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來了!”柳柳突然驚喜的扭過臉,上前拉著謝九娘激動的說,“城主送給夫人一份珧璜,後來錢嬤嬤跟夫人說這東西值不少錢,合計要賣給藥材商。”

“後來他們就把東西拉到了遠東的宅子裏存放。”

“遠東?”

謝九娘眯著眼,突然想起來這個忘了很久的地方,原來東西藏在這裏啊,怪不得她找不到。

“嗯。”柳柳有些不知所措,她偷偷的看了眼魏鈞和謝姑娘,趕緊又跪了下來,“大人,這個宅子是我不小心偷聽到的,其他的我也不清楚了。”

“求大人千萬不要治我的罪。”

“柳柳。”謝九娘拉起柳柳,而魏鈞也不是什麽黑白不分的人,他隨即就說,“你放心,這事兒今天你就當什麽也不知道。”

“我先回去了。”魏鈞見沒什麽事便要出去,謝九娘拍了拍柳柳的手,讓她放心。

隨後跟著魏鈞走了出來,兩人站在樹下,謝九娘開口,“魏大人,柳柳她身世可憐,我瞧著她十分有緣,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你說。”魏鈞雙手背在身後,身材如玉,立在樹下。

“我能收她在藥材鋪打雜麽?”謝九娘猶豫的說出了心裏的想法。

她害怕這個事太過於唐突,謝九娘在魏鈞開口前又趕緊解釋,“我不是非要與壽邱府搶丫鬟,我隻是……”

“哎。”謝九娘歎了口氣,她道,“柳柳經曆過那些事,雖然留了一條命,可我為她診治過,她的心性大不如從前了,怕是會留下後遺症。”

“她這樣的丫鬟,怕是也沒資格再留在公主府了,可是眼下她的奴籍還在壽邱府壓著,所以能不能求大人開恩。”

“嗬。”魏鈞聽完謝九娘的話,嘴裏不由冷哼,她不止治病救人,還有心思安置別人的生死存亡。

“隨便吧。”魏鈞移開眼,隨意說了句。

謝九娘愣了愣,“啊?”她沒懂魏鈞的意思,還想說什麽,眼前扔過來一個小瓶子。

謝九娘下意識的接住,手裏捧著一個上好的瓷瓶,疑惑看他,“這是?”

“宮裏的金瘡藥。”魏鈞冷冷道,“比你那些藥療效好上幾倍。”

“多謝大人。”謝九娘捧著藥瓶,趕忙道謝。

隨後謝九娘又說起柳柳說的那個地方,“大人,柳柳說的那個地方說不準就藏著珧璜,不如我們盡快去取吧。”

“時間過了大半了,再不湊齊引子,你的毒……”

謝九娘說到這兒,不再往下說,眼睛灼灼的看著魏鈞。

魏鈞眯起了眼,他沒吭聲,隻是心裏沉甸甸的。

後半夜,魏鈞剛吃過謝九娘之前給他的止痛藥,他的濃黑上覆著汗珠,想必方才的疼痛是下了九分的力氣。

“主子!”

趙擎終於回來了,他揣著信從外麵趕過來,隨同來的還有顧翎。

魏鈞坐直了身子,伸手接過信,打開看了一遍。

“主子,這上麵說什麽。”顧翎問道。

魏鈞手捏住信紙的一角,淡淡道,“暫且不能動衛令德。”

顧翎和趙擎聽聞,相互看了一眼,“為何?”

出了這麽大的事,還是不能動衛令德?

“不為何。”魏鈞將信紙揉成一團,眼神幽深,“聖上說的話,我們不能不聽。”

“那孫福怎麽辦?”趙擎想到孫福的背後是衛令德,不能小覷了他。

“交給林大人。”魏鈞將信紙扔進了燭火裏,轟的一聲燒了個精光。

而魏鈞口中的林大人此時去了府衙,找到了周五爺。

“呦,林大人這次去壽邱府可有什麽收獲啊?”

周五爺翹著二郎腿,大剌剌的躺在榻上。

“衛令德要出事了。”林大人神色匆匆,難掩疲色。

“怎麽回事?”周五爺一改吊兒郎當的模樣,他眸光緊緊鎖著林大人。

林大人擺擺手,將身邊的人趕下去,將他今天在壽邱府經曆的一切全部道給了周五爺聽。

周五爺聽完,臉色一陣一陣的難堪,而後,他拍了一下桌子,大罵道,“魏鈞這個狗娘養的,竟然把手伸進了壽邱!”

“他不過是個懦弱無比的罪人,當年東凜戰敗,親父子反目成仇,多大的醜聞上報朝廷,他以為巴結著聖上就能活命麽!”

“哎呦!”林大人聽見這話,嚇得膽子差點破掉,趕忙上前捂住周五爺的嘴。

“你別說了!”

“小心隔牆有耳!”

“呸!”周五爺臉色黑如碳,他咬著牙,“我才不怕他!”

“他不過就是狗腿子,天高皇帝遠,我到要看看他魏鈞能不能拿得下壽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