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現在要找的隻不過是一個契機。”
看到葉嘯天仿佛已經失去了耐心,李淵那張老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笑意。
“契機?”
“沒錯!”李淵點了點頭,接著說道:“這次既然將你給喊到了這裏來,有些話老夫也不怕明著跟這說。”
“這些年來我一次都在替黃家做事,要不然的話也無法坐到現在這個位置上,或許在外人麵前作為廣府的掌權者風光無限,實際上隻有真正到了這個位置才能夠明白,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
“老夫年紀也大了,想要在這個位置上坐得長久,有些關係那就必須要斷絕掉。”
“就比如黃家……”
葉嘯天聽到這裏似乎像是明白了什麽,隻不過有些話必須要由李淵親自講出來。
看到葉嘯天隻是靜靜地喝茶並沒有說話,李淵那張溝壑縱橫的老臉上掠過了一抹無奈之色。
他知道麵前這個年輕人是在裝傻。
“這些年來黃家所提出的要求越來越過分,每一次都需要承擔還大的風險。”
“若是放在以前那就算了,現在老夫年紀大了,也沒有繼續往上升遷的希望了,所以我想要徹底擺脫黃家!”
說這話時,李淵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
黃家!
黃閣老!
但凡是稍微有點身份地位的家族都知道黃家的勢力究竟有多麽強大,李淵剛才所說的那番話要是傳出去的話,哪怕他是廣府的掌權者也會遭到瘋狂的報複。
“這又與我有什麽關係呢?”
葉嘯天問道。
李淵聽到這話,眉頭頓時緊鎖了起來,緊接著又突然放聲大笑:“年輕人你很聰明!”
“看來有些話老夫不親口說出來是不行了。”
“好,那就明說吧。”
李淵頓了頓,到現在他已經沒有任何的猶豫了,從進來到現他從麵前這個年輕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氣場,準確地來說那是一種底氣。
這種底氣究竟是來自於哪裏還不得而知,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麵前這個年輕人未來的成就可以用不可限量來肯定。
畢竟李淵活了幾十年的人,見過說不清的大風大浪,卻在一個年輕人的身上占不到丁點便宜,僅僅是這一點就已經能夠說明很多事情了。
“我們其實可以合作!”
“不過對外依舊要保持敵對關係,但那也隻不過是做些樣子給人看罷了。”
“隻要等到時機成熟,老夫也就能夠徹底擺脫黃家的控製。”
“這樣做你所能夠得到的好處就是,當年有關於葉家軍覆滅的事情,若是有能夠幫到忙的地方老夫一定在暗處鼎力相助!”
這番話是如此的露骨,哪怕是傻子都能夠聽明白其中的意思。
而這正是葉嘯天想要達到的目的,也隻有這樣他才能夠在這件事情上占據主動權。
包廂內再次安靜了下來。
李淵那蒼老的目光落在了葉嘯天的身上,他正在等待著一個答案。
這一幕若是被外人看到恐怕會被驚掉下巴。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好!”
葉嘯天點了點頭,他那雙深邃眸子中的寒光也在這一刻漸漸收斂了起來。
李淵緊繃的神情也漸漸放鬆了下來,如果剛才葉嘯天不答應的話,他很可能會采取些其他的手段,畢竟剛才所說的那些話若是被傳揚出去,很有可能會帶來滅頂之災。
“喝茶。”
李淵再次拿起公道杯往葉嘯天的茶杯裏麵添了些茶水。
“李老爺子。”
葉嘯天那凝重的臉色並沒有緩和下來,既然兩人已經達成了合作,那麽有些稱呼也就不用那麽拘謹了。
“有些事情我必須要提前劃清界限。”
“你手底下養的那些鷹犬,若是再敢染指九龍集團,或者是做些觸碰到我底線的事情,昨天死的那位也隻不過是個警告而已。”葉嘯天聲音冷厲地說道。
他所指的正是洪門。
在廣府那些家族勢力之中,每個人都知道洪門這個地下勢力之所以能夠存在到現在,那都是因為其背後的靠山李淵!
“哼!”
隻見李淵那張蒼老的麵孔上浮現出了一抹厲色:“洪門……現在的洪門翅膀已經硬了,有些事情都敢偷偷背著我去做了。”
“好了你的意思我知道了,如果再有下次,你自己看著去辦就行。”
“畢竟他現在與西涼勾結,就連是我也無法像以前一樣駕馭他了!”
西涼……
聽到這兩個字後,葉嘯天的臉上也跟著浮現出了一抹苦笑。
西涼的趙刃從一開始就在背後煽風點火,這筆帳遲早都是要跟他清算的,隻是沒想到他的手竟然能夠伸地這麽長,跟洪門之間也勾結。
“既然如此那我就走了。”
葉嘯天放下茶杯,接著起身便朝外麵走去,李淵也並沒有阻攔,兩人雖然在年齡上差著好幾十歲,但是他的心底深處卻很看好麵前這個年輕人。
這也就是他為什麽會跟葉嘯天以這種方式和解的原因。
兩人已經達成了共識,那葉嘯天也就沒有什麽繼續留在這裏的必要了,至於外麵正在舉辦的壽宴,或許對於那些家族勢力而言是巴結奉承的好機會,對於他而言卻沒有任何的意義。
此時。
氣氛有些怪異的壽宴大廳內,眾人的目光都朝一個方向看去,似乎正在等待著什麽,相互低語間更是不知道正在議論著些什麽。
“你們快看!”
這時,一名眼尖的中年男子像是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指著一個方向驚呼道。
隻見一道熟悉的人影走了出來,步伐跟剛開始的時候一樣,還是那麽的輕鬆沉穩。
出來的人正是葉嘯天。
看著身上就連一點傷痕都沒有的葉嘯天,眾人張著嘴巴楞是說不出一句話來,他們彼此對視間都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了一抹驚訝。
“他……竟然還能夠活著從裏麵出來!”
“不可能!”
不僅僅是那些家族勢力,就連一臉得意的的王存念臉色也一下子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