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迪的直升機被陳八岱毀了,他痛不欲生卻又無可奈何,柴科夫承諾給他再弄一架新飛機,狡猾的潘迪趁機提了一番要求,馬力大,好操控,皮實耐用,最好再配上裝甲板!對於潘迪,柴科夫和他有著深厚的感情,自從自己父親去世以後,柴科夫幾乎把潘迪當成自己的父親一樣看待,兩人的關係可不是其他工作人員能比的。
對於潘迪,柴科夫當然是有求必應,他答應回去了立刻去辦,如果順利,明年開春潘迪就可以駕駛著新飛機在荒原上飛翔了。
不過,潘迪謝絕了柴科夫邀請他回到城裏休整過冬的建議,他覺得城裏的人都很自私。在潘迪看來,城裏的人比遊**在荒原裏的野狼更難打交道,柴科夫也隻好由他去了,或者這片荒原更適合潘迪,這裏不需要去處理紛雜的人物關係,一切都那麽簡單。
但柴科夫可不能不處理,石油價格現在一路疲軟,國際原油期貨價格一不小心還會跌停,別小看在那電子屏幕上不起眼的波動1%,對於柴科夫,這不起眼的1%可就意味著數億美金!
接連很多天,柴科夫都在處理集團裏那些棘手的事情,僅僅是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他的集團已經蒸發了接近10億美元。不過,薩沙回來以後,給柴科夫減輕了很多負擔。有時候,柴科夫都會由衷地稱讚道:“薩沙,如果沒有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荒原上的事情現在無暇顧及,這陣子暴風雪又再次橫掃了荒原,潘迪老爺爺和其他人一樣,蜷縮在基地裏喝酒、玩牌、唱歌、睡覺。這種天氣,誰也不會跑到荒原上去找死。接連大半個月的暴風雪終於停下了,天空湛藍得很,地麵的雪也堆積到了幾乎可以把人埋住的地步。
“好了,再窩在基地裏,我們都發黴了,該出去走一走了!”潘迪看到天放晴了,迫不及待地想出去放風。
“潘迪,您真的要這樣做嗎?”基地裏其餘的人苦著臉,潘迪那所謂的放風可不是在基地附近走走拍拍手扭扭腰。
“柴可夫給了錢是讓我們幹活的!你們這些懶惰的豬,難道要像女人一樣躲著嗎?”潘迪咆哮道。誰都知道潘迪在這裏的地位僅次於柴科夫,柴科夫不在的時候,潘迪老爺子就是神。
潘迪老爺子嘴裏說的“女人”就是和他一起墜機的副駕駛,他果然活著回來以後立刻就提出了辭職,聲稱寧肯餓死在莫斯科也不會賺這筆豐厚的薪金!所以現在每每那些人想躲懶,潘迪就拿這件事情說事。
這些男人哪能讓別人說自己是女人?他們身上流淌著戰鬥的血液,當然也有酗酒和懶惰的基因,隻能磨磨蹭蹭地在潘迪的咆哮聲中準備巡邏的裝備——這一出去,至少要在荒原上巡邏個十天半個月,從這個角度而言,和潘迪分在一個基地也不是一件好事。
北極的冬天是極夜,現在這個地方每天的日照時間不超過4個小時,在這種時候出去巡邏,除非腦子是被驢踢過的,但是其他人可不敢對潘迪這樣說,潘迪年紀大了閑不住,這麽一個把墜機當作娛樂休閑項目的老人家,還有什麽奇葩事情幹不出來的?因此大家哭喪著臉,往全地形車和履帶車上裝上補給,準備和潘迪出去走一遭,心裏卻期望著雪越厚越好,最好路上壞上一輛車,那樣潘迪的頭腦就冷靜了,大家就可以回到溫暖的基地裏繼續喝酒、打牌、睡大覺。
可惜願望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雖然雪堆很厚,但是在那皮實的全地形車和履帶車麵前並沒有造成太多的麻煩,這一路上聽著潘迪扯著喉嚨吼著變調的歌,耐著性子忍耐著,倒不知不覺也繞了一大圈。
一切正常,前陣子的風波之後,這片荒原和往年並沒有什麽兩樣,荒蕪,冷寂,毫無生氣,苔原一片雪白,沒有一絲雜色。那些頑強的苔蘚這時候已經被嚴寒和黑夜聯合絞殺了,它們要等到明年開春雪融化以後,才會鋪滿整個荒原,哪怕是野生動物也知道在這個時候要對這片死地退避三舍。北極熊在更遙遠的北方呼呼大睡,北極狐和北極兔這時候大部分躲在洞裏蟄伏,耐心地等候夏天,在春夏季節遊**在荒原上的狼群現在也不知所蹤,這時候它們追逐著馴鹿和麝牛往南邊遷徙,短時間內是不會出現在這裏了。潘迪一行人在毫無生氣的荒原遊**了一周,眼看離那個唯一的小鎮不遠了,潘迪提議到小鎮上去換一些補給,這總算是這一周以來,潘迪唯一一個靠譜的建議。
人畢竟還是社交動物,一行5人白天晚上你看我我看你,哪怕是奧黛麗赫本,也會有看膩的一天。雖然那個小鎮上的原住民們一向對紅龍守衛者沒多少好感,但總算是能見到幾個陌生人了,對於這單調的生活而言,也算是一種調劑。
紅龍守衛者也是這些人自封的,原住民更願意把他們稱為“來搶鑽石的混蛋”。不過,這些人似乎和原住民並不一樣,他們對鑽石並沒有什麽興趣,也有傳言他們是石油公司的勘測人員,但似乎他們也並沒有像其他勘測公司一樣到處鑽探,而是開著拉風的全地形車、履帶車四處遊**,雖然他們並不討小鎮上的人們喜歡,但不妨礙他們是這片荒原上最有錢的人。從賺錢的角度而言,小鎮的原住民是很歡迎和這些人做一些交換和買賣的。
人類有時候就是這麽奇怪,既互不欣賞,但又各取所需,小鎮的人們需要錢,而那些無聊的紅龍守衛者需要和陌生人交流和購買東西,幾百年來,雙方爆發了無數次爭端之後,又都這樣相安無事地互相在這片荒原上共處著。
不過這一次,當雪亮的車燈射進小鎮,那沉重負荷的車輛發動機怒吼著開進小鎮的時候,潘迪覺得小鎮上似乎和平時不一樣。
小鎮上一個人都沒有,就連那些平時容易被發動機嚇到的馬匹都不見了。潘迪跳下車,看著黑乎乎的房子裏一絲燈光都沒有,風聲呼嘯著吹過小鎮上那條唯一的道路,這裏寂靜的和鬼城一樣,潘迪覺得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潘迪努力地睜開了那雙因為喝酒有些過量而沉重的眼皮,四周打量了一下,確認自己的確是站在了小鎮的土地上。這片荒原上並沒有第二個同樣的小鎮,但是人都去哪兒了?