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兩年前 上

兩年前。

榮淺跨進庭院,近來外公的身體越來越差,醫生來看過,說是讓他要多休養。

她懷裏抱著一摞書,剛從老師那裏回來。

鐵門沉沉打開,這座別墅有些年頭了,榮淺同往常般往裏走,看門的顧叔同她打聲招呼,“小姐,李先生來了。”

“噢。”

榮淺點下頭,腳步往前時,一下踩在了還沒來得及清掃掉的一根樹枝上。

哢嚓的斷裂聲令她心驚下。

榮淺拂開眉頭的愁雲,在這的每天,她對小米糍的思念從未減弱,總想著她應該會走路了,有沒有開口喊人?會不會喊別人媽媽?

榮淺搖下頭,安靜地往裏走。

來到屋內,外公年歲大了,就住在底樓,出行吃飯也方便些。

榮淺放下書本走到他的房門口,門並沒關嚴實,她看到李重浩坐在外公的床前。

男人擋住了榮淺的視線,她看不到外公的臉,李重浩用手裏的濕毛巾替外公擦著手,說話聲也很輕,但大抵是在說些公司的事。

榮淺伸手將門拉上,李重浩對外公一向好,這是宅子裏的人都知道的。

榮淺坐在客廳內翻開帶回來的書,一陣腳步聲接近而來,她抬起頭,“舅舅。”

李重浩也不過四十歲左右的模樣,保養得當,看著像是三十出頭的樣子,他年輕時長相出眾,榮淺看眼外公的房間,“外公還好吧?”

“你待會進去看看他,爸最近身子很虛弱。”

“好。”

李重浩並未多留,起身時,目光深深凝望眼榮淺,“淺y頭,那我走了。”

“好,舅舅慢走。”

她放下書,將李重浩送出去後來到外公的房間。

外公醒著,榮淺坐到他床邊,“外公,您身體怎麽樣了啊?”

“放心吧,外公還要活著看你再找到如意郎君呢。”

榮淺嘴角僵了下,“外公,舅舅走了。”

“他來跟我說些公司的事,”外公拉過榮淺的手,“我這輩子,最無法接受的就是你媽的枉死,最欣慰的,就是有了你和重浩。”

李重浩這人平時穩重,公司又全靠他一人挑著,最重要的是,他從未顯露過一點點的私心。

“以後,就算我不在了,你舅舅也會照顧好你,把你當親生女兒一樣。”

榮淺不由笑出聲,“我做他女兒?他太年輕了吧。”

榮淺不知,這一句玩笑話,在李重浩那更是荒誕無比。

短短不過兩天後。

榮淺在上課時,接到家裏的電話,說是外公出事了。

上課的地方離家近,她第一時間趕回去,傭人說外公已經被送到醫院。

來到急救室外,就隻有李重浩一人守在外麵,榮淺快步上前,“舅舅。”

李重浩坐在那不吭聲,兩人在外等了許久,急救室的門才被打開。

醫生搖著頭,“突發腦梗,送來的路上就不行了,患者之前怎麽不好好吃藥?”

他歎口氣,現在說這些都晚了。

榮淺眼淚刷得往外淌,她攔在醫生麵前,“不可能,我外公每天都按時吃藥的……”

“節哀順變吧。”

“醫生,您再想想辦法,我外公身體健朗,不會突然就這麽走的……”

榮淺追著醫生,她的又一個親人就這麽毫無征兆地走了,李重浩麵色沉痛,見到榮淺這樣,他上前從身後抱緊她,“淺y頭,別這樣,讓外公安安靜靜地走吧。”

“可他每天都會吃藥,昨天還好好的,跟我一起到院子裏曬太陽,怎麽可能會出這種事?”

榮淺傷心欲絕,滾燙的淚水刺過眼眶,李重浩緊緊抱住她,他下巴幾乎要頂到她的頭頂,李重浩閉上雙目,用力吸了口氣。

這種洗發水的清新味道,真是令他心神**漾。

榮淺盡管傷心,但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接下來,是外公的葬禮。

李重浩以兒子的身份全程負責擔當,所有人都誇他,榮淺不顧及這些,她隻是心裏難受地要死。

外公下葬以後,李重浩將她送回家,兩人靜默著往屋裏走。

李重浩手裏抱著外公的遺像,“淺y頭,你搬去我那吧,省得睹物思人。”

沒了外公的這層關係,榮淺自覺地和李重浩拉開距離,她搖搖頭,“不用舅舅,我在老宅住習慣了。”

李重浩看眼四周,傭人們忙過葬禮的事後,他讓她們都先回去了。

他點下頭,抱著遺像走進房間。

榮淺看著外公房裏麵的擺設,**的被子淩亂不堪,應該是在搶救時被弄成這樣的。

李重浩將遺像放向床頭櫃。

榮淺坐在床沿,她忍不住捂住嘴哭泣,李重浩走過去將門反鎖,榮淺雙眼紅腫,男人看眼,“別哭了,再哭眼睛就該瞎了。”

他伸出手替她擦著眼淚。

榮淺頓住,她止了哭聲,隱約察覺出不對勁,“舅舅,您先回去吧,不早了。”

卻沒想到,李重浩坐到了她身邊。

“淺y頭,爸在世時就讓我好好照顧你,這是我的責任。”

榮淺開始害怕,但她強自鎮定,她眼裏的柔弱一點點堅硬起來,“舅舅,我能照顧好自己,既然外公不在了,我可以回南盛市,那兒有我的家……”

李重浩笑了笑,“難道舅舅照顧不好你嗎?”

榮淺額際滲出冷汗,她站起身來,“舅舅,您有您自己的家。”

李重浩忽然一把握住她的手掌,“淺y頭——”

他猛地將她掀翻在**,兩個膝蓋分別壓住她的腿,尖利的疼痛透過抵著的地方傳遞向她,榮淺覺得更多的則是恐懼。

如今,這匹狼狠狠地撕下了麵上的皮。

李重浩的麵色在月光中顯出幾分猙獰,“榮淺,第一次見到你,我也就覺得你長得好看些罷了,可經過這一年多的時間,我才發現你身上的亮光,現在爸不在了,你跟著我,我會照顧好你,這家裏所有的一切還能是你的。”

榮淺驚懼不已,眼裏露出憤恨,“外公的死是不是跟你有關?”

不管是做過,還是沒做過,李重浩都不會當著榮淺的麵承認。

“你跟我回去,我保證讓你衣食無憂……”

這四字,聽在榮淺耳中分外的熟悉,厲景呈就跟她說過一模一樣的話。

可她看著頭頂的這張臉,那種恐懼是從身體深處發出來的,榮淺被厲景呈困住的時候,她至少知道厲景呈愛她,而她最不願接受的那件事也已經過去幾年,如今,榮淺看著李重浩,她歇斯底裏地掙紮,這樣的感覺跟厲景呈給予她的完全不一樣,這才是毀滅身心的折磨,“你放開我,今天外公在?...

下葬,這是在外公的房間,鬆開!”

榮淺目光偏過去,看到相框中那張蒼白的臉,她嚇得蜷縮起肩膀。

“我怕什麽?我什麽都不怕!你外公已經死了,他還能阻止我做什麽?”

李重浩的手伸向榮淺,相框忽然啪地倒在床頭櫃上,發出的聲音在房間內顯得空曠沉悶,李重浩驚得從榮淺身上起來,她整了整衣領,撲過去抱住相框,“外公,外公你還沒走是不是?你救救我。”

李重浩麵色發白,他喉間吞咽下,臥室內的燈忽然熄滅掉,一眼看去,整座別墅都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中,李重浩倒退兩步。

燈光再度亮起,他擦下冷汗,大步往外走。

到了外麵,李重浩將門鎖上,他心口直起伏,隻覺得陰風陣陣,從他的脊背直往上竄。

他走出去,喊了還未回去的幾人過來,“小姐受到刺激,你們好好看著,不要讓她跨出這個房間一步。”

“是。”

臥室內,榮淺緊緊抱住手裏的相框不放,似乎抱住的是命一樣重要的東西。

她沒有多餘的時間去哀悼和哭泣,榮淺確定李重浩走後,忙看眼懷裏的相框。

正中間的玻璃被打出個洞,朝著四邊碎裂,應該是被彈弓一類的東西擊穿,她快速望向窗口,窗戶果然是開著的。

榮淺走了過去,可外麵早就不見一個人影。

她抱著相框來到門前,拉了下連門都打不開。

李重浩早有了準備,房裏的電話被掐斷,這是要將她軟禁起來。

榮淺在窗邊嘶喊,“救命,放我出去!”

可外麵沒有一個聲音應答。

榮淺被關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也沒人來給她開門。

日光在窗外西斜,榮淺餓了整整一天一夜,她靠在床頭力氣全無,李重浩不是厲景呈,除了貪婪地占有欲,不會對榮淺有絲毫的憐惜。

到了半夜時分,榮淺再度走到窗口,她已經試了一天了,可窗戶都是用長螺絲封死的,她根本打不開。

她雙手使勁捶了幾下,一抹身影忽然躥出來。

“小姐。”

榮淺認得跟前的人,“封樂。”

對方很年輕,同她差不多的年紀,“李重浩這兩天還在忙老爺的後事,但我今天下午聽到電話,他已經讓人收拾好了你的東西,明天就要強行把你帶走。”

“什麽?”榮淺大驚,她兩手緊抓著窗戶,看著外麵站著的男人,“昨晚打碎相框的人是你吧?”

“是。”

“封樂,你放我出去吧。”榮淺見他杵在那沒動,“你是不是怕李重浩為難你?”

“也沒什麽好為難的,老爺都走了,我們這些人遲早都會遣散。”封樂朝四周看眼,“我待會再來,你等著我。”

“好。”

男人走後,四周恢複死一般的沉寂。

榮淺抱著雙肩,背靠窗邊的牆壁坐下去。

牆麵是冰冷刺骨的,透過一層層單薄的布料傳到她體內,榮淺兩手握緊,這種恐慌感,仿佛令她猶如一片虛無縹緲的葉子般浮遊在漫無邊際的大海上,她想到在帝景的那段日子。盡管是出奇相似的經曆,可之前那麽難以承受的痛苦,忽然在這會擺到眼前,榮淺覺得居然已經快要忘記那樣蝕骨的疼。

當厲景呈掐著她肩膀,說他隻是愛她的時候,榮淺盡管撕心裂肺,卻在這場感情中穩操勝券。

厲景呈就算將自己傷害至深,也不舍得傷害她。

榮淺蜷緊身體,這種孤立無援,令她的意識飛到了很遠,飛到了那座名為帝景的金絲雀籠前。

她滾燙的眼淚往下淌,厲景呈就算再壞,可他壞得毫無保留,而李重浩陪在外公身邊這麽多年,外公居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出來。

他平日裏冷靜自持,更沒對榮淺有過非分的舉動,就算碰上了,也是和藹可親,榮淺擦了擦眼淚,外麵世界的陰暗,已經蘸黑了她的一雙眼眸。

而她現在全部的希望,隻能寄托在封樂身上。

頭頂傳來陣微乎其微的輕叩聲。

榮淺趕忙站起身,封樂手裏拿著個東西,他將尖口對準螺絲釘,打開電源時,螺絲釘飛快地旋轉後被拔出,如此反複,封樂便將整個窗戶都拿了下來。

榮淺搬了張椅子到窗口,臨走前,將那個相框抱在懷裏。

封樂帶著她往偏門的方向跑,“顧叔已經將門開好了,你快跑。”

榮淺點下頭,她鑽出偏門,抱緊相框快速往前。

她沒有別的地方可去,隻能想辦法先回南盛市。

剛跑出別墅不久,迎麵一輛車開過來,車前燈耀眼得令她下意識抬起手臂擋住眼簾。

車子呼嘯而過,坐在後座的李重浩處理完事後迫不及待地半夜趕來,他扭頭看向窗外,卻見到抹熟悉的人影。

那不是榮淺嗎?

“快追上去!”

榮淺跑了幾步,意識到不對勁,車子很快追到她身邊,榮淺看清楚坐在裏麵的人,她咬咬牙,一下子竄進了旁邊的樹林內。

李重浩打開車門,第一時間跟了進去。

前麵都是障礙物,榮淺跑不快,李重浩盡管四十來歲,但身強體壯,沒幾步榮淺就被他一把抓住。

他將她用力推倒在一棵大樹上,榮淺手裏的相框掉落到地上。

李重浩掐住她的脖子,“我讓你再跑!”

窒息感襲來,榮淺朝他胯部狠狠用膝蓋頂了下,她伸手將他推開,李重浩反應力極快,撲過去將榮淺按在地上後給了她一巴掌。

榮淺被打得眼冒金星,李重浩拿過那個相框放到榮淺麵前,“老頭子顯靈了是嗎?他伸手救你了是嗎?”

“外公對你那麽好,你為什麽要這樣?”

“我對他難道不好嗎?他現在死了,我想照顧好你,你跑什麽?”

“呸!”

李重浩笑了笑,忽然舉起手裏的相框砸向榮淺,額頭被尖角刮破了皮,滲出血來,李重浩麵目猙獰,開始撕扯她的衣服。

莫大的恐懼再度襲來,榮淺尖聲驚叫,李重浩一手捂住她的嘴,另一手扯下領帶將她的雙手綁住。

他眼裏露出興奮,“還沒嚐過被人強暴過的滋味吧,我告訴你,你會喜歡上的。”

榮淺搖著頭,往昔的一幕幕呈現到眼前,那一關還未跨過去,難道要在舊的傷口上重新劃一刀嗎?

他撕開她的外衣,榮淺極力掙紮,被綁住的雙手放在頭頂處,掙紮間,手指碰觸到那個相框,榮淺將它拿在手裏,趁著李重浩不備砸向他頭上,男人吃痛,雙腿還坐在她腰間。

榮淺猛地坐起身,前額重重撞向李重浩。

男人慘叫聲,捂著口鼻鮮血直流,榮淺腦袋翁翁直響,頭上都是血,也不知究竟是誰的。

她雙手扣在胸前後將李重浩撞出去,?...

艱難地爬起身,榮淺快步往前,李重浩剛才被擊中麵門,這會坐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榮淺一邊跑,一邊將綁住雙手的領帶咬開。

好不容易衝出樹林來到外麵,卻發現前麵是條死路。

李重浩追出來時,見榮淺正一步步小心翼翼得往下爬,他捂著嘴巴上前,這兒的石壁不高,下麵就是海。

榮淺望著腳底下,李重浩下去幾步後,抬腳踩住她的手背。

榮淺緊咬住唇瓣,李重浩用力碾壓著,“你還真不怕死啊?”

她往後抽了抽,指骨間撕心裂肺的疼,“你鬆開,把我拉上去,我不跑了。”

“我就知道,一朵養在溫室裏的花能有什麽骨氣。”

李重浩的腳挪開,榮淺抬頭朝他看眼,“李重浩,我祝你不得好死!”

說完,手上猛地鬆開。

她身子直直往下掉,人拍向水麵的瞬間,榮淺覺得每個細胞每塊皮膚好像都裂開了。

李重浩慌張不已,朝四周看眼,確定沒人後這才沿原路返回。

冰冷刺骨的海水浸透過她的衣物,一個浪頭拍過來,榮淺被推出去好遠。她疲憊無力,但隻能用力往前遊,她想回到岸邊,但又怕李重浩在那守株待兔。

遠處,一艘船經過,甲板上的人拿著望遠鏡,“那兒好像有人,開過去。”

榮淺遊了幾十米,漸漸體力不支,她感覺自己就要死了。

鹹澀的海水一口口灌入她嘴中,滅頂的絕望襲來,她不甘心,她還想見到女兒,海水撲過她的臉,榮淺閉了閉眼睛,她想到小米糍,也想到了厲景呈。

一個救生圈忽然丟到她身邊,海水淹沒過頭頂,榮淺憑著最後的力氣將救生圈緊緊抓住。

她被人救上船,榮淺來不及喘息,就有兩人過來將她往船艙內拖。

門被打開,她被推了進去,驀然看到船艙內蜷縮著十幾個女人。

榮淺意識到不對勁,後麵的男人笑出聲道,“沒想到在海裏還能撿到這麽好的貨色,這趟肯定能大賺一筆。”

榮淺轉身,可後路已經被堵死,男人朝她肩膀使勁推了下。

“去,蹲好。”

“你們究竟是什麽人?”

“呦,還敢問我們是什麽人?”

榮淺並沒有太多的害怕,這種事,總是喜歡纏上她,榮淺都覺得自己有了一定的經驗,“我是無意間落到水裏的,我未婚夫還在找我,你們想要錢,想要多少都行,我可以滿足你們。”

兩人對望眼,其中一人忽然將她一把推倒,“閉嘴,老實給我待著。”

榮淺摔進了人群中,她剛要起身,卻被旁邊的人按住手背。

兩個男人先後離開,榮淺看向身邊,見是個留著中長發的女人,她容貌出眾,隻是臉上很髒,“別怕。”

榮淺坐到地板上,“你是被抓來的嗎?”

女人點點頭,“肯定會有人來救我們的,不用害怕。”

船艙裏有股異味,很難聞,榮淺全身都濕透了,他們也沒有給她換身衣服的打算,邊上的女人脫下身上唯一的外套裹住她肩頭,“堅持住。”

她點點頭,再入虎穴也沒什麽好怕的,總比讓她死在海裏要強吧?

沒過多久,門再度被打開,另一個男人走了過來,他徑自來到榮淺跟前,伸手將她拽出人群,“就是你說,我們想要多少錢都行?”

榮淺強自鎮定,她推開男人的手,“是。”

“口氣倒不小,你什麽來曆?”

榮淺腦子飛快轉動,“你讓我打個電話,到時候想要多少錢,你都能提。”

“別給我耍什麽花樣。”

榮淺身側的手緊張地握著,“我人都在你們手裏,我還能耍什麽花樣?”

男人將信將疑朝她看眼,這批人出去,最好的貨色也就幾萬塊錢,他再看看榮淺身上的濕衣服,應該是價值不菲,“我隻能給你一次機會,你要敢騙我,我要你好看。”

榮淺吞咽下口氣,以緩解自己的緊張,“好。”

“你報出號碼,我來撥通。”

榮淺方才就想過,她能記得住的號碼就隻有兩個,一個是霍少弦的,另一個則是厲景呈的。

有了上次短信被莫希看到的事後,榮淺不會再將這僅有的機會冒險在霍少弦身上。

雖然她和厲景呈鬧到這樣的地步,但榮淺相信她有事,厲景呈不會不出手。

她嘴裏緩緩報出數字,生怕錯了其中一個。

待男人撥完後,榮淺上前,“我來打。”

男人揚高手臂,將她推開些,“既然你說你未婚夫正在焦急地四處找你,那肯定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有可能找到你的機會。”

榮淺緊張地盯著男人的臉,她指甲深嵌入掌心,她怕厲景呈接不到,這是她唯一擔心的。

別的,她一點點都不怕。

榮淺心跳至嗓子眼,見到厲景呈後的事,以後再想,現在關鍵得就是走出這裏。

長久的等待後,那邊總算接通了。

“喂?”醇厚的男音透出。

是她熟悉的聲音。榮淺心這才放鬆下去。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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