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叢話音落,劉秘書一張臉已經漲得通紅。

她今年也不過24歲,在這方麵經驗不多,所以完全沒有往那方麵想。

“對不起蔣先生,我這就走。”

走廊盡頭吹來一抹風,劉秘書的長發被風撩起,露出緋紅的脖頸。

她把咖啡塞進蔣叢手裏,快步離開。

蔣叢看向手裏的咖啡,低頭聞了一下,立刻皺起眉頭。

到底什麽人才喜歡喝這種東西?!

等薑可把門打開的時候,蔣叢把咖啡遞過去。

“嫂子,喝咖啡。”

薑可臉頰緋紅,嘴唇也不自然的紅腫。

她看了看蔣叢,拒絕道:“我是孕婦,應該不能喝這些東西。”

她話音剛落,身後就傳來賀宴的聲音。

“蔣叢,你把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拿給她喝?想死?!滾進來!”

蔣叢驚得手一抖,咖啡掉到地上去。

哪怕薑可隻是一個小助理,但仗著家屬的身份,還是擁有了一間獨立的小辦公室,就在賀宴的辦公室旁邊。

兩間辦公室中間隔著一扇透明的玻璃門,窗簾在賀宴這邊,隻要他拉開窗簾,就能把薑可的辦公室一覽無餘。

薑可走進辦公室的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這個事情。

她隔著玻璃門,跟賀宴小聲抗議。

“這不公平。”

賀宴隔著玻璃看她,嘴角漾著笑容。

“好啊,那幹脆把這個窗簾給拆了,這樣我們彼此都能看見了。”

說罷,賀宴竟然真的一伸手,唰的一下把整個窗簾給扯了下來,扔在了地上。

薑可被這一幕驚到,瞪大眼睛。

賀宴還在那邊笑。

“現在公平了?”

薑可轉身就走,坐在沙發上拿起一個蘋果狠狠的咬。

賀宴,無恥!

賀宴把她的動作看在眼裏,輕笑一聲。

下午賀宴給衛辰打了個電話,跟他說以後會所的事情全部交給他,自己要開始接手城東分公司的項目。

衛辰驚訝道:“賀哥,你知道怎麽管理一個公司嗎?”

“關你屁事!”

賀宴罵了一聲,掛斷電話。

即使別人都看不上他,他也無所謂。

因為他做這些事,不是為了像薑可說的那樣,把看不起他的人踩在腳下,而是——為了讓薑可開心。

她說,喜歡看到他穿著西裝,意氣風發的模樣。

那他就小小的滿足她一次吧。

……

城東分公司規模不算大,但成立多年,資料眾多。

賀宴需要在幾天時間內熟悉公司運作流程,有些許困難。

再加上他以前生活困苦,書又沒有讀多少,英文單詞認識,但組成句子他就不認識了。

“讓他們把這些英文資料全部翻譯成中文給我。”

賀宴在辦公室發了好幾次脾氣,把文件扔的到處都是。

薑可在旁邊默默的撿資料,小心翼翼的看向他。

“賀宴,要不我幫你弄吧?”

她也沒讀過大學,但她高中成績還不錯,英語考試也回回考高分,即便是專業的英文術語她不懂,但隻要查一查詞典結合起來就會簡單許多。

賀宴被這種朝九晚五的生活弄得異常煩躁:“這種事為什麽要你來做?”

“因為我是你的助理啊。”薑可抱著文件架,笑的天真不設防。

賀宴心裏咯噔一下。

他從來沒把她當成他的助理看過,他似乎隻把她當做自己的老婆看。

“你放心吧,我找劉秘書,再多找個英語好的,我們會把資料盡快整理出來的。”

薑可抱著資料轉身離開,沒有給賀宴拒絕的機會。

她動作真的很快,得益於夏令營裏學到的一些經營管理課程,讓她對公司的經營有了一定的概念,整理起資料來也很得心應手。

她帶著劉秘書還有幾個同事,花了三天的時間把資料全給整理好了。

賀宴一大早到公司就看到了一桌的資料,擺放的整整齊齊。

從財務報告到每年的年度方案,從簡單到複雜,甚至有些難的資料,薑可還用便簽紙做了批注。

賀宴看著看著,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他這幾天沒怎麽管薑可,不知道她做這些,花了多少的時間。

“這些都是你做的?”

他問。

薑可搖頭:“不是我一個人做的,還有劉秘書,還有幾個——”

她話音未落,賀宴已經大步朝她走來。

薑可瞪大了眼睛,眼睜睜的看著賀宴伸出了一隻手,朝著自己的臉摸了過來。

她不知道賀宴要幹什麽,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隨之而來的是一陣溫熱觸感。

賀宴的指腹在她的眼皮下方輕輕按了一下,說:“都成熊貓眼了。”

他都不知道,她熬夜做這些事。

薑可看到他的認可,立刻笑起來。

“這是我分內的事情嘛,我可是你的助理,你別忘了。”

賀宴低頭看她一眼,笑了。

他重複了一遍,“嗯,小助理。”

叫助理沒什麽,叫小助理,總覺得有些親昵。

薑可眼底閃過一抹不自然的神情,又走到桌前拿起了一疊資料,單獨放在了前麵。

“這是要和沈氏合作項目的資料,你先看看吧,劉秘書給你安排了晚上的飯局。”

和沈家合作不是賀宴的本意,但是附近的幾處廢棄工廠都在不知不覺當中被沈家收購,賀宴想開發,隻能找沈家談談合作。

“飯局?那你去不去?”

賀宴一開口,直接把薑可給問住了。

她自認自己隻是一個小助理,這種大的飯局,恐怕還得是劉秘書和幾個高管上陣。

“我應該去不了。”

她坦誠回答。

賀宴一皺眉,竟然有些不高興。

他把資料往桌上一扔,“你是我——我的助理,我想讓你去你就去。”

薑可看他不高興,想答應下來的時候,餘錦卻給她打來電話。

電話裏餘錦哭的聲嘶力竭。

薑可掛斷電話後,有些尷尬的看向賀宴。

“晚上我朋友找我吃飯,我可能不能跟你一起去了。”

賀宴相當無語。

“你這是為了朋友拒絕你的老板嗎?!信不信我開除你?!”

薑可走上前,把他不小心弄歪的領帶給撥正。

她俏皮的笑著:“你自己去吧,我相信你,肯定可以做好的!”

這直接開始戴高帽子,賀宴想低頭也低不下來。

他氣鼓鼓的看著薑可。

“隨你,愛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