨日之事,還曆曆在目,而眼下的心惠,早已一掃陰霾,臉上露出了明媚的笑容來。

竹惠呆立了片刻,便彎腰蹲下,也時不時地撿拾,打趣道:“菊惠,姑子說這公孫樹的葉子片片金黃,鋪滿一地,最是好看,怎麽到了你的嘴裏,卻成了形似鴨腳,片片枯黃了?叫你這麽一說,豈不糟蹋了這美景?”

“瞧瞧人家竹惠,多有情趣,多有情操!菊惠,你要和竹惠學學,把秋風掃落葉的肅殺,看成是人間另類的美景,豈不是換了心情?”玉洛停下手裏的敲打,語重心長地開導著菊惠。

說時,還不忘朝心

惠眨了眨靈動的眼眸。

心惠則會心一笑,也湊趣道:“可不是麽?菊惠,片片金黃與片片枯黃,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兒,同樣一片葉子,端看你懷著怎樣的心情去看它了。”

菊惠倒是聽了進去,抬頭接道:“照你的意思,心情好,就是片片金黃,心情不好,就是片片枯黃了?看來,心惠你的心情倒是大好啊!”然後,撿起一片葉子,嘀咕道:“有什麽,不就是一片黃葉子嘛,說得跟金葉子似的!”

玉洛聽後,卻讚了句,“菊惠,這下你的眼界可提高了不止一個層次,一片黃葉子,居然能看出是金葉子來,不簡單啊,不簡單!”末了,還煞有介事地搖頭晃腦了一番。

但眼底的笑意,卻掩蓋不了她的促狹。

心惠和竹惠皆掩唇笑了起來。

菊惠後知後覺,才曉得又被自家小姑子打趣了。

便有些不依,嘟嘴道:“姑子慣會打趣菊惠,本來說得就跟金葉子似的金貴嘛!”

此刻玉洛卻被菊惠一句話提了醒,這回是真心讚道:“菊惠,你這提議好,現下可不是沒有金葉子?等姑子有了餅金,就打成一片一片的金葉子,好隨身攜帶。嗯,菊惠,你這個主意好,真的好!”

大漢朝常見的流通貨幣有銅錢、餅金,尊貴的馬蹄金則隻為皇家的賞賜而用。兩宋時期商品經濟高速發展下催生出的金葉子,在此大漢朝尚未出現,而先進的銀票更是聞所未聞。

玉洛便聯想到了,若是把餅金打成金葉子,又不顯山不露水的,還攜帶方便,當真是利人又利己的一件事兒,自己何樂而不為呢?

遂打定了主意,以後有機會定要試試。

竹惠聽到玉洛的話,心裏卻暗自欽佩:八姑子的主意就是多,足不出戶便救下了心惠,剛剛與她們幾個說了公孫樹這白果的好處,這會兒就又起了金葉子的點子。若是都試那日,她與八姑子同去,便是出了什麽狀況,姑子她也定然會護她周全的。

自此,竹惠對玉洛愈發的死心塌地。

而玉洛,也領著芷珺院裏的人,悠閑地過起了她的禁足小日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