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月難道還沒有將人帶下去?還是說還有不怕死的在鬧事?
想到這裏,沈素隻得朝著越祈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越大人先坐著,本宮去瞧一眼。”
一出門去,便是腳下一崴。
謝遲顧怎麽又又又出現了?
他是每日都很閑嗎?陰魂不散。
“閃開!我找沈素!”謝遲顧一把推開了昭月就往府裏衝了進來。
普天之下,能膽子大到飛起登太孫府鬧事之人,扳扳手指頭也不過三人。
能直呼她名字不要命的,除了謝遲顧之外,還真沒有第二號人物。
沈素見著了這人就想腳底抹油溜走,她就是不死在謝遲顧的手裏,也難保會被他揍一頓。
想想上次手腕被他緊緊攥住,現在還有些隱隱發痛。
“越——”沈素回頭見著了越祈安,就想躲在他後頭。
不過一切已經來不及了,因為她的手腕又痛了。
“沈素,你又想跑到哪裏去!”謝遲顧一把拽過了沈素。
沈素一個沒站穩,加上心裏實在是慌得很,便朝著謝遲顧撲了過來。
然後撲進了他的懷裏,額頭磕到了他的下巴。
沈素心裏暗暗叫苦,隻得左手揉著額頭起身道:“謝公子,本宮上回不是與你說清楚了,真的不是本宮。”
“不是你?可我瞧著分明就是你!”謝遲顧正在氣頭上,不由分說。
沈素看了一眼謝遲顧的腰,幸好是沒帶著上次那把刀,不然這會子她又要被他的刀追的上躥下跳了。
“謝公子,你說話也得講究個證據才是,怎麽跟糊塗斷案似的,抓著本宮便說是凶手。”
“證據,嗬嗬。”謝遲顧朝著身後使了個眼色,便瞧見了個穿的花花綠綠的男子拿了封密函上前來。
怎麽謝遲顧的人還混在了昭月選進來的“美男子”裏,當真是做得出犧牲。
沈素手腕被鉗製得生疼,見謝遲顧沒有放手的意思便提醒道:“既然說是證據,那也得容本宮看上一眼,本宮如今就在這太孫府中,也去不得旁處,謝公子盡管放心。”
謝遲顧剛想說不成,或是誰知道你有什麽陰謀詭計這話,那密函已經被一隻修長的手接了過去。
是越祈安。
“謝公子這威風……眼下京城無人可比。”越祈安頭也不抬地打開了密函不冷不熱道。
似乎對於沈素被困這事並不感興趣,也不想動手幫忙解救,隻是想看一場熱鬧。
而熱鬧的重點人物,便是謝遲顧……以及沈素。
謝遲顧思慮了一番後隻得放開了沈素。
越祁安提醒了他,沈素是皇太孫,有外人在,他逞威風也要謹慎點背後的家族。
沈素揉著發紅的手腕,無語地盯著謝遲顧看。
她眼下說話的分量都沒越祈安一句閑話來得重嗎?
“看完就給我一個解釋!”謝遲顧冷言盯著沈素道。
沈素隻得湊到了越祈安的身邊瞧,這字跡……看著還真是熟悉。
月令五月初,滅王權。
嗬嗬……
好直白的密函。
越祈安看完之後,視線也落在了沈素的身上,隨後將密函一收道:“你寫的?”
這字……完全一模一樣啊……
別說是越祈安看了覺得是她所為,就是沈素對著字跡盯了半晌,也險些覺得是她所為。
可她下達了密函之後,王權人死了,怎麽也該有複命稟報之人。
她根本就沒收到複命,就是任務失敗,也會有複命。
答案隻有一個,密函根本就沒發出去。
沈素輕吸了一口氣道:“是本宮寫的。”
“終於承認了!就是你所為!還裝什麽,王兄不過是出言不如你的意,你便對他下此毒手,當真是惡毒得很!你就不配做什麽皇太孫!”
像是抓到了沈素好不容易露出的尾巴似的,謝遲顧想也不想用力地踩了一腳,就差踩在她的臉上來回碾幾下過過癮了。
“大膽,你把我們太孫臉麵往哪裏擱?”昭月尖著嗓音,十分不服氣。
“往哪裏擱,咱們的皇太孫大人向來都不需要什麽臉麵,你多髒多齷齪的事情沒做過?你就是個笑話!”
被謝遲顧這麽劈頭蓋臉罵上一頓,沈素微微蹙眉,眼波流轉斂下眉目,站在原地沒有說話。
“怎麽,傻了?被我罵上一頓你就變成了傻子?王兄可是死了,就死在你的手裏!”
感覺一腳踢在了棉花上,謝遲顧要多不爽有多不爽。
沈素也很不爽,尤其見越祁安雖默然不語,但一雙墨瞳鎖定了自己,十分篤定自己就是凶手似的。
沈素倏然呼出了一口氣來,轉身將桌上的兩張紙遞到了謝遲顧的麵前來。
“什麽東西?又想拿著燙金梅花紙來混淆視聽,告訴我這是四處可見的東西,你剛剛都承認了,那是你寫的密詔,密詔加上燙金梅花紙,你還想狡辯什麽,這東西可是先從你這裏流傳出去的!”謝遲顧隻是掃了一眼便又朝著沈素攻擊道。
沈素暗暗翻個白眼,隻得指了指花心道:“看出區別來了嗎?”
“看出來了,怎麽?密詔不是你寫的?”謝遲顧好笑,看沈素的目光猶如看待一個傻子。
“密詔是本宮寫的,可能到你的手上,本宮是萬萬沒想到的,密詔一旦發出去被收到後,便是閱後即焚,你覺得是本宮的人背叛了本宮的可能性大,還是密詔沒有發出去的可能性大?”沈素隻得耐著性子與他解釋。
不然可保不齊今日謝遲顧會鬧得上下不得安寧。
“我覺得多半是你手下的人看清了你的真麵目,所以臨時倒戈了。”謝遲顧毫不留情地諷刺道,覺得沈素說任何話都是在狡辯。
“本宮下發出去的密詔,是去殺王權,又沒讓他們自縊,他們倒戈什麽勁,難不成你那王兄是什麽皇權富貴得罪不起,謝公子,你也瞧見了,人都沒了,退一百步說,是本宮手下的人下的手,那請問密詔為何會在你的手裏?”
“好,你不說話,本宮就暫且當你是聽進去了,這兩張燙金梅花紙,一封來自本宮府上,一封來自雲樓。”
沈素話音方才落下,手中那張被說來自雲樓的紙張已經被謝遲顧奪了過去。
花心是六點!紙張的右下角則印著雲樓的章。
章沒錯,不是仿冒的。
“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