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科夫在等著看我的笑話!”柴科夫走後,迪克憤憤地說道。他拿起了床邊的酒杯,可是喝了一口覺得味道不對,自己最想喝的伏特加此時卻揣進了柴科夫的口袋裏。

“他們就是該死的小偷、強盜、叛徒!從古到今都是如此!”迪克憤憤地罵道,要是自己手裏這時候有槍,迪克覺得自己會追出去,把柴科夫打成篩子!

“迪克,我看你還是先好好休息,我們再從長計議。”閔先生苦笑了一下,半路殺出了柴科夫,這並不是一個小麻煩。

“好吧,我暫時就當一個乖孩子,讓柴科夫得意去吧,很快他就會很忙,忙到他會忘記我這個人……”迪克腦子裏靈光一閃,他知道該怎麽辦了。

柴科夫心滿意足地順走了迪克的伏特加,他的伏特加和自己喝的牌子竟然一樣,這點讓柴科夫有些驚喜,但他更高興的是,剛才看到了迪克那萎靡不振的樣子,柴科夫估計沒兩三個月他那柔弱的身子骨是恢複不了的,等到那時候,迪克可能已經魂飛天堂了,就算那時候迪克沒死,他也是一個混吃等死的花花公子,時間足夠柴科夫騰出手來慢慢對付這些原住民了。

至於以後,那是等迪克的孩子長大以後的事情了,至少20年內,柴科夫不需要擔心,從這點來看,柴科夫覺得自己這一趟雖然有所損失,但是還是很值得的。

第二天,柴科夫的人來到了小鎮,數輛全地形車和那輛威力不俗的裝甲車開進小鎮的時候,引起了小鎮居民的圍觀,逃回來的人們講述著龍血的憤怒,各種傳聞在鎮子上流行著。柴科夫並沒有打算和這些原住民解釋,他隻是簡單粗暴地告訴大家,作為紅龍的守衛者,他決不允許任何人去打擾紅龍的安寧,忘記迪克那個花花公子吧,這裏永遠屬於柴科夫家族。

這些原住民基本上都是大字不識一籮筐的人,他們的思維和中世紀並沒有太多的區別,幾百年的科技發展在這裏停滯,追求寶藏是他們的本能,而愚昧是他們的第二個本能。

至於紅龍?那隻是一個傳說,但隻要這些愚昧的人相信就足夠了,這幾百年來正是這個紅龍的傳說,阻擋了許多尋寶者那蠢動的心。

柴科夫這麽大的陣勢可不隻是為了迎接自己那麽簡單,他要向這些鎮子上不死心的人們和迪克**裸地宣布:省省心吧!你們這些人!這裏是我的!隻要我願意,我隻要動一動小指頭,就能把你們都送到上帝那裏去!

現在,在柴科夫看來,自己的做法收到了很好的效果,柴科夫登上自己的“虎式”全地形車的時候,他看著鎮子上那些沉默的人們,眼光裏有畏懼、嫉妒、當然還帶著一點點仇恨,柴科夫覺得很滿足,他輕蔑地瞟了幾眼那些沉默的人們,“砰”的一聲關上了車門,對駕駛員簡單地說了一句:“走吧!”

裝甲車轟鳴著在前麵開道,履帶碾過鎮子上簡陋的永凍土公路,在上麵留下了深深的履帶痕跡。柴科夫留下了薩沙等人和一輛裝備齊全的“虎式”。雖然柴科夫覺得自己完全壓製了迪克,但他骨子裏對迪克還是不信任的,他要自己人親眼看著迪克灰溜溜地滾出這片土地,原住民看到迪克離開了,這才會乖乖地聽話。

和柴科夫那粗獷不拘小節的性格不同,迪克是那種柴科夫看不上的精明算計的“商人”,他更懂得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技巧,現在柴科夫需要他當一個乖孩子,那他就乖乖地聽話當個“好寶寶”,至少要在柴科夫看來是這樣的。

薩沙在柴科夫離開後的第一時間拜見了迪克,迪克當然知道柴科夫留下了自己最好的副手的意思,他躺在**哼哼唧唧的,看著就是腦震**留下的後遺症,和薩莎對話的時候也不時地前言不搭後語。

雙方隻是出於禮貌,薩沙回見了迪克以後,就回到了車上。

柴科夫的人的確專業且盡責,他們幾乎都待在車上監視著迪克和探險隊,而車就停在了迪克的套房外,這裏的一舉一動都在薩沙的掌控之中。探險隊在羅伯特·李的指揮下,有條不紊地進行撤離的準備工作,迪克對此不聞不問。柴科夫走後的第二天,探險隊拆除了大多數設備,至多還需要一兩天時間,他們就能裝車撤離了,而現在的天氣也正是大好時光,暴風雪已經過去了,薩沙相信撤離工作會進行得非常順利。

但表麵的好寶寶,背地裏可在盤算著一番大事,迪克現在和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媳婦似的待在他的套房裏,對外宣稱身體不舒服,需要調養。

“迪克,明天一早我們就可以出發,您的身體……”一切工作做好以後,羅伯特·李向迪克匯報進度。

“那就撤吧。”迪克聳了聳肩,柴科夫覺得一切在他的掌握中,迪克覺得這一切也沒超出自己的預料。

“好的,我會安排醫生全程對您進行陪護,薩莎會和我們同程,我去通報一聲。”羅伯特·李感覺到了迪克的不滿,也不想在套房裏久留。

“羅賓,作為傭兵,你們是不是隻需要有錢就能幹一切?”迪克的話語裏透露出一絲諷刺。

“不,那是沒有原則的傭兵,您請我來,是為了保障您絕對的安全。”羅伯特·李當然知道迪克是暗諷自己投向了柴科夫的陣營,但這事情並不好解釋,隻好禮貌地說道。

“好吧,但願如此。”迪克笑了笑,揮揮手,讓羅伯特·李離開。

羅伯特·李安排好了一切,順便去找了汪興國。對於汪興國,羅伯特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作為這裏的安保隊長,伺候迪克這樣並不專業卻又喜怒無常的雇主並不輕鬆,但這是自己的工作,最多還有三天,自己就可以解脫了,從此以後和其他人也很少再有機會交集,所以趁著空閑,羅伯特·李想和汪興國談幾句。

羅伯特·李特意帶了兩瓶酒,汪興國在取得羅伯特·李的同意後,招呼了夏若冰等人一起小酌幾杯,大家相談甚歡,交談中得知,羅伯特·李自從爺爺那一輩開始就出生在了國外,他對中國的認知僅僅來自於西方那些有限的宣傳和紀錄片,但這並不阻礙那種天然的親近感。

“隊長,迪克要找鎮長,不過鎮長昨天帶人出去了。”幾個人小酌正酣,羅伯特·李的對講機不合時宜地響起來,是一個隊員呼叫他。

“好的,我馬上來。”羅伯特·李隻好朝大家抱歉地攤了攤手,畢竟還是工作要緊。

雖然鎮長隻是名義上的,但這裏和大家所熟知的城鎮不同,鎮長雖然是“民主選舉”出來的,但他並沒有太多的政治工作,況且鎮子上也沒有太多需要鎮長需要做的事情,他的工作僅僅是代表鎮子和外界進行溝通和利益談判,鎮子上的人們千百年來已經形成了自己一套良好運行的秩序,鎮長的主業其實是帶領大家挖空心思怎麽找到那個傳說中的鑽石礦山。

趁著暴風雪過後,鎮長帶領一些人,再次進入了不毛之地,迪克的到來讓已經對鑽石礦幾乎不抱希望的原住民重新瘋狂起來,那個紅龍擾動的傳說也在流傳,大家憑著自己對這裏的熟悉,挖空心思地猜測哪裏才是紅龍擾動的地點,試圖找到那個他們夢寐以求了幾百年的礦山!。

羅伯特·李趕到迪克的套房裏,迪克隻是說自己要撤離了,有一些金錢上的來往需要交代清楚,所以讓他盡快把鎮長找回來,好在鎮子上並沒有什麽機械化,鎮長一行人乘坐著馬匹也沒跑太遠,在傍晚的時候,羅伯特派去的人就把他找到了,按照迪克的要求,好說歹說,將鎮長架上了車,連夜奔回了鎮子。

對於迪克的熱情,鎮長並不是很高興,他回到鎮子上已經是午夜時分了,他拉著臉來到迪克的套房,說道:“迪克,你最好給我一個滿意的價錢,否則……”

“鑽石礦山,我想這個價錢你絕對的滿意。”迪克打斷了鎮長的話。

鎮長此時正脫下外套,套房裏的溫度讓他熱得有些受不了,當他聽到“鑽石礦山”幾個字的時候,停下了脫衣服的手,驚異地抬起頭,此時的迪克根本沒有前幾天剛回到鎮子上那受傷快要死掉的樣子,神采奕奕地站在房間裏。

“礦山?你找到了?”鎮長環顧四周,發現閔先生坐在沙發上,問道。

“你很快就會找到了,你們在這裏苦熬了幾百年,不就是為了那礦山裏的財富嗎?”迪克微笑著說道。

“好吧,那我們該如何合作呢?”鎮長畢竟也見過世麵,他覺得繞彎子並沒有什麽意義,索性直說。

“放鬆,其實礦山離鎮子並不遠……”迪克拿起一支畫圖筆,在地圖上圈了一個圈。

“迪克,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嗎?那裏我們至少找過幾百次了!”鎮長啞然失笑,覺得自己是在浪費時間。

“但是,那條流過的小河你們並沒有去找對吧?”迪克微微一笑,他已經預料到鎮長的反應。

鎮長愣了一下。

“那條河並不是天然形成的,實際上它曾經是通往礦山的道路。老柴契爾為了讓礦山的秘密永遠埋藏,他炸開了冰湖。”

“你是說,礦山在河底下?”鎮長說道,“那可就麻煩了。”

“不,礦山在河邊,隻是這麽多年的地質變遷,你們已經看不出來了而已,但我知道它在哪兒。那麽,我們的合作您覺得有沒有必要呢?”迪克反問道,他覺得鎮長肯定會上鉤。

第二天一早,探險隊紛紛登車,準備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迪克又恢複了那萎靡不振的樣子,由人抬上了他的旗艦號,門關上的時候,迪克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

鎮長親自帶人送別了迪克一行人,迪克對於鎮長的“熱情”也投桃報李,讓羅伯特·李留下了好些物資,包括幾套高檔的通訊設備,旗艦號駛出小鎮回程,薩沙的“虎式”跟隨在車隊以後,離開了小鎮。

“好吧,如果它就在那裏,哪怕是把地球打穿,我們也會找到它!”鎮長看著車隊離開了小鎮,深吸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他的眼前已經看到未來浮華世界在向自己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