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皇兄,我去幫你找魅來看看吧?”動作很輕的將軒轅澈放到**,心疼的說,不管以前有什麽誤會,他終究是自己唯一血脈相連的親人,看他這樣,軒轅景真的很想向絕拔劍。
艱難的動動喉嚨,軒轅澈沒有說什麽,算是默許。
軒轅景趕緊跑出去,尋了許久,有些懊惱了。魅怎麽突然不見了蹤影?皇兄的傷可不是能拖得了的。
“來人!派所有家丁去找魅公子!”軒轅景的聲音帶著焦急。
絕站在了軒轅景麵前,還是那般冷峻的麵容,好似剛剛的事情不曾發生,“不用去找魅了,他出府辦事了,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回來。”
“什麽?!絕,不要告訴我是你搞的鬼!”軒轅景氣憤的揪住絕的衣領,眼神冒火,黝黑得像地獄的惡魔,完全沒有往日謫仙的樣子。
輕輕拂開了軒轅景的手,不禁暗笑,還真是親兄親呢!連動怒時的舉措都是一樣的。“魅有自己的事,不是我能左右的。”
輕輕掃了軒轅景一眼,他的溫柔隻為陳琳一人綻放,對於其他人,他從來都是冷眼相待。剛剛和軒轅澈動手之後,他便去找魅,想讓他幫軒轅澈看看,畢竟從剛剛的事來看,軒轅澈對她是真心的。但是等他到了魅的房間才知道他去暗影門了。這兩天邪教有意無意的打擊著暗影門,問題確實是接二連三。出門又遇見軒轅景,好心提醒卻被誤會。
隻是他一向不屑於解釋。
軒轅景挫敗的看著絕離開,以前他那麽恨皇兄,現在兩人又同時喜歡上一個人,所以會被懷疑在所難免。隻是現在魅不在,皇兄的傷……府上除了魅之外,還有一個精通醫術的人,隻是……她願意幫皇兄嗎?
軒轅景忐忑的敲響了陳琳的門。
“逸兒,我現在是病人,你去開門!”陳琳安逸的躺在**,手裏把玩著不知道哪裏來的魔方,頭也沒抬朝不遠處正專心練字的陳逸命令著。
陳逸真的那這個女人沒有辦法,她是病人?麵色紅潤,把玩魔方的同時,還時不時把床邊的小吃塞到嘴裏。咋一看完全是來度假的,哪兒是養病。
不過陳逸還是非常認命的跑去打開門。
“景叔叔,您看上去好像很著急?”門外的軒轅景皺著眉,陳逸有些好奇,像他這種處事不驚的人怎麽會有這麽焦急的表情?
“你娘親在嗎?”像是溺水的人抓住的岸邊的稻草,軒轅景的眼熠熠生光。
陳逸眨眨眼,“娘親在裏麵啊,叔叔……”幹什麽三個字沒能來得及吐出來,軒轅景側開身子便進了屋。
**的陳琳也聽到的響動,正伸長了脖子望著外麵發生了什麽事。
“琳兒,你一定要救皇兄!”軒轅景進屋便捏著陳琳的胳膊緊張的說。搞得陳琳莫名其妙,不久前軒轅澈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麽現在就要自己救命?
“停一下!景,你可不可以先放開我,然後好好解釋一下?”陳琳拉著了軒轅景還在搖晃自己的手。
“景叔叔,你慢點說,他……怎麽樣了?”陳逸也跑到床邊拉著軒轅景的衣襟。
軒轅景祈求的看著陳琳,生怕她不肯答應自己,隨時都注意著她的神色,“今天絕和皇兄動手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皇兄始終沒有還手,所以硬生生被絕揍了半個多時辰……現在真的隻有一口氣了……”
“絕為什麽要和軒轅澈動手?”陳琳直起上半身,驚訝的看著軒轅景。絕曾經說過不會在報仇的,又怎麽會食言?
“琳兒,不管他們為什麽動手,現在去看看皇兄好不好?魅現在不在府裏,雖然你現在身子弱,但是能救他的隻有你了。”軒轅景的眉宇間蓄滿了對軒轅澈的擔憂,好像蒙上憂傷氣息的天使,無助而迷惘。
陳琳輕咬唇瓣,在觸及到陳逸渴望的眼之後還是點點頭。“景,你先出去,我馬上就來。”
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陳琳把魅改良過的玉露丸帶在了身上,又拿了些治療外傷的藥,每拿一樣,陳琳的心就抽痛一次,這每個瓶子裏的東西都是價值連城的療傷精品啊!
“娘親,你不會是舍不得吧?”陳逸歪著頭,鄙夷的看著陳琳。所謂醫者父母心,但是眼前這位貌似成了醫者金錢心……
“怎麽會!?我實在想還有什麽要拿的,我不是不知道軒轅澈受傷的程度嘛!”陳琳為自己辯解著。
“絕叔叔的拳頭多厲害娘親是知道的,被揍了半個時辰還活著的人寥寥無幾,要是娘親再磨蹭,估計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了。”看著某女子還在躊躇,陳逸有些急,但也隻能不露聲色的催促著。
陳琳扁嘴,帶著東西踏出房門,守在外麵的軒轅景拉著陳琳邊奔向軒轅澈的房間。
雖然事先試想過被絕揍了半個時辰會是什麽樣子,但是現在看著軒轅澈滿身是血的躺在**還是忍不住歎息,能活下來真的已經算是奇跡。越走近陳琳越懷疑這看不清麵容的人真的是軒轅澈?
那身白袍已經被鮮血染紅,在胸前開出一朵朵罌栗,豔得驚心。軒轅澈模糊的睜開眼,看見的卻不是意料中的魅,而是今早才被自己氣得病發的陳琳。吃力的側過臉,從心裏不想她看見自己這麽狼狽的樣子。
“軒轅澈,把你那張臉給我轉過來!我現在是大夫!那隻是個病人!”陳琳莫名的有些氣,他為什麽要去任由絕打?這哪是軒轅澈會做的事?!
“讓…讓魅過…過來。”軒轅澈的聲音很無力,陳琳不禁皺眉,從他的氣息來看,應該是傷到肺部了。
趁著這個空檔,軒轅景落寞的把陳逸帶出了房間,給了他們兩人單獨相處的機會。
陳琳現在出於暴走的邊緣,也沒有注意房間裏是不是少了人,隻是壓抑著自己,耐著性子說:“魅現在沒有在王府,所以我代替他過來幫你看傷。”
軒轅澈即使重傷躺在**,說話的語氣還是強硬的帶著帝王應有的霸氣,“那就讓其他大夫來看!”
但是這句話又好似費了他全部的力氣,軒轅澈的話音還沒有落下,肺部便劇烈的震動,不斷有咳嗽的聲音穿出來。
“咳咳…咳咳咳……咳……”羸弱的掩著唇,要不是那雙妖魅的紫眸,陳琳真的不敢相信軒轅澈那麽強勢的人竟然會被傷成這樣!
上前輕輕扶著軒轅澈,小手不停的幫他順著氣,因為害怕碰到他身上的傷,又不敢用力。陳琳緊抿的唇,緊皺的眉,微嘟的嘴,無不展現著她現在糟糕的心情。
“我告訴你,軒轅澈,要不是景來找我我還懶得理你!你要是能在豫州城找到除了魅之外比我還好的大夫,我跟你姓!”
這男人就非要這麽別扭嗎?不就是讓她看個傷,怎麽就這麽麻煩?!
軒轅澈微微愣住,像是突然傷口消失般,看不清麵容的臉上綻放出魅惑的笑意,“跟我姓?是要在自己的名字前麵冠上我的姓嗎?”
陳琳眯起眼,看著激動中的軒轅澈,嘲笑的勾唇,“你認為還有可能嗎?”
輕飄飄的一句話,簡單明了,軒轅澈頓時安靜了下來。長長的睫毛輕扇著,掩住紫眸裏的傷感。
冠上男人姓氏代表成為他的妻。到了這樣的地步,他還能說出這樣的話,幾年不見,軒轅澈倒真是一次次讓自己刮目相看了……
見軒轅澈安靜,陳琳麵色凝重的解開了軒轅澈的腰帶。這次躺在**的人沒有任何動作,安靜的任由陳琳擺布。於是某個狠心的女人更是不敢下手太重,他要是叫疼還好,他現在這樣她也不知下手輕重。
“疼的話叫我一聲。”埋頭輕輕脫下軒轅澈的長袍,陳琳專心於解衣服的鬥爭中。軒轅澈傷得太重,連衣物滑過皮膚她都能感受到那種紮心的疼。
軒轅澈看著埋在自己腰間的女子,眼神越來越呆滯,身上的痛楚仿佛在漸漸遠離。這算是在關心自己?心底的甜意升起。
陳琳舒了口氣,費了半天的力,終於幫軒轅澈脫掉的上身全部的衣物。眼睛卻在觸及到他身上的傷之後驀然暗了下去。因為是拳頭所傷,這種鈍器所致的傷痕會讓不見多少血,但是卻會有淤血和青紫,軒轅澈上身也隻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有的地方或許是因為動手的時候磕到碰到了什麽尖銳的物質,肩胛骨的地方留下了很長的傷痕,還有些皮肉外翻,鮮血還在潺潺的留著,幾乎染紅整片床單。
要是處理不好,很有可能會導致手臂廢掉,甚至武功廢掉。
是什麽讓絕發這麽大的脾氣?竟然把軒轅澈傷成這樣?
陳琳抬頭正想說待會兒可能會有些疼,眼神卻撞進了紫色的汪洋,深到一個不留神就沉溺其中。下意識的移轉目光,輕抿嘴唇,“我先幫你處理肩上的傷,你忍忍,可能會很疼。”
軒轅澈點點頭,對於她的閃躲也不過多計較。
陳琳拿出針線點燃燭火。這樣深的傷口,能做的也隻能是縫合傷口了,這樣的傷她以前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方式也是第一次用,隻希望能夠成功。
擰著眉頭,陳琳將細針在燭火上飄過消毒,深深的吸一口氣,專注在軒轅澈的傷口上。原本止住血的傷口在陳琳下針的時候又留下鮮血,染得陳琳滿手都是。
軒轅澈咬住了牙,卻沒來得及止住那一聲呻、吟,悶哼聲還是止不住溢了出來。冷汗不僅布滿了軒轅澈滿是傷痕的臉,胸膛上亦是如此。緊緊抓著床單的手青筋暴起,床單也皺起,幾乎破損。
陳琳感受著針線一次次穿過皮肉的聲音,心跳不斷加快,但是陳琳咬著唇控製著手的力道,因為精神高度集中而不停的落汗,流汗度不比軒轅澈少。
“唔……”終是忍不住疼痛的折磨,軒轅澈呻、吟出聲。
即使是剛剛絕動手拳打了半個時辰,他都沒有痛得呻、吟,可想而知,陳琳的治療方式有多折磨人。
思緒稍稍被軒轅澈呻、吟拉回,看著他皺眉痛苦的樣子,不由自主的吻向了軒轅澈的唇。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止,依舊在他的肩上,將線打結。
微涼的觸覺讓軒轅澈瞪大眼,模糊的視線焦距在陳琳微閃的睫毛上,動了動嘴巴讓彼此更加貼合。漸漸的,吻得漸深,軒轅澈想要將舌頭伸進陳琳嘴裏的時候,麵上的人卻撤離了。
“好了,最後一關你也熬過來了。”無關緊要的語氣,陳琳用剪刀剪掉了多餘的細線。
“隻是為了幫我熬過最後一關?”軒轅澈聲音帶著失落,也有些沮喪。他以為她是單純的想要和他親吻,就想情/人那般……
“剛剛疼得死去活來,要是不那麽做,剛剛結線的時候你應該已經昏過去了,現在一身上,隨時有可能醒不來的,你知道嗎?”
軒轅澈的神情讓陳琳有些惱意,雖然不排除她完全出於本能吻他,但是明明他現在隨時都可能丟掉性命,卻還這麽玩世不恭的樣子讓陳琳想抽他!
“那麽我可以理解成你是不想我死嗎?”像是燃起了希望,軒轅澈眼眸裏的光亮起,閃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