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惜拿藥從畫廊出來的時候,迎麵撞上了驚慌失措的江珊,下意識繞路而行,卻被女人跑過來抓住。

唐惜對她印象不好,不想和她有太多接觸,語氣有些不耐煩,“江珊,你有什麽事嗎?”

江珊神色慌張,像是發生了什麽大事,拽著唐惜的胳膊,支支吾吾道:

“唐惜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是按照南枝姐教的方法做的,真沒想到會變成這個樣子。”

這話說的雲裏霧裏,唐惜有些莫名其妙,下意識脫口而出的話,再次證明了女人第六感的精準。

“是畫出問題了嗎?”

江珊連連點頭,眼淚鼻涕一起往下流,苦苦央求唐惜和她一起回工作室。

名畫破損是大忌,唐惜不得不管,可是南枝的神經痛疼起來致命,她也不能不管。

正猶豫不決時,路易斯打來電話,說惠城新開了一家西餐廳,問她要不要一起去吃飯。

猶如救命稻草一般,唐惜連忙將情況說明,路易斯表示馬上過去,並讓她把藥物放在畫廊的吧台上。

臨掛斷電話的那一刻,唐惜喊住路易斯的名字,鄭重道了聲“謝謝”。

路易斯租的房子離畫廊並不遠,隻是恰好趕上下班高峰期,車水馬龍的,堵得厲害。

眼看就差幾公裏的距離,可前麵的車輛遲遲不肯啟動。

路易斯接連按了幾聲喇叭,車流仍舊無動於衷,索性棄車,一路狂奔過去。

畫廊的鑰匙在門口花盆地下,路易斯開了門,拿上藥物正要離開,餘光卻瞥見牆上的一幅畫——“疏影清淺”

恰巧是紀商書房中,“思意綿延”的對句。

隻是他曾聽紀商說過,這副對句,甜甜母親離開後,也便跟著一起失蹤了。

又怎麽會在南枝這?

來不及多想,路易斯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便快速飛奔回去,啟動車子調轉方向。

臨時居住的酒店,是傅晏舟安排的,富麗堂皇的外表下,是富甲權貴的銷金窟。

電梯門停在九層,路易斯焦急的等待著,卻不曾想門開的一瞬間,是傅晏舟黑沉凝重的臉。

路易斯呆愣片刻,回神後快步追上傅晏舟的步伐,看著躺在他懷裏昏迷不醒的女人,心裏莫名多了幾分敵意。

“你怎麽在這?你要帶南枝去哪?”

“滾開!”

傅晏舟步子邁的大,常年在娛樂圈裏曆練,周身生人勿近的氣場十足,可路易斯不怕,緊跟他鑽進車裏。

車子在莊園門口停下,有醫生迎過來檢查情況,路易斯還來不及詢問,就被傅晏舟一把推到門外。

他下意識開口,傅晏舟冰冷且威脅十足的眼神就射了過來。

路易斯訕訕摸了摸鼻子,轉身溜進沒人的角落裏,給紀商打電話。

機械冰冷的鈴聲不斷響起,路易斯急得來回跺著步子,嘴裏不停地念叨著:“接電話啊,阿商,再不接電話,你老婆就被人拐跑了!”

不知道隔海相望的紀商,是不是聽到了路易斯的念叨,鈴聲停止的前一秒,電話被接聽。

“怎麽了?你老婆讓人拐跑了?”

路易斯罵了句“你丫的”,隨後對著電話喊:“你老婆被人拐跑了。”

紀商不明所以,就聽那頭說:“南枝昏迷,被傅晏舟帶到莊園了,你趕緊過來吧。”

那頭似乎有什麽東西被打翻,玻璃摔在地上的清脆聲十分刺耳,路易斯擰眉,問了句怎麽了。

那頭沒回,陰沉沉丟下一句“我馬上到”,就掛了電話。

看著被切斷的屏幕,路易斯擰著眉毛,用外國腔調,說了一句中.國式英語。

“Shang,youareplayfi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