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聽白劍眉緊蹙,踱步到窗口處,查看著歹徒的逃跑路徑。
意識到對方是有備而來,突然陷入了沉思。
安羽彤口口聲聲說沒有得罪過什麽人,那這群犯罪團夥又是怎麽盯上她的?
難不成,單單是仇富心理作祟?
這也不太對。
今天前來參加宴會的名流,哪個不是人中翹楚?怎麽單單就安羽彤遭了殃?
正當他凝眉沉思的時候,胡鈺的來電讓他徹底陷入了癲狂之中。
“聽白,出大事了!”
“卿卿在趕往皇朝酒店的途中,被人...被人給玷汙了。”
“據說是團夥作案,統共有八個人。”
胡鈺還想說些什麽,鬱聽白已經掛了電話。
他還來不及同安羽彤交代一聲,就馬不停蹄地趕往了醫院。
這一刻。
他已經能夠確定,這群犯罪團夥的目標並非安羽彤,而是他。
鬱聽白攥緊了拳頭。
鷹隼般犀利的眼眸中瞬間被恨意填滿。
要是讓他得知幕後黑手,他非要將那人挫骨揚灰了不可!
驅車趕往醫院的途中。
他還不忘給安檸打去電話,“你在哪?”
“我正在去往醫院的路上,卿卿的事我聽說了。”
“到了醫院之後千萬不要單獨行動,時刻保持聯係。”
鬱聽白再三確認安檸沒有受到傷害之後,這才放下了心。
隻是僅眨眼的功夫,他又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如果這群犯罪分子是為了報複他才選擇迫害他身邊的女人,為什麽獨獨放過了身為他合法妻子的安檸?
難道是因為他們還來不及向她下手?
鬱聽白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對他來說,安檸沒有受到傷害,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半個小時後。
鬱聽白趕到仁禾醫院的時候,鬱家老小已經悉數到場。
見鬱輕舟正在和醫護人員溝通親子鑒定一事。
鬱聽白的神色變了一變,冷聲質問道:“卿卿生死未卜,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可不得好好查查?你爸是O型血,你媽是A型血,而卿卿卻是B型血,醫生說了的,O型血和A型血是絕對不可能生出B型血的孩子。”
胡鈺心裏清楚,這麽多年來鬱輕舟始終忘不掉他的結發妻子程立秋。
這會子,逮著了程立秋疑似出軌的證據,便不分場合地說起了風涼話。
“閉嘴。”
鬱輕舟冷聲喝了聒噪的胡鈺,淡淡地道:“也許是我記岔了立秋的血型。”
“......”
胡鈺抿了抿唇,見鬱輕舟動了怒,瞬間噤了聲。
鬱聽白這時候也沒有閑暇功夫理會這些細枝末節的事。
兀自坐到了手術室門口的塑料座椅上。
他煩躁地點上了煙,旁若無人地吞雲吐霧。
安檸心裏清楚,鬱聽白其實還是很在意鬱卿卿這個妹妹的。
他媽媽拚死生下的女兒,他又怎麽可能真的對她不管不顧?
所以...
就算鬱卿卿做錯了許多事,鬱聽白也隻是嘴上凶她,從來沒有想過對她動真格的。
“聽白,卿卿一定會沒事的。”
安檸蹲在鬱聽白腿邊,緊緊地攥住了他的大手。
她不知道該怎麽安撫他的情緒,隻能在他身邊默默地陪著他。
“怎麽可能沒事?她當時一定怕極了。”
鬱聽白的腦海中閃過安羽彤被綁在**渾身是傷的模樣.
一想到鬱卿卿所遭受的比安羽彤遭受的還要嚴重得多,就心疼得無法自已。
“一定會好起來的。”
安檸心裏清楚,鬱卿卿遭受的傷害極有可能給她造成永久性的創傷。
隻是...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她現在能做的,就是盡可能穩住鬱聽白的情緒。
他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發了病,對於鬱家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嗡嗡——
嗡嗡——
不知道過了多久,被安檸揣在懷中的手機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振動。
振動發出的聲響不大。
聽在安檸的耳裏,卻像極了催命的鈴音。
掃了眼屏幕上陌生又熟悉的號碼.
安檸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按下了接聽鍵,“喂。”
這串號碼她有點印象,兩個多小時前打來過。
打電話的人說的話也是莫名其妙,她還以為對方隻是單純打錯了電話。
可這一刻...
不知怎麽回事,她突然生出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安檸小姐,您要我們辦的事,我們已經辦妥了。雖然沒能破了第二個妞兒的身,但她也已經被我們虐得隻剩半條命了。”
“你是誰?為什麽知道我的名字?”
安檸緊張地掃了眼鬱聽白。
見鬱聽白正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自己,瞬間慌了神:“我...我不認識這個人。”
“手機給我。”
鬱聽白奪過安檸的手機時,電話已經被掛斷。
再次撥打過去,顯示對方已關機。
意外發現安檸在兩個小時前的通話記錄,鬱聽白瞬間警惕了起來,即刻讓人查詢這串號碼的歸屬地以及歸屬者。
另外,他又讓銀行方查詢安檸卡上剛剛刷掉的兩百萬,進了什麽人的賬戶。
不過是十來分鍾的功夫。
他便查明了手機號碼的歸屬者,正是兩百萬款項的收款人...
鬱聽白瞳孔微縮。
眼神複雜地看向茫然無措的安檸。
她看起來這麽善良無害,怎麽可能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
鬱聽白心想著一定是有人蓄意陷害,企圖讓他陷入眾叛親離的地步。
那人先是禍害了安羽彤和鬱卿卿。
這會子又想要借他的手,傷害他的法定妻子安檸。
他不能中計。
一定不能。
鬱聽白很快就鎮定了下來,默不作聲地等待著特警調查隊那邊的信息。
“患者家屬在哪裏?”
又等了十來分鍾,鬱卿卿終於被推出了手術室。
“卿卿,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鬱聽白忙掐滅煙頭,快步湊到了鬱卿卿床前。
看著她蒼白如紙的臉色,他不由得蹙緊了眉頭。
“患者家屬是吧?先別激動,患者剛流了產,身體很虛弱,不能晃動。”隨床的護士連聲囑咐道。
“流產?”
鬱聽白愣了愣,明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鬱卿卿懷孕了?!孩子他爸是誰?
難不成,是那個被他一槍崩了襠部的虎哥?
“誰的孩子?”
鬱聽白強忍著心中怒火,冷聲問道。
“別問我...我,我不知道!”
鬱卿卿不想提及流產一事,一頭紮進了鬱聽白的懷中,情緒激動地指著鬱聽白身側的安檸,“哥,我好恨!我好恨,都是因為她,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