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花撚了一個鴨腿給她說:“先嚐嚐好不好吃?”

蔡招娣不敢相信地嚐了嚐,看著望向她的幾雙期待的眼睛說:“怪好吃的。”

兩個小的立刻一人夾了一塊,邊吃邊點頭。

夏荷花也嚐了一口,確實和前世吃的差不多味,看來前世沒有白吃,敢情都是為了這一世吃的,她一邊吃一邊淡淡地笑了。

“想啥好笑的?”蔡真見她笑的莫名其妙,撞了撞她,越來越看不懂這個妹子了,感覺和原來大不相同。

“沒啥。”夏荷花搖搖頭。

“姐是心裏驕傲,嗬嗬。”夏愛軍樂嗬嗬地笑她姐。確實值得驕傲,村裏好多人家不見得老吃這麽好的吧!也沒哪個能請人種田的吧!除了何滿田家。

“有啥驕傲的。”夏荷花敲了他一筷子說:“後天開學了,你們的作業都做完了沒有,等會我檢查一下。”

“做完了。”

“我的也做完了。”

愛軍愛蓮一齊說。

於是吃過飯,幫兩人檢查作業後,夏荷花又看自己的書。

蔡真躺**看著夏荷花坐桌前的背影說:“荷花啊!你賺得到錢為啥還要讀書啊!這每天多累啊!”

“為了過更好的生活。”夏荷花耍了耍筆頭說。

“有錢不就能過更好的生活了嗎?”蔡真不解地問。

“想過更好的生活,人上人的生活,必須要好好讀書,進最好的大學。”夏荷花耐心地和她解釋,其實也是說給弟弟妹妹聽的。

蔡真仍然懵裏懵懂的,不知她表妹想要的更好的生活是啥樣的,直到多年以後,她才明白,更好的生活是啥樣的,是完全與她們不同的人生,是更有品味的人生。

第二天一早上,隔壁的樹槐哥又過來幫她把醃好的鴨子用自行車馱到鎮上去。

她昨天走前就交待何樹寶,早起後幫她把爐子弄燃,所以她和蔡真趕到後,很快就把鴨子弄爐上了。

趕集的人聞到了荷記老屋裏傳出的陣陣鹵東西的香味,都忍不住上門來問蔡真,是不是早上就有鹵鴨子?

蔡真說是。好幾個人就開始等著出鍋,平時隻聽說下午有,可他們都趕著早上買了東西就回家了,那個老在這裏等。

這下好了,以後趕集了,稍等下早上就可以帶回家了。

夏荷花鹵好後,把黃老板的留出來,其餘的端上前,眾人紛紛地搶著想先買。

前麵的看到黃色的鴨子,不解地問這是啥鴨子?好不好吃?

夏荷花說是鹽水鴨,不辣,大人小孩子都可吃後,本來隻準備買一隻鹵鴨的,結果又買了一隻鹽水鴨,都相信她做出的東西。

即使家裏在有鴨子,也做不出那個味來。

如果把家裏的鴨子買了,再買荷花家加工好的,也隻加了一點錢,還更好吃些。現在經濟活了好多,家裏都有一點餘錢了,所以偶爾打打牙祭還是可以的。鎮上難得有點新鮮的吃食,與眾不同的吃食。

有人說,聽說縣上汽車站那也有一家賣鹵鴨的,也蠻好吃,不過貴一塊錢。

夏荷花淡淡地說,那是我送的貨。

眾人無不睜大眼,感覺又賺到了。

吃了飯,又忙著把收的鴨蛋拌上料,然後和蔡真說了聲,她去下隔壁鎮,想看下市場,找下銷路。

蔡真有點不放心,說你一個人行嗎?

夏荷花說沒事,讓她天快黑了,沒啥生意就早點收了回,她有可能等會直接回,說完提著籃子就走了。

蔡真不放心地望了半天,這女子膽真的大。

沒有車子,夏荷花花了四十多分鍾走到隔壁的龍灣鎮上。

龍灣鎮也是靠著湖,不大,和她們鎮差不多。她跑了幾家店子,終於找到一家肯嚐她的皮蛋的。女老板剝開一個皮蛋,金黃金黃的,捏著軟軟的,稍一用力,流心蛋黃就要溢出來。她馬上吸了一口,味道真的是棒極了,比之前的皮蛋都好吃。

女老板馬上問了下價格,比原先的皮蛋貴了二分錢,不過也可接受,關鍵是好吃。馬上訂了幾百個,讓她送貨。她早就聽人說過,有一種黃金皮蛋,怪好吃的,隻是不知上哪去批,正好瞌睡遇到枕頭了。

夏荷花想了下,還是點點頭,送不了也得送啊!

她一走,好幾個人過來打聽,這漂亮姑娘來幹啥的?

女老板立馬宣傳地誇了起來。

第二天下午,夏荷花在雜貨鋪裏買了兩個圓簍子,一個裏麵裝了二百五十個皮蛋,準備出發。

蔡真一邊幫她裝蛋一邊驚訝地問,“這麽多挑去哪啊?”

“昨天我不是去了龍灣鎮嗎?找了一家店幫我們銷皮蛋,今天要送貨。”夏荷花把扁擔放到肩上,試了下,有點重,勉強還行。

“啊!我去啊!我來我來,我比你大,比你也高,哪有我做姐在家,讓你去送的,快放下快放下。”蔡真急急地按住她,讓她放下擔子讓她去。咋天荷花回去後隻說找到了銷路,沒有說今天自己去送貨的,這個憨娃。

夏荷花放下擔子,扒開她表姐的手說,“下次吧!第一次我來送,我還要和她說點事。”

蔡真無奈地鬆手,她也怕荷花真的有事,一臉不放心地送出好遠。

比起她,夏荷花更不放心她姐,她好歹還有點身手。

夏荷花挑著一擔皮蛋,一開始感覺還能承受,走出鎮子,就感覺不行了。原主和她都是沒有做過重活的,肩上的肉壓得生疼。

媽蛋,真不是人受的,太重了。越想放下越重,好想哭,挑不了一點遠不得不放下歇一會。

走走停停,四十分鍾的路,硬是走了一個半小時,終於堅持到了王老板的店門口。

“啊!丫頭,你挑來的?快放下歇歇,哎呀!我哪知道你是這樣弄過來的。”王老板也是有兒有女的人,這麽大的女娃子挑這麽重一擔蛋來,該有多累啊,她又問,“你家大人呢?我以為是你家大人送貨來的。”

夏荷花放下擔子,揉了揉肩,都疼得感覺腫了。坐在她拿過的椅子上,喝了一口她端過的水,才感覺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