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坤沒有回我話，隻是抬頭，看到了劉英店的招牌，他看了看招牌，又低頭看了我一眼，眼中滿是鄙視。他諷刺我說：“洗頭房？潘雪，看來你是扒手幹不下去，隻能來這種地方咯，也是，像你這樣沒爹沒娘的人，本來就是沒人要的，還要來一中讀，學費也交不起！”

“王明坤你有事快說，沒事快滾，別給我在這裏叨叨叨，我他麽的沒空聽你逼逼。”我不耐煩地對他說。

“沒空？你這個出來賣的還沒空，是對老子沒空呢，還是對上你的人沒空呢？哈哈……”說著，他走了過來，伸出手指就要來抬我的下巴，我退後幾步，避開了。

“切，一個賣的還這麽清純，裝什麽裝！”一下子王明坤的嬉皮笑臉就消失了。

“王明坤，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喜歡在學校裸奔，鬼知道那天晚上你在學校草叢裏做了什麽？”我不甘示弱，回擊到。

“艸！”這果然是王明坤的痛處，聽了我的話以後，他黑著臉，很鄙夷地啐了我一口，罵罵咧咧地離開了。

見著他的背影，我終於舒了一口氣，王明坤這個人，就是喜歡欺軟怕硬，我看著他現在鼻青臉腫的，肯定是跟別人去打架了。這個社會上混的人，打起架來可比學校裏頭的凶很多，萬一碰到個亡命徒，更是悲劇，連能不能見到第二天的太陽都是一件很懸的事情。看著他獐頭鼠目的樣子，真希望他哪天被人給一下子打死了。

我又在外頭站了一會，期間接到了幾個客人，我把他們都喊到小屋子裏去了，他們辦完事，我又把他們給接出來了。而那些女人也上交了提成給我。

快到傍晚的時候，劉英回來了，我幫她看了一天的店。我把這些錢交給了她，打算回福利院去了。

誰知，她把我給叫住了，“潘雪，你等等。”劉英說：“我真的不是想麻煩你，但是我沒有辦法啊。”

“你怎麽了？”我問道。

“我們店裏的那個女孩子被診斷為宮外孕，要做手術，可是她從來康市以後就一直待我這，也沒什麽朋友，她的老爹老娘都在鄉下大山裏，還不是康市的，她也不願意把他們給叫過來。就隻能讓我陪了。”劉英說：“我過來要拿點換洗的衣物和生活用品，再回去替另一個女孩子。”

“你的意思是？”我問道。

“我的意思是，我得麻煩你幫我再看幾天店，隻要度過了那個妹子的危險期就可以了。她剛剛被拉近手術室，我讓另一個妹子在那邊守著，自己先過來了。”

“可是，可是我要上學啊。”我很為難。

“我問過醫生了，大概三天這樣就好了。”劉英說：“你晚上就睡我房間好了，我好久沒有接過客人了，幹淨的。收來的錢你拿一半走好了。”

我很想拒絕，可是，另一方麵來說，我也很缺錢。劉英手下失足女

的上交的提成不是一筆小數目，就算是隻拿一半，也足夠我給老陳交差，還可以省下做生活費了。

猶豫了一會，我還是心動了，就答應了劉英的要求。

“好好，那真是太好了。”接著，劉英又對店裏的其他女子說：“這幾天，潘雪就是你們的頭，你們要聽她的話，見到她就像見到我這樣，記得要交錢。還有，潘雪不用接客人。另外，你們有空也可以去醫院看看，自己也做做檢查，免得宮外孕了自己也不知道，最後挨一刀不說，還有可能把自己的小命給搭進去，太不值當了。”

劉英又說了一會兒，剛打包好衣物和洗漱用品，就接到了醫院裏頭另一個女孩的電話，說是要簽字什麽的，於是，她就匆匆離開了店，趕到醫院裏頭去了。

接下來的三天，我都待在了店裏頭，因為來的時候我是把書包帶來的，裏頭裝了課本，空的額時候，我就在店裏看看書。其他時候，我在劉英手下的幫助下，化好妝，就在店外拉拉客人，然後收收錢。

因為有了劉英的囑咐，她的幾個手下都對我很客氣，有時，她們也會和我說說話，在和她們的交流中，我得知她們基本沒讀過幾年書，以前的遭遇都很可憐，有些還是因為家裏重男輕女，被父母拋棄了的。

當她們得知我是在市一中上學的時候，她們看我的眼神全都變了，也有好幾個人要我教她們識字、念書。於是，有時，我也會教她們基本的漢字和簡單的加減乘除。

一切看起來是如此的風平浪靜，直到第三天晚上。

這天晚上，我一如往常地化好妝，換好衣服到店門口去拉客。我拉了3、4個客人，差不多到了毛9點這樣，我正思考著最後一天了，要不要早點收工，明天好早點回學校的時候，我聽到了一個人的叫喚。

尋聲望去，我遠遠看見一個人影，拿著一個酒瓶子，搖搖晃晃地走著，這些聲奇怪的叫喚就是從他嘴裏發出來的。

這人醉是醉了，但是腳步子倒是很快，不消片刻，他就出現在了我的麵前。因為本來就打算收工，我的精神很是鬆懈。這麽大的醉漢在我麵前晃悠，我竟然失了警惕，隻不過將他當成個笑話在看。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的肩膀竟然被這個笑話搭上了。

“美女，接客呢？”酒鬼說：“陪哥玩玩唄，保你第二天早上起不來。”

“我姨媽在，不方便接客。”我掰著他的手，用力把他從肩膀上甩下來。酒鬼站不穩，晃晃咧咧地跌在了地上。

我趕緊撤退，想要回到店裏頭。哪知，我突然感到我的腿被釘在了地上，怎動也動不了，好像有一個濕漉漉的東西在我的腿上遊走。

我心下一凜，轉頭發現原來是那個酒鬼把我的腿給抱住了。抱住了還不算，還用他那條惡心的舌頭在舔我的腿！

我感到一陣惡心，胃裏

登時翻江倒海得難受。“啊！走開——”我尖叫起來，蹬著腿，拚命想要甩開他。誰知竟然被這個人越抱越緊了。“美女，不要走嘛，陪哥哥玩玩，哦……”這個醉鬼很惡心地叫著，一邊叫一邊把手伸了上來。

今天她們給我穿的是超短裙，這個酒鬼邊眼睛還邊往我的裙底下看，邊看還邊流口水。眼見著他的手就要伸到我裙底下了，我把被他抱住的腿站穩了位置。用另一隻腿狠狠踢了他的下巴，終於把他給踢倒了。

“啊呦啊呦，好痛啊，啊呦，美女你喜歡這樣啊，沒關係，我也喜歡，讓哥哥來陪你玩玩，嘿嘿。”我擦類，這酒鬼居然從地上爬起來了，他揉著下巴，醉眼迷離，搖搖晃晃地撲向了我，我趕緊躲開。他又撲了過來，就像是老鷹捉小雞那樣，他是那個凶狠的鷹，而我就是那隻可憐的小雞。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因為剛才的這麽一摔，酒鬼手裏的酒瓶子被他丟得遠遠的了，一時半會，根本找不回來。

酒鬼意識模糊，嘴裏除了說各種下流話調戲我以外，還會發出一些奇奇怪怪的音節，有些根本就沒有任何意思。

但是酒鬼意識雖然模糊，走路雖然搖晃，但是此時的他更像是一個被本性、本能驅動的野獸，一直纏著我，怎麽甩也甩不掉。

多虧了我多年的挨打、躲挨打以及在校隊的訓練經曆，我好幾次都躲過了他的襲擊。然而，即便如此，在跟他的拉扯中。我的衣服扣子掉落了好幾個，發型也亂了。

“美女，別躲嘛。你讓哥哥好著急哦。”酒鬼嬉笑著，色眯眯地又朝我撲過來了。

我見著找不到機會回店裏，覺得再這麽糾纏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又想到再過去就是寬窄巷，寬窄巷的小街小巷有很多，我又在那裏混了這麽多年，也不是白忙活的。“也許他會追過來，但是隻要到了寬窄巷，總有辦法甩開他的。”我這麽想著。

於是，這次，在他向我撲來的時候，我沒有躲，而是撒腿就朝寬窄巷的位置跑去了。

“美女，別走嘛。等等我啊。”果然不出我的所料，這個酒鬼真的就追了過來。這麽多年了，我在小靜街見到過很多酒鬼，但是像他這樣，醉了酒還能跑得這麽快的還是第一次見到。

我卯足了勁往前跑，可是，為了拉客，我穿的是高跟鞋，因此，即便我擅長跑步，但是我的速度還是被這鞋子限製住了。

“美女，我要來了，給哥哥摸摸嘛。別跑啊，嘿嘿……嗝……”酒鬼打著酒嗝，惡心地叫著。眼見著要被他追上，我心裏一著急，蹲下來就把兩隻高跟鞋脫下來了。也正是這個時間，酒鬼離我就一個手臂的距離了。

馬上就要被他抓到了。我一慌張，想也沒有想，就一手一個，把鞋子砸了過去，直衝他的麵門。

“哦……”酒鬼叫到，向後趔趄了幾步，我抓著機會就往前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