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珊隱約想起似乎是有這麽件事,可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代景言孩子都那麽大了,怎麽可能還對李雲帆存那種心思?趙文珊頓時又好氣又好笑,拿起筆在代景言名字上的叉叉上,又劃了個道道兒,“小王爺必請。”
“這……”
達文麵露難色。
趙文珊道:“回頭我跟陛下解釋,你就不用管了。”
達文這才道:“好吧。”
達文帶著名單走了,趙文珊對著自己眼前已經快要涼掉的膳食歎了口氣,跟他回宮有什麽好呢?每日都是飯菜等到冷。
“陛下,該用膳了。”
達文將名單交給相關人員,去執行,又回來提醒楚天大帝。
楚天大帝道:“還有幾分公文,批閱完便回。”
達文道:“陛下,皇後還在等著您。”
楚天大帝似乎一下子醒過神來,這些年,皇後對他總是不與理會,有時候,還會離開皇宮,一走數月,以至於,她真的回來後,他反倒想不起她在等他。
他當即放下禦筆,“大衣拿來!”
“是。”
達文去取了楚天大帝的大衣,幫他披在身上,楚天大帝邊大步流星向外走,便匆匆將手臂伸進袖子。
達文已經將車子開過來了,從這裏到趙文珊的寢殿還有段距離,開車過去快一些。
趙文膳正自對著一桌子漸漸涼掉的飯菜失落,便聽外麵傳來蹬蹬蹬的腳步聲。
一抬頭,便見楚天大帝走了進來。
身披黑色大衣的他,俊顏帶著些許懊惱,大步走了進來。
“該死,一忙起來便忘了用餐。”他把大衣脫下交給達文,示意他出去。
然後走到趙文珊身邊,低頭吻了一下她的嘴角。
趙文珊端起碗,很惆悵地說道:“可能,我回來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楚天大帝一聽,當即又將趙文珊的手握住,把她拉了起來。
“生氣了?”
“我保證下次不會了!”
他們都已經四十多歲,該好好珍惜在一起的時光才對。
趙文珊隻搖了搖頭,“不是。”她並非生氣,她隻是有感而發。
楚天大帝捧起她的臉,給了她一個柔軟綿長的吻,“我保證下次不會了。”
他目光柔和牢牢地將她鎖在視線裏。
趙文珊笑了一聲,“好吧。”
她不是矯情的人,即使回到宮裏,總會觸景生情,讓她想起曾經的那些不愉快,但是現在既然回來,她便努力將那些都忘掉。
“飯要涼了,快吃吧!”
趙文珊坐下用餐。
楚天大帝也坐下,隻是總有某種不安在心頭縈繞,這令他不時望向她,就好像一抬頭,她會不見。
晚餐後,趙文珊要去佛堂,楚天大帝破天慌地說道:“我陪你。”
趙文珊笑道:“你又不信這個,還是去忙你的吧!”
她徑自走了。那段最難熬的時光,她開始信奉佛教,到現在已經快二十年了。
趙文珊走後,楚天大帝總感覺有些不踏實,這些年,她不辭而別的時候太多,經常一個月下來,他見不到她一次麵,以至於讓他恍恍惚惚的,總以為她會走。
楚天大帝沒有回去繼續處理公務,也沒有去健身室健身,而是坐在趙文珊的床邊,以手支著頭,慢慢沉入了夢中。
“文珊!”
楚天大帝被一個夢驚醒,夢裏,又回到了他和趙文珊新婚的時候,他被迫納了魏夫人,得知消息的趙文珊丟下一紙離婚協議,獨自離開了皇宮。
“陛下?”
寢殿的宮女聽見楚天大帝的驚喊,匆匆走進來。
楚天大帝驚覺,剛剛隻是一個夢,心裏鬆了一口氣,問道:“皇後還沒有回來嗎?”
“沒有,陛下。”
宮女回。
楚天大帝便起身向外走去。
佛堂就在寢殿對麵的一處房子,楚天大帝推開佛堂的門,卻發現趙文珊就在地上睡著了。
佛堂裏溫度遠不如寢殿那邊,她凍得蜷縮著身子。
她人是回來了,可跟他的隔閡卻還在,因為他在寢殿,她竟是不肯回去睡覺。
楚天大帝彎身將趙文珊抱了起來,轉身走出佛堂。
“好冷。”
趙文珊尋得一點溫暖,便把頭向著隔著衣服,也很溫熱的胸口貼去。
楚天大帝將她抱得又緊了些,大步回了寢殿。
“怎麽是你呀!”
趙文珊睜了眼,看到抱著她的人,有些迷茫地說了一句。
楚天大帝抱著她進了臥室,將她放在臥室的**,又幫她脫了鞋子這才問道:“不是我,你希望是誰呢?”
趙文珊躺下,淡淡地道:“我哪有以為是誰,我隻是挺意外的,你平素又不去那裏。”
楚天大帝坐過來,抬起素潔的大手輕握了她的下巴,“還好你沒說,希望是沈衝。”
當年那個知道趙文珊是他的皇後,卻還執意追求她的那個男子,一直是他心裏的一塊病。
趙文珊盯了他一眼,那漆黑的眼珠泛著幾分冷意,讓楚天大帝知道自己又“小肚雞腸,翻了陳芝麻爛穀子”,臉上現出幾分尷尬來,“呃……渴了吧?我幫你倒水喝。”
普天之下,能被楚天大帝如此殷勤伺候的人,也就是她趙文珊了,她還有什麽不知足的呢?
趙文珊困意沉沉地閉上了眼睛。
楚天大帝回來的時候,輕喚了一聲:“文珊?把水喝了。”
可是趙文珊早已睡著,並沒有睜眼,楚天大帝隻得把水杯放了回去。
挨著趙文珊躺下,楚天大帝伸臂將她那溫軟的身子攬進了懷裏,讓她枕著他的手臂,他在她頭頂上方不無失落地輕輕歎氣,“趙文珊,你睡得倒是挺快!”
楚天大帝滿腹落寞地摟著他的結發妻子睡著了。
新的一天,肯辛宮張燈結彩,從淩晨一點,宮人們便開始忙著布置宮殿。
今天是太子定婚的日子,在隱藏顧星辰真正身分的前提下,肯辛頓宮將會著實熱鬧一把。
楚天大帝派自己的專車去別墅那邊接了顧亦涼夫婦以及他們的女兒顧星辰。
顧星辰身穿趙文珊為她準備的的精美禮服,站在代子謙身邊,朗才女貌、天作之合這句話便被很好的印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