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宸驅車路過警局門口,恰巧撞見了從警局走出的安檸。

見她情緒不太對勁,他連忙搖下車窗,向她招了招手,“安檸,你沒事吧?”

“沒事。”

“你去哪裏?我送你一程。”

“不用了...”

安檸話音未落,司夜宸就已經下了車,紳士地替她拉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

“謝謝。”

安檸推拒不開,隻好上了他的車。

司夜宸看向悶悶不樂的安檸,誤以為她和鬱聽白鬧矛盾受了委屈。

他無意拆散安檸和鬱聽白的婚姻。

隻是不忍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暗戀了這麽久的女孩被欺負。

鬱聽白的強勢,他是見識過的。

再加上鬱卿卿對他說過,鬱聽白的心裏隻有安羽彤一人。

種種因素疊加起來,使得他愈發覺得鬱聽白配不上安檸這麽好的女人。

斟酌再三,司夜宸終於鼓起勇氣,將很早之前就想要對安檸說的話一一說來。

“安檸,我聽鬱卿卿說,鬱聽白似乎是被家裏人逼著才同意的婚事。”

“我無意侵犯你的隱私,單單是希望你能幸福。”

“我的意思是,鬱聽白如果對你不好,你大可選擇直接結束這段婚姻。”

安檸沒想到司夜宸憋了這麽久,就是為了跟她說這個。

她輕展開笑顏,眸光明亮且堅定,“司醫生,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實聽白對我挺好的,我們之間確實有一些誤會,但我相信日子總歸是越過越好的。”

”……“

司夜宸很想要告訴她,他永遠都是她的退路。

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臨了,隻委婉地提了一嘴,“別委屈自己,你永遠都有退路。”

“謝謝司醫生的開解。”

安檸禮貌性地點了點頭。

她總感覺今天的司夜宸有些怪怪的。

具體哪裏奇怪,她又說不上來。

眼瞅著車子距鬱家老宅隻剩下兩百米左右的距離,安檸便急急忙忙地下了車。

她可不想被鬱卿卿看到這一幕。

否則她就算是長了十張嘴,怕也解釋不清。

然而,她剛從司夜宸的車裏下來,就被鬱卿卿逮了個正著。

“賤女人,居然還敢勾引我的男人!”

鬱卿卿遠遠地望著有說有笑的兩人,她又是磨牙又是跺腳的,嫉妒地近乎抓狂。

待司夜宸的車子絕塵而去。

她轉身就給最近剛結識上的混混朋友打了一通電話。

電話剛被接通,她便氣勢洶洶地質問道:“不是跟你們說了盡快動手?”

“錢到位了什麽都好說。”

“和我談錢就沒意思了。我好心好意地給你們送女人玩,你們居然開口問我要錢?”

“你開什麽玩笑呢!鬱家大少的女人,我們哪裏敢動?到時候他要是怪罪起來,倒黴的不還是我們?”

電話的另一頭,被稱為虎哥的男人嘴裏叼了根牙簽,老神在在地跟鬱卿卿討價還價。

“我又沒有讓你們帶著身份證出來玩女人!把頭套一戴,避孕措施做好,誰能認出你們?”

“再說了,你們要是聰明點兒,趁機拍下幾段安檸被侵犯的視頻,她哪裏還敢將這事情說出去?”

“到時候,我哥就算氣憤,為了家族的顏麵,也不會將這件事情公開。”

鬱卿卿被嫉妒之火蒙了心。

滿腦子隻想著將安檸推入萬劫不複之地。

“看在我們的交情上,我也不跟你來虛的。十萬!最少十萬。”

虎哥剔著牙,直截了當地報出了一口價。

“成交。”

鬱卿卿一狠心,滿口應了下來。

十萬塊也就是兩個包包的事兒。

為了讓安檸嚐到惡果,少買兩個包包算得了什麽!

“錢我馬上打過去,記得抓緊點兒,我隻給你們三天時間。”

鬱卿卿興衝衝地掛了電話,臉上的陰霾也隨之消散。

“傻樂什麽?”

鬱聽白回來的時候,見鬱卿卿笑得跟個傻子一樣,隨口問道。

“沒什麽。”鬱卿卿心虛地搖了搖頭,一溜煙功夫就跑得無影無蹤。

鬱聽白也懶得搭理鬱卿卿。

掃了眼鞋櫃上擺放著安檸今天一早穿出去的那雙鞋,就轉身回了臥室。

這幾天她一直早出晚歸的,連人影兒都見不著。

他倒要看看,她到底在忙什麽。

闊步進了臥室,他隨手將外衣扔到了地板上,漫不經心地掃了眼抱著電腦發愣的安檸,“腿上的傷才好,就迫不及待地跑出去私會情郎?”

“才沒有。”

“說說看,這幾天都去了哪裏?”

“辦了點私事。”安檸不確定鬱聽白願不願意相信她的話,便沒有將她調查的結果告知他。

“什麽樣的私事需要坐到司夜宸的車裏辦?”

鬱聽白聲色驟冷,深邃的眼眸裏火花四濺。

事實上,他剛好也撞見了安檸從司夜宸的車裏走下。

原本他也沒有往那方麵想。

見她回答得這麽敷衍,這才生起了悶氣。

“你在懷疑我和司夜宸有染?”

“難道不是?”

“聽白,你是在吃醋嗎?”

安檸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急於從鬱聽白的臉上搜尋到答案。

見他遲遲沒有回話。

她突然大著膽輕輕地啄了一口他的唇。

“你做什麽?”

鬱聽白瞅著害羞地躲到了被子底下的安檸,薄唇上是經久不散的酥麻感。

親一下就跑,這算什麽事?

有種就玩大一點兒啊...

“我隻是想要告訴你,我和司醫生真的沒有什麽,他就是順路載了我一程。”安檸羞紅了臉,心跳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吻他。

在撅起嘴的那一刻,她就已經做好了被他壓在地上暴打的準備。

好在,鬱聽白並沒有那樣做。

“我問的是,你剛剛那一下是什麽意思?”

鬱聽白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寄希望於她能夠再主動一點。

安檸想起林筱瀟對她的加油鼓勁,瞬間燃起了鬥誌,一骨碌從被子裏鑽了出來,定定地站到了他麵前。

“聽白,我可以申請撕毀契婚協議嗎?”

“不可以。”

鬱聽白誤以為安檸為了司夜宸,企圖提前結束他們的婚姻關係,一口否決了她的提議。

“那...我要是懷了你的孩子,你會怎麽做?”安檸不甘心地追問。

“我什麽時候碰過你?”

鬱聽白向來不喜歡孩子。

更加沒法接受和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生孩子。

就算安檸真的懷上了他的孩子,他也會毫不猶豫地讓她打掉。

他不愛她。

頂多隻是迷戀她的身體。

最起碼,他自己是這樣想的。

“我是說如果...”安檸小聲地強調著。

“沒有如果。”

鬱聽白懶得去考慮這些不切實際的事情。

他就算是碰了她,也會做好安全措施。

根本不存在這樣的意外。

安檸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複,又一次追問道:“如果姐姐還活著,你會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