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不歡迎你,滾。”許唯一咬牙切齒的擠出這樣一句話,目光也漫上了狠厲之色。
白可昕微微勾唇,笑得一臉得意洋洋,“白可可,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像什麽?”
許唯一蹙眉,“你果然用心良苦。”
白可昕挑了下眉,“我現在回來了,你這個替身也該離開了。”
她還記得宋逸將許唯一護在懷中當成寶貝的一幕幕,許唯一異常的囂張,可是現在呢?她將宋逸越推越遠,隻要她再稍稍使出一點兒手段,宋逸必然還會回到她的身邊。
許唯一冷笑一聲,“白可昕,你覺得自己這樣真的很開心嗎?”
白可昕歎了口氣,“我的確不開心,可是看著你不開心,我竟然又覺得特別開心!白可可,你說究竟是人本就奇怪呢,還是我有些矛盾啊。”
“你現在就是個瘋子!”許唯一聲音冰冷的斥道。
“是啊,我就是個瘋子,我奉勸你一句,盡快離開宋逸。”她甩了狠話,便笑著離開了。
當她走出許唯一的主臥時,正好對上許母一雙盛滿了怒意的眸子,白可昕眼底閃過顯而易見的慌亂,卻被她很快的掩藏下去。
她關上房門,然後眼睛快速轉了轉。
許母進了許唯一的房間,看到許唯一抱緊雙臂,就好像渾身發冷似的,關切的說道:“唯一,安心睡覺,媽絕對不會讓你受到任何一點兒傷害。”
許唯一搖頭,淚眼蒙蒙的抬頭,“媽,幫我收拾東西,我們明天就回景城。”
剛剛白可昕那眸中的狠意讓她隻覺得遍體生寒,她真的害怕白可昕這個瘋子會傷害到孩子,他現在還這麽的小。
許母想到剛剛許父跟她說過的話,將許唯一擁入懷中,“唯一,剛剛你跟宋逸的對話,媽跟你爸爸聽得一清二楚。不管宋逸將白可昕帶回來是出於何種目的,你聽媽一句,不要輕易離開,也不要輕易就結束了一段感情。”
許唯一愣怔了一下,“媽,可是我真的好累,我更擔心我無法保住這個孩子。”
許母拍著她的後背,“跟媽躺一會兒。”
許唯一沒有拒絕。
許母繼續說道:“你要是離開了,就是上了白可昕的當。從明天起,媽跟你爸爸會寸步不離的守在你的身邊。”
許唯一沒有說話,原本不想讓爸媽為她擔心,可是事情竟然演變成了這樣,她覺得異常抱歉。
“唯一,你還記得小時候媽哄著你睡覺的時候給你唱過的歌嗎?”許母聲音低柔,好象是在哄著一個孩童。
許唯一輕“嗯”了一聲,哼唱出許母以前哄她入睡的歌謠。
許母隻覺得眼眶越來越酸,可是現在唯一如此脆弱,她絕對要比唯一還要堅強。
不知不覺間,許唯一或許是因為這一天心一直揪著,早就已經精疲力竭,加之剛剛又跟宋逸發生了那樣激烈的爭執,竟是睡了。
許母凝著她即便睡了,眉頭也還是緊緊的擰在一起不安穩的樣子,輕輕的抬手撫平她眉間的褶皺。
白可昕回到了房間,心裏一直惴惴。
這時,響起一陣敲門聲。
她心裏咯
噔了一下,開了房門。
許父目光銳利的盯視著她,她有些緊張的向後退了半步。
許父也沒有走進房間,“白小姐,不管怎樣,唯一到底跟你身上流著相同的血,為什麽你要這樣對唯一?”
白可昕冷笑一聲,“宋逸原本就是我的,是白可可覬覦了本就不屬於她的東西,我隻是想要重新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宋逸是東西嗎?”許父歎息一聲,語氣也異常沉淩。
白可昕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不管他是不是東西,他終究是我的。”
許父眉頭蹙緊了些,“你說唯一覬覦了不屬於她的東西,那麽你呢?如今唯一跟宋逸已經是合法的夫妻,已經有了孩子,是你橫插一腳,真正覬覦不該屬於自己的東西的那個人是你。”
白可昕眼神幽暗了些許,情緒有些激動的搖了搖頭,緊跟著發出尖利的笑聲,“你不用幫著白可可再勸說我什麽了,宋逸今天既然將我帶到這裏來,那麽我就不可能會輕易離開。如果你不想讓我喊出什麽你非禮我之類的話,還是快些回去吧!”
許父歎息一聲,“你好自為之吧,我們必然不會讓你傷害到唯一一絲一毫。”
白可昕再度發出一陣有些猖狂的笑聲,“可是現在她似乎已經受傷了,心受傷了。”
許父再不想跟她繼續說什麽,簡直冥頑不靈。
許父離開後,白可昕見宋逸還沒有回來,下樓敲響了張媽的房門。
張媽始終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人就是之前的白可昕,每每看著她的時候,還有些不習慣。
“白小姐,你有什麽需要嗎?”
“有應急燈嗎?”白可昕問。
張媽點了下頭,“我這就去給你找。”
白可昕接過應急燈走出老宅。
宋逸一寸寸的找著婚戒,卻久久也沒有找到,他額上沁滿汗水,明明剛剛就是從這裏落下的,究竟在哪裏?
一束光落在他的麵前,他愣了一下,以為是許唯一在樓上看著他,冷靜之後後悔了,所以拿著應急燈下來幫著他一起找。
可是當他回頭看到正一臉笑意的白可昕時,他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逸,我幫你找。”白可昕緩步走到他麵前,如果不是想要接近宋逸,故意刺激許唯一,她才不會幫著宋逸找什麽婚戒。
丟了就丟了,那本就不應該屬於白可可。
宋逸聲音微哽,“你身體還虛著,快回去。”
白可昕彎了彎唇,“我沒事。”
宋逸凝眉想了想,“好吧,不過你幫著找一會兒就回去。”
白可昕點頭。
兩人借著應急燈的亮光,開始仔細尋找著婚戒。
就在這時候,白可昕無意間瞥見矮灌的枝椏上有一抹亮色。
宋逸見她僵站著不動,問道:“是找到了嗎?”
白可昕不動聲色的搖頭,然後對宋逸道:“不如我們將應急燈放到那裏,然後分頭找。”
找了這麽久,宋逸已經不報任何希望,直起腰,有些無力的吐出一個字,“好。”
在宋逸轉身的時候,白可昕快速將婚戒取
下放入衣兜裏,可是因為她全部注意力都在宋逸身上,手背竟是被枯枝給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嘶——”
她吃痛凝眉,宋逸溫聲重新走過來,“怎麽了?”
白可昕皺著眉,“我剛剛突然看到有一個光亮,還以為是婚戒,被枯枝給劃了一下,沒事。”
宋逸繃著嘴角,“別藏著,讓我看看。”
白可昕搖頭,“真的沒事。”
宋逸眸光一黯,“別讓我說第二遍。”
白可昕將手伸給他,宋逸看著她手背上那長長的口子,血珠沁出來,眉頭一攏,“跟我回去。”
白可昕抽開手,“還是繼續找吧,我沒事。”
宋逸眸色一黯,拽著她的胳膊就進了老宅。
找出應急箱,幫她細致的清理傷口,然後包紮。
“乖乖回去睡覺。”宋逸一邊收拾,一邊說道。
白可昕目光充滿期許的看著他。
感受到她的目光,宋逸探尋的看向她,“怎麽了?”
白可昕抿唇,“以前你幫我處理傷口後,總會給我畫上幾筆的。”
宋逸隻覺得記憶深處似乎有什麽正在迅速衝開記憶的閘門,他用力閉了下眼睛,“已經很晚了。”
“逸。”白可昕聲音有些哽咽,“你是因為我現在這個樣子,所以……”
“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是不是因為找到了那個跟我幾乎一樣的她,所以想要丟下我?”白可昕眼圈一紅,淚水如同斷線的珠子。
宋逸隻覺得心裏異常煩躁,“好了,你別哭,我給你畫。”
“不是勉強的吧?”白可昕體貼的追問一句。
宋逸竟是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如果不是因為她跟唯一是親姐妹的關係,他絕對不會將她帶回來,如今事情鬧成這樣,怨他太自以為是,將什麽都想的太理想化。
取來了筆,幫白可昕在創口貼上畫了兩隻兔子,然後盡量讓聲音溫柔,“回去好好休息。”
這一回白可昕沒有再堅持,宋逸重新走出老宅,繼續找著婚戒。
白可昕回到房間,仔細的看著手裏的婚戒,亮閃閃的,戒指內還刻著“Only One”這幾個字母。
心裏湧上莫名的嫉妒,她冷嗤一聲,將婚戒戴在自己的手指上,對著燈光反複的看了一遍又一遍。
這戒指原本就應該是屬於她的,否則怎麽可能會這麽合適?
是白可可搶了屬於她的東西,今天她將戒指重新拿回來,明天,後天……她一定會將屬於她的東西,包括宋逸一點點的全都重新奪回來。
月落日升,宋逸直起身,眼底一圈清淤。
他抬頭看了一眼主臥的窗口,猜想著戒指從窗口扔出後會落在哪裏。
盡管他想了幾處有可能墜落的地方,但是仔細尋找後,還是沒有找到。
許母睜開雙眼,看了一眼仍舊熟睡的許唯一,走到窗口,正好看到宋逸在下邊找尋婚戒的身影。
在宋逸再次抬頭的時候,正好對上許母複雜的目光,他抿了下唇,如果昨晚是媽陪著唯一,那麽她應該有睡覺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