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沛語躺在氣墊上,靈動的大眼睛如同夜空的星星,一眨一眨的凝望著他,他邪魅的一笑,準備俯身而下。
……
“咳咳,那個,老大,外麵有人來找你,出來一下吧。”帳篷外的張敬航突然出現,很不合時宜的說話。
帳篷裏兩人近在咫尺的唇瓣抿著相同的弧度,像是一笑,無奈卻有沒有辦法。
厲景鎬不甘心的在蕭沛語唇上親了一口,還是帶著響聲的那種,“等我回來。”他低啞著噪音在她耳邊曖-昧的交代。
羞澀的蕭沛語將被子蓋過頭頂,被子下麵的她卻在點頭。
“誰找我?”厲景鎬剛出去就一臉不悅的問張敬航,這個時間了誰會來找他,別說是張敬航這小子故意大半夜的折騰他,要是這樣,他非打的他半身不遂。
張敬航唉聲歎氣的指了指厲景鎬正前方的方向,嘴裏還意味深長的嘰咕著,“以前沒覺得你的感情如此的給力啊,到了這個時候才發現,對你的,個個都是真愛啊。”
厲景鎬聽不懂他陰陽怪氣的話,隻能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接著今晚皎潔的月光,他很清楚的看到了站在那邊正在往他的方向快步走的女人。
他的心,驀得‘咯噔’一下,第一個念想,竟然是如何穩住帳篷裏麵的蕭沛語。
她怎麽會來這裏?一定是他那多事的媽媽整出來的這一出。
就在厲景鎬都還沒想要如何迎接不速之客的時候,田紫琪已經小跑著朝他飄來,“鎬,我終於找到你了,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你都不知道我來的路上,都迷路了好幾次,我以為我會把我自己弄丟了。”
田紫琪用力的摟著厲景鎬的脖頸,迫不及待的和厲景鎬訴苦,一邊說的,就抱得更緊,最後,還掉了兩行委屈的清淚。
厲景鎬愣著原地,任由她抱著,聽不清田紫琪說了什麽,耳邊一直都在嗡嗡嗡的響著,不管田紫琪在他生命中是怎樣的不存在,今天她竟然站在了這裏,他就不可能無動於衷。
蕭沛語在帳篷裏將田紫琪的每句話都聽在了耳朵裏,她的話太清晰,清晰的她不想承認都不成。
“你怎麽來了?”厲景鎬非但沒有推開她,還很擔心憂心的問道。
帳篷裏的蕭沛語,心髒驟然一疼,她來的時候,他都沒有這樣溫柔著,一直都冷著臉想著趕她走,七零八碎的心髒讓她無處安放。
田紫琪見厲景鎬都沒有生氣,心裏的竊喜更是升級了一個高度,難道張美麗說,如果她能趕到這裏,厲景鎬一定會因此感動,他們之間就可以重新開始。
雖然走了這些天讓她中途真的很想放棄,可想到最終的結果是能得到他,她時時的都是說服自己,等他願意點頭和她在一起的那一天,一切就都守的雲開了。
目的達到的那天,她不能退縮,隻能上前。
他的不拒絕給了田紫琪巨大的鼓勵,她終於鬆開禁錮在他脖頸上的雙臂,身高的關係,她仰著頭,含情脈脈的注視著他,“我想你了,我擔心你一個人在這裏照顧不好自己,我怕你受苦,隻要一想到你到了這種地方,我就沒日沒夜的吃不好睡不著,鎬,我真的過不了沒有你的日子。”
嗬嗬嗬,站在旁邊的張敬航隻覺得周邊的空氣越來越陰冷,他忍不住的打了好幾個寒顫,身上的雞皮疙瘩更是掉了一地,這個田紫琪,絕對是高手中的教授。
厲景鎬說不出自己心裏是什麽滋味,心裏竟然還突然摸出來這樣一個想法,怎麽蕭沛語來的時候,都沒有對他說這些,沒有一開口就委屈來時的千辛萬苦,也沒有剛才田紫琪那樣的讓人說不出感覺的一番話。
他在想,如果剛才那些話是蕭沛語說出來,他的心會有怎樣的漣漪,一定不會像現在這般的平靜吧。
不如那天讓她說來聽聽。
“是我*你來的吧?”厲景鎬平靜無波瀾的開口問道。
旁邊的張敬航本來是本著看一出精彩現場版而站在那裏沒有走,自從來這裏,蓋房子,看圖紙,吃泡麵,睡帳篷,都沒有什麽讓人振奮的事情發生。
原以為蕭沛語來了之後,生活還能有那麽點小樂趣,比如今晚可以聽到某種不明的聲音,可沒想到中場被突如其來的田紫琪打斷。
現在厲景鎬又是給田紫琪猝不及防的來了當頭一棒,好歹人家也千山萬水的來了,不感動也就罷了,還非要講真話。
如此不識趣的男人,怎麽身邊卻偏偏有那麽多,願意為他千辛萬苦的女人的呢?
張敬航覺得沒意思,算了,回帳篷繼續覺覺,伸張耳朵等著聽他們過會兒的世紀大戰。
那個送田紫琪找來這裏的包工頭也是很不解,本想看著結果,卻又實在看不懂劇情。
張敬航回帳篷之前,包工頭忍不住的問了句,“我們厲總什麽個情況,前幾天那個是老婆,今天這位是……”
“後院要著火嘍。”張敬航朝著厲景鎬的方向拖著長音說道。
包工頭像是瞬間被點醒,很是不明的看了一眼厲景鎬,“沒看出來,我們厲總還是這種人啊。”
厲景鎬當場鬱 結,他是那種人了?
“開始是阿姨讓我來的,後來我也坐不住了,所以不算阿姨逼我的,我就是想來照顧你,想看著你好好的。”人家田紫琪著小話說的,很容易讓人聽了心情都美美噠,可也得看說給誰聽啊。
厲景鎬是有些聽不下去了,也不知道該和她繼續說什麽,她人已經來了,總不能現在就把她趕走,就算沒有功勞還有苦勞。
“你辛苦了這麽多天應該很累了,先去張敬航剛才進的那個帳篷休息一下吧。”一邊說著,他推著田紫琪往張敬航帳篷的方向走。
田紫琪卻不肯,“我剛才看著你是從這個帳篷出來的,為什麽去那邊啊?”
厲景鎬直接忽略掉她的問題,朝著張敬航的帳篷喊,“張敬航,幫紫琪倒點熱水,再幫她泡碗麵。”說完就推著田紫琪過去。
張敬航很想拒絕,但伸出頭來看著厲景鎬對他一副百般乞求的樣子,義氣這東西不自覺的就跑出來了。
“美女,進來吧。”張敬航不怎麽討喜的對田紫琪說,為什麽不喜歡田紫琪,不明白具體的原因,總感覺這個女人太作,還太假。
“我……”田紫琪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看著厲景鎬已經轉身,她隻能往張敬航那邊走,雖然是極其的不情願,但有不確定厲景鎬是不是有重要的事情,怕會惹他煩。
厲景鎬站在帳篷外先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有些事情,真的不是他能預知的,本以為他和蕭沛語兩人,終於可以完美大結局了,怎麽就……
“原來能為你爬山涉水,千辛萬苦,不畏困難的女人,不止我一個。”他剛踏進帳篷,坐在角落的蕭沛語就啞著聲音低低的說道。
厲景鎬低頭看著坐在他腳邊的蕭沛語,她每次害怕或者傷心的時候,都會這樣抱著自己,像個胎兒一樣,她說過,隻有這樣,才感覺自己不會被傷害。
厲景鎬蹲下身子,將她攬在懷裏,想解釋,卻不知該如何解釋,說太多反而顯得是在掩飾,畢竟田紫琪已經來了這裏。
他不說話,蕭沛語的心就更是涼透了,“這就是你一直要趕我走的原因嗎?你知道她會來,或者說,你們約定好了,她會來。”
“我沒有,我不知道她會來,我怎麽會知道她會來,我更不知道你會來,可你知不知道,你來的時候,其實我興奮的是想跳起來的,你那天一直都想讓我抱抱你,我何止不是,看到你的時候,我是真的很想衝過去抱緊你,對你說,謝謝你,謝謝你能來,謝謝你還願意讓我抱抱你。”
蕭沛語猛力的推開他,兩人都因為身體的不穩而坐在了地上,她淚眼朦朧的望著他,“你騙人,你根本就沒有想要抱我,我來的時候,你一點兒都不興奮,你一直都在趕我走,你說這些,也是為了讓我走,我告訴你,我不走,我偏不走,厲景鎬,隻要你在這裏一天,我就不會走。”
“沛語,你冷靜一下好不好,我真的不知道她會來這裏,我總不能現在就讓她走吧,我沒有抱你,我趕你走,都是不想看到你為了我而受一點點兒的苦,我看到你生命,我心疼,我恨我自己沒有保護好你。”
厲景鎬慢慢的在靠近她,希望能將她抱在懷裏,希望那樣可以安慰到她,她的嗓子剛恢複一點兒,情緒還不能太失控。
“我和她之間的確有過去,但那真的是過去了,在認識你之後,我和她就過去了,你不能一直以為我和她的那點過去,就一直都判我死刑吧,誰還沒有個初戀啊,你說我要是二十幾歲就每個喜歡的女孩子,我還正常嗎?我就喜歡了她一下,你就要為這件事和我糾結一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