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佑根本不避諱這些,很簡單,這東西你要避諱,就不要回來了。

“不過你姐夫這次回來,就是要重新翻身打過……”

柳文茹琢磨了一下,她這一路上後半程被韓佑禁足,天天算賬學習弄得腦筋生疼,現在總算回到自己的地盤,她倒有點想捉弄一下韓佑了。

“那要這麽說,姐夫這次回來,恐怕那些賭徒都會跑到侍郎府邸上門要錢了!”

柳寒煙見柳文茹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氣得忍不住用手絹打了一下柳文茹,那個意思是你姐夫好歹是讀書人,怎麽說話呢?

不過韓佑卻嘿嘿一笑,“堵門?那就去唄,反正我也不還錢,我要錢沒有,光棍一根,不行就拿小姨子抵債!”

柳文茹忍不住大小眼,她知道自己這個姐夫可不是一個簡單的讀書人,真要發起狠,這人可是土匪頭子,伸手就要人命!

她忍不住撇嘴,她是知道當初韓佑為了自己的姐姐,不惜殺人的,所以這話題沒法繼續了。

內心深處忍不住埋怨自己,你說說什麽不好,非說這個,結果不是捅姐姐的肺管子,就是讓人家兩口子不高興。

於是她連忙堆起笑容,看向柳寒煙,“姐姐莫生氣,我知道姐夫疼姐姐,隻要姐姐好,姐夫倒也無所謂的。”

這兩句軟話說出來,柳寒煙算是消了氣,韓佑倒也不以為意,因為在他看來,這麽久了,別說賭債了,那些跟自己賭博的破皮無賴在這京城還能活幾個都不好說……

京城人越來越多,天下越來越亂,大康在京城看似繁華盛世,結果確實處處危機四伏,再折騰三到五年,一旦秦國乾國聯合進攻,恐怕大康就會一潰千裏了。

這讓自己也是頭疼,非要在老丈人麵前發誓,誓要為大康力挽狂瀾,拯救於水火之中。

這種東西如果真的在朝堂上就能做得到,自己的老丈人那幫人早就讓這個國家變得蒸蒸日上了,秦相那等奸佞哪有生存空間?

朝堂之複雜,早就不是白紙黑字那麽簡單,宛如一團亂麻線團,想要解開,老丈人這等聰明之人不知道花費了多少歲月,熬白了多少頭發也沒有多少進展。

好在自己並沒有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說白了,想要解決,哪裏是解開繩子的可能了,唯有破局才有機會!

破局可分上中下,自己首要做的就是破下局,然後是破中局,從下到上,因為從上到下已經行不通了。

所以現在韓佑是既著急又不能著急,他借機板起麵孔,“小姨子,你的功課怎麽樣了,今天李家村繅絲的清單算完了麽?”

哎喲!

柳文茹就好像彈簧一樣的蹦起來,一轉身拉住一邊柳雪的手,“快快快!幫我驗算,我都忘了!”

於是這兩個家夥宛如姐妹一樣湊在一起開始翻賬本驗算起來,根本顧不得旁邊的韓佑和柳寒煙了。

柳寒煙隻好起身湊到韓佑跟前,靠著韓佑的肩頭偷偷地說,“相公,你不擔心麽?我真是怕見到父母大人呢……”

“你放心吧,這一切我都會打點好的。”

韓佑拍了拍柳寒煙的手臂以示安慰,旋即說道,“看樣子京城應該會有大事要發生,估計在外遊曆的嶽丈恐怕也要回來了,有嶽丈在,你的事不足以懼。”

韓佑很清楚這裏麵的彎彎繞,無非就是韓國公對柳青山會有幫忙,而韓國公二公子對柳寒煙還有些留戀而已。

但是這種事正主在此,哪裏輪得到丈母娘胡作非為?

再說韓佑壓根就沒打算讓柳寒煙跟自己跑到侍郎府邸去住,絕不會給自己這個任性的丈母娘以任何機會。

實在不行,韓佑並不介意以某種方式讓整個京城的人都認識一下自己的厲害,當然那也是迫不得已了。

所以他安慰了幾句柳寒煙,柳寒煙當然相信夫君,不過轉頭她就有點責備韓佑了,“夫君,你怎麽天天讓妹妹進行算賬,難不成你真要妹妹當什麽卓文君麽?”

韓佑忍不住笑了,“當卓文君有什麽不好,每日安定富足,說實話,和那相如公相濡以沫,我倒覺得才是愜意,結果相如公一朝入閣拜相就忘良人,你說哪個好?”

這話一說,柳寒煙忍不住歎氣,她也有點愧疚,說白了,韓佑並非非要到京城來趕考的,不過就是為了正名,為了兩夫妻可以衣錦還鄉罷了。

李家村,龍泉縣確實裝不下韓佑這尊大神,但是韓佑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心思非要在朝堂上嶄露頭角,相反韓佑倒真是願意做一個瀟灑的富貴閑人。

可是為了自己,為了老丈人,甚至多說一句為了這個大康,韓佑還是毅然決然地進京趕考。

見柳寒煙流露出某種愧疚,韓佑攬柳寒煙入懷,完全不避諱旁邊的小蘭,和那兩個計算起來沒完的丫頭。

柳寒煙忍不住有些臉紅,“相公,莫要莫要……”

韓佑卻硬生生拉住她的腰肢,然後看向那三個人,“全都是家人,我和你姐才是夫妻同體,天下沒有任何一件事可以讓我們分開,你們明白麽?”

柳文茹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倒是一邊那個漂亮的小丫頭柳雪卻顯得有些若有所思。

韓佑秉著隻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的精神,終於讓其他三女被迫低頭,心裏忍不住暢快。

“對了,小姨子,我們要去客棧住下,你這回到京城,恐怕得回家了。”

這個話題雖然轉得快,但是小姨子柳文茹卻很不高興,把嘴一撇,“我不回去,沒人知道我回來了,爹爹還在外頭,讓娘親在家鬧騰好了。”

柳寒煙有些為難,她轉過頭看向韓佑,那個意思這件事才是麻煩,你說你能不送妹妹回去麽,可是一旦回去自己也要見見母親,這種預感不可不謂糟糕!

韓佑皺了皺眉頭,這倒是個麻煩事,所謂一入侯門深似海,他可知道自己送人進去,被人打將出來都是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