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聽白在門外等了十來分鍾。

安檸才拎著一大袋子的兒童玩具上了三樓。

“你怎麽在這兒?”

“我為什麽不能來?”

鬱聽白沉著臉,雙手抄兜靠在了門邊貼滿小廣告的牆壁上。

安檸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麽。

默默地掏出了鑰匙,插入了鎖孔。

剛打開門。

鬱聽白就堂而皇之地走了進去,“借一下洗手間。”

“你大老遠的跑來,難道就是為了借用洗手間?”

“不然呢?”

鬱聽白闊步走進了洗手間。

這一次。

他依舊沒有關上門。

安檸原本想著回家好好睡上一覺,被鬱聽白這麽一攪和,睡意全無。

等了兩三分鍾。

見鬱聽白還沒有從洗手間走出。

她索性湊上前,探頭問了一句,“你該不會又想洗澡了吧?”

“天熱,借用一下浴室。”

鬱聽白耍起無賴來已經得心應手。

說話間。

他已經將自己剝得一幹二淨。

“鬱先生,你不能這樣...”

“我又沒有對你怎樣。”

鬱聽白半側過身,並沒有將身體完全暴露在她麵前。

見她不敢上前,隨口補了一句:“替我關上門,謝謝。”

“你...”

安檸覺得鬱聽白很不講道理。

她隻是偷偷摸摸地去看一眼孩子,他卻氣急敗壞地吼她。

萬萬沒想到。

吼完她之後,他竟又厚著臉皮來她這兒洗澡。

“替我關上門,我沒有暴露身體的癖好。”

鬱聽白不知道該和她說些什麽,又不想要離開這兒。

思來想去。

隻好又洗了個澡。

安檸拿他沒轍,隻好替他關好門,退出了洗手間。

“安檸,你先別走,我有話問你。”

“嗯?”

“為什麽不肯接管派單公司?”鬱聽白背靠在洗手間的門板上,微微側過頭,詢問著站在洗手間外的安檸。

安檸心裏清楚自己已經被神秘人盯死了。

所以就算沒有收到匿名短信,回答地也相當謹慎,“不想接,沒有什麽為什麽。”

“你是想要和我撇清關係,對嗎?”

“對。”

“為什麽這麽恨我?我仔細想了一下,總覺得不至於。”

鬱聽白這段時間也在反思著這件事。

他的強硬手段確實在一定程度上傷害了她。

但那之後。

他們兩人都很默契地選擇不去提過去的事。

他想不明白安檸為什麽會狠下心腸做出這樣的決定。

“你慢慢洗吧,我去吃藥。”

安檸不想說那些傷人的話,轉身拿出了塑料袋裏的退燒藥。

可能是鬱聽白的話擾亂了她的心神。

還沒燒開水,她就已經將十來顆藥丸塞進了嘴裏。

等她意識到家裏連一滴飲用水都沒有的時候。

隻好擰開了霍西爵之前遞給她的那瓶礦泉水。

才喝了一口。

她就感覺礦泉水的味道不太對。

聞著有點酸。

難道是過期了?

安檸蹙了蹙眉,隨手將礦泉水瓶扔進了垃圾桶裏。

“安檸,給我拿一下浴巾。”

“......”

安檸不想搭理他。

磨蹭了好一會兒還是將掛在陽台上晾曬的浴巾收了下來,給鬱聽白遞了去,“擦完記得穿上衣服。”

她可不希望鬱聽白圍著一條浴巾就出來亂跑。

他貌似在和安羽彤在談戀愛。

穿成這樣在她麵前晃確實有些奇怪。

“我愛怎麽穿就怎麽穿,你管我?”

鬱聽白接過浴巾,依舊隻在腰間打了個結,就走了出來。

安檸氣憤地轉過身,拉開大門就打算將他往外麵推,“你愛怎麽穿就怎麽穿。我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別在我麵前耍流氓。”

“耍流氓?安檸,你最好認清一件事。我要是真想對你做點什麽,你根本反抗不了。”

鬱聽白“砰”的一聲關上了門,轉而將她壓在了牆壁上,“乖乖回答幾個問題,我就放過你。”

“什...什麽問題?”

安檸的雙手被他高舉過頭頂,雙腿也被他的膝蓋死死地頂著,怎麽掙紮也掙脫不了他的桎梏。

“有沒有愛過我?”

“......”

安檸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既然口口聲聲說愛我,為什麽會想到流掉孩子?”

“這個問題我已經回答過了。”

“是不是有人逼你?”鬱聽白又一次開了口。

“沒有。”

安檸有些心虛,抬手摸了摸鼻子,下意識地移開了視線。

“我問完了。”

鬱聽白鬆開了她的手,不過並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

“鬱先生,要是沒有其他事的話,請回吧。”

“我餓了。”

“餓了就去吃飯,跟我說這個做什麽?”

安檸一夜沒睡,困得要死。

她可沒精力再給他做飯吃。

“你也餓了吧?”

鬱聽白隨口問了一句,還沒等安檸反應過來,就快步走進了廚房,“你要是不舒服,就去沙發上躺一會兒,我下麵給你吃。”

“你還會煮麵?”

“嗯。”

鬱聽白點了點頭,淡淡地道:“這有什麽難的?就算不會,也可以現學。”

然而...

幾分鍾後,他便發現廚房裏的鍋碗瓢盆好似都有自己的思想一般。

控製起來賊難。

折騰了好一陣子,他甚至連開火都不會。

不得已之下。

隻好在線求助陳虢,“告訴我,怎麽開火?”

“啊這?”

陳虢看向視頻裏一臉懵逼的鬱聽白,眼神逐漸慈祥。

其實吧...

他家老板雖然凶了點。

偶爾還是挺萌的。

正如現在,鬱聽白的神情像極了地主家的傻兒子,又純又蠢...

“陳虢,你別告訴我你也不會。”

“會,我會。”

陳虢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傻子才不會開火吧?

不過他不敢這麽對鬱聽白說話。

他悄然地正了臉色,一本正經地指揮著鬱聽白,“將手掌覆在上麵按壓下去,輕輕地往左邊轉動,火候可以自行調整。”

“嗯。”

鬱聽白照著做了一遍,果真成功開了火。

他顯得有些興奮,繼而問道:“接下來做什麽?”

“鬱董,您想吃什麽,要不我現在就給您送過去?”

陳虢深怕鬱聽白折騰了大半天結果做出來的東西不能吃,進而遷怒到他身上,隻好委婉地提了一嘴。

“不用了。”

鬱聽白懶得和陳虢廢話。

掛了電話後。

直接將冷水、麵條、西紅柿、雞蛋全給扔進了鍋裏一通亂燉。

做完這一切後,他還不忘倒進了大半瓶的料酒和雞精。

“總感覺哪裏不太對...”

鬱聽白蹙了蹙眉,看著眼前兩大碗熱氣騰騰的麵,有回憶起安檸曾經給他煮過的麵。

單從賣相上看,二者之間根本沒有可比性。

鬱聽白歎了口氣。

最後還是端著兩碗烏漆嘛黑的麵走出了廚房。

“來吃麵...”

他正想喊安檸吃麵,卻發現側臥在沙發上的安檸將身上的衣服差不多脫幹淨了。

這是...什麽情況?

鬱聽白將兩碗麵放置到了桌上,很自覺地轉過了身,沉聲問道:“你做什麽?別想著**我,我對你沒興趣。”

“好熱...”

安檸隨手甩掉了身上最後一件遮擋物,赤腳下了沙發,一頭紮入了鬱聽白懷中。

“你該不會燒糊塗了吧?”

鬱聽白觸及安檸滾燙的身體,趕緊伸手探了探她的額溫。

額頭的溫度倒是很正常。

但她的體溫明顯不太對...

鬱聽白愣了愣神,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麽才好。

他這是又要淪為解藥了?

上回將他當成解藥後,她還怪他輕薄她。

所以這一次...

鬱聽白試著將她拎進浴室澆澆冷水。

安檸卻軟綿綿地靠在他的身體,嬌聲細語地叫著他老公。

“老公...我想要你。”

“你真的知道我是誰?”

鬱聽白猶豫了。

其實不止她想,他也想...

就算是恨她入骨。

也不妨礙他愛她入骨。

安檸伸出雙手輕輕地環著他的脖頸,貼著他的耳朵輕聲說道:“你是我老公,我認得你。”

“你老公叫什麽名字?”

鬱聽白有些懷疑,她的理智都已經離家出走了,這種情況下,她真的認得出他?

“我老公叫鬱聽白,他超級厲害的...”

鬱聽白被她酥酥麻麻的聲音撩到臉紅心跳。

孔武有力的手臂緊緊地箍住了她的腰身。

二話不說,直截了當地將她抱上了床。

“我老公超厲害!”

“有多厲害?”

“厲害死了,他超級棒!”

“具體一點。”

“久久久...”

安檸嘻嘻笑著。

她暫時忘卻了所有的煩惱,腦子裏就隻有一個想法。

那就是怎麽將眼前的人吃幹抹淨。

“這次再敢渣我,我一定不饒你。”

鬱聽白輕咬著她的唇瓣,沒等她反應過來就開始了攻城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