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診大樓外的停車場,兩個男人麵麵相覷。

江司白指他:“我記得問過你,對林夏有沒有那種意思,你說你沒有。”

周梁輝有些心虛,都兜裏掏出盒煙,抽出來一支叼嘴上點燃,吸了口後說:“沈鬱晴在你家住了半個月,你沒有質問我的資格!”

“資格?”江司白忽地笑出來:“別以為我不曉得沈鬱晴為什麽忽然來菱市找我,這難道不是你的傑作?”

周梁輝又吸口煙:“司白,你可別忘了,沈鬱晴是我們一群人從小玩到大的,向來就被我們寵成了公主,看她在西班牙苦苦等你,我一時不忍告訴她有什麽錯?”

江司白用力點了點自己胸口:“憑良心講,你真是出於這個理由把沈鬱晴喊來菱市的?你心裏想什麽,我一清二楚。”

周梁輝眯眼,笑得露出虎牙:“行,既然話都說這份上了,我似乎也沒必要藏著掖著了。林夏現在是單身,我為什麽不能和她在一起。真要論先來後到,我認識她可比你認識時要早多了。”

江司白笑得更深了,眼神卻薄利似刀:“風流成性的人怎麽會對她認真?”

周梁輝反問:“我就不能認真一回?”

江司白嘴角陰鷙的笑容落下,唇齒間隻擠出了句‘操,你老毛病又犯了’

周梁輝嘴裏叼著煙靠近他,反客為主地說:“司白,像你這麽狂妄的人應該不會忌憚我才對。花落誰家,有種就各憑本事。”

江司白成功被激怒了,也許是礙於男人的尊嚴吧,又或者周梁輝太了解他了,寥寥幾句話就讓江司白脫口而出:“那就來吧。”

周梁輝勾唇,很是認同地點點頭:“雖說我這個人欺男霸女習慣了,有一點請你盡管放心,在林夏這,我不會用那種招數。你想必也不會吧?”

江司白忍俊不禁:“說出這麽君子的話,無非是擔心我一個不高興讓你的公司吃不了兜著走。”

周梁輝的眼神忽然閃爍:“我不像你,我拚不了爹,今天我所擁有的一切,無非是那點運氣。如果你連我這輩子僅存的那點運氣都想毀掉,也算我白認識你一場。”

江司白鼻腔中滲出輕諷的笑:“阿輝,聰明人之間話不用說那麽透,我答應你,不製裁你的破公司。但林夏,我不會讓。”

周梁輝丟掉煙蒂,用腳踩滅:“用不著你讓,別的我不敢說,在追女人這件事上……司白,你一定不是我的對手。剛剛你打了我一拳,就當我背著你聯係林夏這件事上的代價,可從這一分鍾開始,我們是競爭關係。”

“嗬,早這麽坦白多好,非要繞一大彎子。沒勁知道嗎?”江司白眸光像極了一把屠刀,割肉封喉,仿佛也隻是刹那之間。

林夏一路找過來,終於在停車場那看見了江司白和周梁輝。

咦,似乎沒有再打架。

結果比她預想中要好很多。

她喘著粗氣蹭蹭蹭跑到兩人中間,一臉呆萌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一時不知道說什麽話合適。

江司白倒是先凶她了:“醫生讓你掛的鹽水掛完了?你出來幹什麽!”

林夏扁扁嘴,可難過了。

以前江司白也沒少凶她,但自從他未婚妻出現之後,稍微凶一點點的語氣,她都會覺得委屈和難過。

她氣鼓鼓地說:“江教授,我隻是擦破了點皮,沒什麽大事。我是來找小胖墩兒哥哥的唉。你肯定也猜到了,他現在是小夏子的新男盆友。”

“小矮子,你就算想我了,也該先把自己照顧好,瞧瞧你這顆腦袋,紗布都貼上了,到底怎麽傷的?”周梁輝欲抬手去觸及林夏的額頭。

誰知竟觸了個空。

是江司白拽緊了她手腕,強勢地說了句:“學生既然周末沒回家,身為美術係的教授,我有責任把你安全送回學校。”

這話不僅僅是說給林夏聽的,更讓周梁輝一直找不到合適的理由製止,也隻能眼睜睜看著一雙長腿和一雙短腿離自己的視線越來越遠。

江司白把林夏塞進車裏,副駕駛的門很快被落了鎖。

林夏拉幾下門把,拉不開,扭頭輕輕對他說:“江教授,你現在該去陪的是有抑鬱症的沈姐姐,而不是送學生回家。”

江司白沒接話,霸氣地一抹方向盤掉頭,車子就飛馳出去。

車子直接開到了校門口,他一路也不說什麽話,看上去在生悶氣。

“下車。”他偏頭,撳下了林夏那條安全帶的按紐。

林夏耷拉著眉毛,小嘴巴也抿著,伸手拉車門時聽見了江司白的手機鈴聲,她心頭怔了下,很快就開門下車。

隻是走進學校到女寢室的那一段路上卻一直在想,是沈姐姐給他打的電話吧。

他真的會讓沈姐姐離開別墅嗎?

他,到底想怎樣。

空****的寢室裏,林夏抱著抱枕傻愣愣地坐在**。

周梁輝發微信問她有沒有到寢室,她回複句到了,手指不自覺地點進了遊戲。

望著親密關係的頁麵,她猶豫了很多次,按下了和僵屍很白那個賬號解除情侶關係的按鈕。

她心裏特別難過,眼圈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