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司白回到別墅,沈鬱晴並沒有收拾東西。
她神情恍惚地坐在沙發上,看見江司白後立刻衝進了他懷裏。
沈鬱晴抱住他的腰,喉頭擠出了楚楚可憐的聲音:“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不該小心眼到和個小女孩兒置氣。司白,我保證以後不會了。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江司白將手臂折到身後,不留情麵地掰掉沈鬱晴的手,用力將她聳到沙發上,冷漠地指她說:“收拾行李,馬上!”
沈鬱晴的淚水湧出眼圈,忽然從衣兜裏抽出把水果刀,抵在自己的喉嚨那:“我既然來了就不可能走!你讓我走也行,除非我死。”
江司白看她一會兒,不緊不慢地走到茶幾上,慵懶地岔開腿坐下,撩起眼皮說:“小晴,向來都是我威脅別人,你覺得你真能威脅得了我嗎?”
沈鬱晴嘴唇發抖,捏緊刀背苦笑:“我沈鬱晴在你這已經一文不值了嗎?”
江司白揉眉心:“今晚之前倒還不至於。”
“果然,就因為我讓那小姑娘受傷了,所以你一刻都容不下我了,對嗎?”沈鬱晴的眸輕顫了一下。
江司白的背一仰,雙手撐住了茶幾盯著她:“我對你關心,是念在昔日的情分。我要是對你絕情,也一樣無可厚非。分手了五年的情侶,你想強行和我重新湊在一起,你覺得現實嗎?”
沈鬱晴諷笑了一聲:“司白,你不敢正麵回答我的問題?”
沈鬱晴的話戳中了江司白的要害,他四平八穩地聲音陡然鋒利:“我不需要和你解釋我的情感歸宿,我沒有義務對你解釋!我再說一次,去收拾行李。”
“司白,是你逼我的!”沈鬱晴的眼中閃過一抹篤定,刀尖又沁入了她脖頸的皮膚,緩緩地開始滲血。
隻是從滲血的速度來看,她並未用力。
江司白忍住不上前阻止:“看來你舍不得死,下不去手就別在我麵前做戲,以你的條件,找個比我對你好的男人太容易了。”
沈鬱晴不說話,嘴角的笑容比江司白的眼神更冷。
她一抬手,似要用猛力。
江司白起身,瞬間莪住她手腕,迅速拔掉她手裏的刀子扔地上。
沈鬱晴心中得意,她不是第一天認識江司白,他其實最重情重義,是個有血有肉的真男人。
即使再多的狠話,眼神裏再多的狠厲也根本掩蓋不了這一點。
眼下她能抓緊的一縷稻草,就是他江司白的良心。
沈鬱晴盯著他,等他開口說話。
很快她便聽到了想聽的答案。
江司白扶腰,皺眉合上了眼皮:“別再鬧了!先去休息。”
沈鬱晴和他擦身而過,嘴角浮起一絲奸詐的笑。對她而言,就算他短暫變心了也沒什麽,畢竟這世上有幾個女孩子會是她沈鬱晴的對手。
江伯伯的律師透露,江家的資產有意留給江司白,這麽帥氣又值錢的未婚夫,她自然要奪回來。
隔天,江司白出現在了二大的校園。
周末這種日子,他這種一月才三節課的教授本不該出現,可車往俱樂部開,半道不知怎麽的,似乎有股力量牽引著他,岔路口一拐就往學校來了,順帶還拿了不少給傷口消炎的必備藥。
他坐在操場的一節石階上,百無聊賴地翻著手機。
這幾天雖然沒和林夏一道打遊戲,但他每天都有進入那隻團子的對戰頁麵,訪問她的遊戲對戰記錄,看有沒有和不認識的男性角色賬號對戰超過三局以上,這種他自己都覺得無聊透頂的行為,簡直跟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夥子沒什麽區別。
遊戲加載完成,他一下就看見了親密關係解除的消息,心就跟灌了鉛似的,猛就往下沉。
隻是虛擬關係而已,像他這種二十好幾的男人不該在意,誰知看見和團子賬號的親密圖標一消失,真切的憤怒就湧了上來。
磨了磨牙齒,他登錄上僵屍很白的微信賬號,毫不猶豫地彈去視頻。
剛洗漱完的林夏看見手機屏,心跳也猛烈加速著。
她坐在床邊,兩條短腿兒晃了晃,小心翼翼地將手指湊近,可最終忍住了。
人嘛,既然下了決心就不要輕易動搖。
她點擊了拒絕,把手機靜音,坐在書桌前認真看書。
沒看幾行,手機又亮。
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