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媒婆,其實我家閨女還是生的貌美如花的。我們何家雖然是個賣鹹魚的,但祖傳鹹魚秘方讓何家一直名聲大振。

所以我的閨女從小就嬌生慣養,我還特意請了最好的先生教她識文斷字。

所以不論是長相也好,家世也好,學問也罷。雖算不得一等一,那也絕對是有的一比的。

就這樣,竟然還沒有人願意娶她,真是沒天理啊。我實在是想不透到底為什麽那些男人不願意娶我家閨女呢?”

說到這種沒天理的結果,何員外頓然眉頭緊蹙一籌莫展,急切的雙腳不停的跺著地麵。

何夫人輕拍老爺手掌,緩聲安慰,“老爺,老爺莫急啊。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們家女兒生的貌美如花,又溫婉動人一定會找到疼她的那個人的。還有金媒婆也是大名鼎鼎的紅娘,她可是撮合了不少不可能的姻緣,我們要相信她。”

“哦,對哦。想到還有這麽厲害的媒婆為我們家閨女撮合姻緣,我就不擔心了。”何員外收了收情緒,揉了揉眼睛,重新端坐高位,並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

晚晚被他們說的相當的不好意思,看他們的意思是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自己身上了。

晚晚是想拒絕都不行了。晚晚隻能幹笑了。

倒是蕭瑾喻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這個何員外跟夫人好像對他們非常了解,就衝何夫人那句“副館主”。

蕭瑾喻就有理由相信他們兩個不簡單。 這件事還得跟晚晚說說,叫她小心著點。

反正現在蕭瑾喻見他們兩個都是目光偷偷打量,神經緊繃,一點也不容放過。

蕭瑾喻低著頭快快的與晚晚說叨了幾句,隨後又自己坐好。

不過這麽明顯的舉動,何員外與夫人又不是瞎子怎麽會看不到的。

看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兩個人竊竊私語好像有什麽不能讓他們知道的秘密,何夫人有些不高興。

但臉上表現的並不明顯,而是言語裏似有若無的說了出來,“金媒婆,不知道您跟這位副館主是否有什麽事是不能當著我們的麵說的呢。如果是私事的話,麻煩回頭再說。我跟老爺急著善兒的事,今日請你們來也是為了善兒。所以沒必要的話就留到私下說去。”

何夫人這番話聽上去非常輕描淡寫,可字字句句都說明了問題。

所以晚晚聽完之後也有些不高興了,正好沒什麽事幹,索性把這番話說說明白了。

晚晚也巧笑嫣然的外頭看了一眼何員外和夫人,同樣的口氣反問道,“夫人,晚晚有一些事情不太明白,要是不處理好了,實在沒心情撮合善兒小姐的事情。到時候可能要延誤一下小姐的美好姻緣了。

所以為了大家的方便,還是不要互相傷害的好。倒不如,您先把我的疑慮解決了,我再把善兒小姐的婚姻大事解決了,如何?”

“這,這……”何夫人對於晚晚這樣的話有些不滿,眉頭微蹙嘴角微努,餘光看了看自家老爺,讓老爺給個準話。

何員外也有些不太高興,但還是好聲好氣的答應了,“好吧,金媒婆有什麽疑問但說無妨。隻要我們能解決的絕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晚晚笑著點點頭,說起自己的疑慮,“首先,蕭瑾喻是我們紅娘館副館主的事情,沒人知道,為什麽你們會知道?

副館主還是我春節的時候提拔的,一直以來他都是我的徒弟。人們知道的也隻是他是我金晚晚徒弟這層身份。

你們卻很快的知道了副館主的身份,這好像有點不簡單啊。

其次,我答應要撮合何善小姐的事情也隻是今早發生的,這才過了幾個時辰你們就知道了。兩位的速度也是夠快的呀。

等等,該不會那個叫花子是你們請來演的一出戲吧?”晚晚現在再一想那臭不要臉的大米說的那些話完全就不合理啊。

一個叫花子不要錢了居然說為了圖一清淨給她介紹一筆生意,還說自己不要錢的。

這個叫花子多次強調自己不要錢不是很奇怪嗎?按理說他幹這行不就是為了要錢嘛,現在居然不要錢了,之前還想不通,現在想來再明顯不過。

一定是何家給了他一大筆錢,所以區區一點點銀子就不放在眼裏了,才可以如此這般狂妄的說自己不要錢。

想到這裏,晚晚忽然眼珠一轉,眉頭鎖的更緊了。感覺越說越有道理,

“何員外,何夫人。那個乞丐該不會就是你們逼著我接下這單生意的托吧?

我說他怎麽放著好端端的賠償金不要非要叫我接下這單生意。

我說他一個好端端的乞丐不當改碰瓷了。

我說怎麽好端端的,跟他一不認識二不結仇的,怎麽就忽然訛上我了。感情是你們在搞鬼吧!”

“什,什麽,你說什麽呢,金媒婆?什麽乞丐,什麽搞鬼,我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何員外一聽晚晚如此激動的言語,也急了,急的站起身迷惑的看著晚晚,隨後又看了看身旁坐著的夫人。

何夫人也是一臉茫然,都不知道金晚晚在說什麽。

“金媒婆,這件事情我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什麽乞丐?我們真要求您幫忙的話直接派人來請就好了。

使這種手段隻會讓我們的女兒更加名譽掃地。我們善兒人善貌美的用得著用這種招數嗎?” 何夫人也不甘示弱的對其反駁。

不過這些話說出來好像也有些道理,難道真的不是他們幹的?晚晚也茫然了,不糾結這件事情,繼續說第三件事,

“好,這件事先不說。那說說第三件事。你們跟賣醬油的何家到底什麽關係?”這件事情晚晚也疑惑了好久,雖然不歸她管,但人總是有點好奇心的,很想知道知道。

就算沒關係也希望從何員外他們嘴裏說出來。

“這,這個……”一提起這件事情,何員外瞬間臉色大變,嘴角抽搐,眼皮也不由自主的跳動。

何員外又慌張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夫人,然後轉過身,伸出手一邊說一邊比劃,“晚晚姑娘,這件事好像跟你沒什麽關係吧。至於你之前說的幾件事我倒是可以跟你詳細的解釋解釋。

首先,關於你們紅娘館的事情其實我們也隻是有所耳聞。並不知情,隻不過紅娘館如此大的館,如此紅火的生意卻不招外人,隻有蕭公子一人。

據說蕭公子是您的徒弟,不過你們二人年紀相仿又是郎才女貌的難免在一起日久生情擦槍走火,我夫人又是個愛猜的婦道人家。

一看你們兩在一起這麽般配就猜測蕭公子一定是副館主。誰知就這麽一猜就猜中了。

別說是我夫人了,就是換做街上任何人看見你們二位出雙入對的也難免有人不這樣猜想。

其次,您說的什麽乞丐我們真不認識。但是您跟他之間的賭約我們是知道的,你們在大街上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做的賭,可是好多人都聽到的。

我們聽到也正常啊,您要是問還有誰不知道,那才叫稀罕呢。

我們兩正為了女兒的事情發愁,這會聽到您說要幫我們撮合,自然是高興不已,二話不說抬著轎子就來接您了。這有毛病不?”

何員外有條不紊的把晚晚提出的問題都給詳詳細細說了一遍,而且頭頭是道好像真的沒什麽毛病。

可就是這心裏頭非常不踏實,一切的巧合來的太巧了,而且他們的言行舉止就不像是普通人家的淳樸風範。

何家可是世代賣鹹魚,好幾代前就已經發家致富了,所以這個何員外也算是從小錦衣玉食的出來,又在商場摸爬滾打多年,怎麽可能是這種純樸的人呢。

要說動一點點小心思肯定有。 可是他這些話說的,絕對是天衣無縫啊,晚晚根本就找不出任何的言語反駁,隻能自己吞了所有的疑慮。

晚晚眨巴著眼,目瞪口呆的望著何員外,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

就連一旁的蕭瑾喻此刻也是啞巴吃黃連,唯一能做的就是一隻手默默地攙扶著晚晚的腰,生怕她倒下去。

何夫人這會笑意正濃,得意的笑聲從喉嚨裏發出來擋都擋不住,但嘴裏卻還要故作客氣的說這些寒暄的話。

“嗬嗬嗬,金媒婆真是不好意思,我們家老頭子就是話直,您別介意啊。不過這件事真的不是我們幹的。我們何家家大業大,做生意都來不及哪有時間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

這話什麽意思,是在指責晚晚拿著雞毛當令箭無理取鬧嗎?

晚晚被說得有點不高興了,之前還覺著何家禮數周全,如今看來卻是個陰險之家啊。

到底是商場上摸爬滾打的,說話句句帶刺。

攤上這樣的人家,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要說何小姐嫁不出去也正常,誰敢娶呀。

一不小心伺候不好,她爹娘這張巧嘴就劈裏啪啦說的人渾身不自在,還抓不著痛處。

晚晚已經不想問第三個問題了,因為問了也不一定能得到答案,瞧他們的聰明勁,肯定不會說實話,看來要知道這件事情還得自己私底下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