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禾囁嚅著,慢慢吞吞:“其實……三爺的手,早就好了。”

話音剛落下,沈心就扭頭看著許燕斐。

誰知他倒是一臉不知的模樣,看著夜禾:“這麽說來,我的手早就好了?”

“哎,你這是什麽意思啊。”夜禾皺著眉頭,慌張的解釋:“這事他早就知道,你看,他又在騙你了。”

“你什麽時候跟我說過這件事?”許燕斐淡淡的說著:“你連我都騙?”

夜禾一愣,完全沒想到事情攤牌以後,許燕斐竟然把所有責任都推到他的身上。

這下反倒成他裏外不是人了。

“你這孫子。”夜禾氣不打一處來:“你連小爺我都敢欺負,信不信我揍你。”

說著,夜禾舉起手來,佯作要打許燕斐。

可是終歸隻是氣勢在那裏,人卻不敢上前。

僵持了一會,又可憐巴巴的看著沈心:“你別聽他騙,真的,他手早就好了,不然我醫聖的名號白叫了,他真的好了,你相信我。”

夜禾哼唧唧的撒嬌,說著說著,還貼到了沈心身旁,抱著她哭訴:“你是不知道,他這些年,都是這麽坑我來著,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你千萬別相信他,真的。”

沈心皺著眉頭,看著夜禾那可憐巴巴的樣子,又看了看許燕斐那嚴肅的神色。

誰都不像是裝的。

但好在,許燕斐的手不會殘疾,這才是最重要的。

“好了,你怎麽像個女孩似得。”沈心捏著他的耳朵:“快閃遠點。”

夜禾咬著牙,怒瞪著他們:“蛇鼠一窩,就該在一起,別禍害別人了!”

說著,夜禾氣呼呼的走進自己的房間。

沈心微微歎息,扭頭看著許燕斐:“你的手好了,我就放心了,不然這一走,我還真擔心你。”

許燕斐笑了笑:“放心走吧,我沒事,夜禾會安排好一切。”

沈心垂下頭。

每一次分離,都特別的難受。

但她不想讓許燕斐看出情緒,便回房間了。

躺在**,翻來覆去的,怎麽都睡不著。

半夜了,起身走到門外。

卻發現許燕斐依舊沒有睡,而是坐在客廳裏看電視。

沈心小心翼翼的走到他的身邊,問道:“還不睡嗎?”

淩晨三點了。

許燕斐沒有回頭,隻是突然問了一句:“那個孩子,真的是楊粵的嗎?”

沈心愣了一下,渾身僵硬。

孩子……

是指那個死掉的孩子嗎?

當初沈心以為許燕斐要和邱靜貞一起出國,所以撒謊說孩子是她和楊粵的。

但是現在大家心知肚明,楊粵從頭到尾喜歡的人都是邱靜貞。

那孩子從哪裏來?

難道他們不想愛,為了婚姻,所以生了孩子嗎?

可這明顯不是沈心的個性。

她咬著牙,退後了半步。

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麽和許燕斐說這件事。

說那孩子其實是他的。

他會信嗎?

沈心躊躇再三,沒有回答,反問:“你……怎麽突然問這個問題?”

“隻是覺得很奇怪罷了,也沒什麽,你和楊粵畢竟真心的相處過一陣子,有了孩子也很正常。”

說著,許燕斐站起身來。

沈心張了張嘴,想要解釋。

可就在此時,許燕斐的電話響了,沈心剛剛到嘴邊的解釋就硬生生的卡在咽喉裏,想說說不出。

許燕斐看到屏幕上的號碼後,轉身走進房間,邊走邊說:“太晚了,早點睡吧。”

沈心擰著眉頭,覺得有些怪異。

走到門邊,聽到許燕斐對著電話說:“事情很快就會辦完,我會盡快,你先做好準備吧,繆鹹海是個人精,混跡江湖多年,該做什麽他心裏清楚,你別正麵衝突就好。”

最後,她似乎聽見許燕斐淡淡的說了一句:“我很想你。”

那句話,包含了無比的思念。

沈心也不敢確定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畢竟許燕斐這種人,實在難得表露自己的心情。

如果是真的,那他想的人,會是誰呢……

沈心聽到了腳步聲,立刻跑進了自己的房間裏,耳朵貼著門。

“喂,三爺,我出去一趟。”

“又去哪兒?”

“我……去酒吧轉轉。”

“……”

一片死寂,緊跟著,便是夜禾關門聲。

大概又是出去玩了。

淩晨三點出去玩……

此時的酒吧依舊熱火朝天。

夜禾穿著女裝流進了酒吧,四周打量著,似乎在尋找誰。

“哎,問一下,那個小帥哥有沒有來。”

夜禾走到吧台前詢問。

言星繁長相太出挑了,在這個酒吧裏,誰都知道。

大家私底下都喊他小帥哥。

吧台的服務員笑了笑:“在呢,在裏頭喝酒。”

夜禾一聽到言星繁在裏頭喝酒,就興衝衝的走了進去。

誰知道,一進去就看見了言星繁正抱著幾個女人喝酒。

夜禾氣不打一處來,指著她們怒罵:“讓開,都讓開,你們想做什麽。”

言星繁微微皺起眉頭,抬頭打量。

當他看見來人是夜禾時,臉色驟變,立刻站起身來:“你來幹什麽?給我滾。”

“你……你叫人家滾……”夜禾咬著唇,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好歹我跟你……”

“閉嘴!”言星繁青筋暴起,怒指著眼夜禾:“你敢說出來,我就撕裂你的嘴!”

“不說就不說,但是你得陪我喝酒。”

“陪個屁!”言星繁一把將酒桌給掀了:“今天誰都別喝!回家!”

說完,拿起沙發上的衣服,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夜禾一看,趕緊跟了上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經常穿高跟細的緣故,即便是十厘米的鞋子,也遊刃有餘。

追上了言星繁,笑眯眯的說:“別回家啊,回什麽家,我陪你喝酒。”

“大哥,算我求你了。”言星繁回頭,帶著央求的口吻:“你別纏著我了,我真的、真的喜歡女人,最討厭的是男人,尤其是喜歡扮女人的男人,麻煩你離我遠一點,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

對於言星繁的威脅,夜禾顯然不怕,還拍了拍胸脯說:“那正好,我就是你討厭的類型,不過沒關係,我會慢慢矯正你的討厭。”

言星繁滿臉鐵青,冷冷的吐出一個字:“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